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人,南宫月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是,厌恶的皱眉,昨晚的一幕幕,渐渐浮上脑海。独自起身穿衣,待走到外间时,冷冷的看着坐在案边小憩的人。离秋似是感觉到那灼人的视线,微微睁开眼睛,“你醒了,昨晚睡的好吗?”
南宫月听到她的问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想不再理她,如她所愿的离他远远的,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痛苦的只能是自己,而她则会在这里偷笑吧,心因为这个认知而如坠谷底,“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紫妃死,我帮你,你要她的孩子死,我无所谓。我宠你,疼你,满足你所有有理的,无理的要求,一切都依着你的意思,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离秋被他一连串的问话,轰的渐渐清醒过来,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放我走。”
“你休想。”南宫月想也不想的吼道,疲惫的闭了下眼睛。
原来她做了这么多还是再想着如何离开他……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她还是想要离开他……
“那你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带我走吗?包括你的江山和责任。”离秋走进一步,深蓝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可以。”面对她的逼问,南宫月忽的紧张起来,宽厚的手掌箍住她纤弱的肩膀,怕说慢一步她便不会相信。
离秋幽幽的叹了口气,弯起的嘴角显得无限凄凉,为什么想要留住她的男人都是权利至高无上的人,为什么她期盼的那个人却总是默不作声的陪伴,她深深的凝视着他,“你可以,但是你不能,你是一个男人,如果连责任都抛弃了,我又如何可以相信你?”
南宫月颓然的放下手,她说的不错,他可以,他愿意,但是他不能。
“再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好吗?不要这么快的盖棺定论,这样对我不公平。”南宫月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祈求,和莫名的希冀。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加倍的对她好,加倍的疼她,努力让她爱上她。
如果到时候她还是没有爱上他,那么,那么,他会放她走吗??
离秋只是笑笑,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个人性耍赖的孩子,“这么久都没有爱上,你又如何能确定,只要再给你一些时间我就能爱上了呢?”
南宫月定定的看着她,黑眸里涌上惆怅,她对他从来都是这么的不公平,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从来没有试图接近他。无论他多么努力的想要靠近她,她总是不动神色的后退,看起来是给了他机会,但其实一直把他封闭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月收回游离的视线,转身离去。
为什么他总是在看见她的时候,忘掉了从做到那个位置开始他就是寂寞的,为什么还妄想从她那里汲取温暖?
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难过?
“对不起。”离秋看着孤傲的背影低声呢喃着。
“姐姐,为何要如此伤他。”温柔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明明该是清脆的声音,此刻生生的加了沧桑。
“你不会懂的,从今日起,你便在这里住下。”离秋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是狠心的,只要是她想做的,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
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南宫月仍是每日都会到爱园,然而每次去见到最多的人就是木棉。南宫月知道她的用意,知道她的故意,心里更是气愤,渐渐的两天去一次,然后三天去一次,接着是十天去一次,最后比如现在,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爱园了。可是,他却依然记得每天让李公公把茶送到爱园。而她也每次趁着李忠不注意,把茶倒掉,她不想再喝他的血了,想到就恶心。
天气已经入冬了,有些寒冷,屋子里的暖炉日夜不停的燃烧着让这寒冷的感觉终于驱散了不少。
“姐姐,我熬了粥,您要喝吗?”木棉端着粥走进,她现在与她说话,已经能由原先的拘束,变得自然起来。
离秋看了她一眼,责怪道,“有了身孕的人就该好好休息,这些粗重的活交给下人去处理。”离秋说着,结果她手里的托盘,小心的扶着她坐下。孩子,忽然想到了小布,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南宫月做的唯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处置君府的人,想必林三会好好对她。
木棉笑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瞧姐姐紧张的。”
离秋白了她一眼,“我能不紧张吗?我可是要做干妈的。”
“干妈?”木棉听着陌生的词眼,好奇地发问。
离秋尴尬的笑着,“就是干娘。”
木棉点点头,手轻轻的抚着还不是很明显的肚子,“有了他,我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和寄托。谢谢姐姐给我这个机会。”
离秋无所谓的勾起了唇角,看着她全身散发的母性的光辉,心里暗叹,这里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姐姐休息吧,木棉不打扰了。”木棉看到她说话的兴致不高,识趣的想要退下。
“木棉,”离秋叫着她,“爱他,就好好的守着他,我坚信你是最适合他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弃,你也要相信他一定会看到你的。”
木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她今天会说这些话,仍是很认真的应承下来。这么多年都坚持了,她也绝不会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本来早已埋在心底的爱,现在有人给了她机会让她重新拥有,她一定会坚持下去。
她相信只要他不离不弃的站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看到她的。
离秋含笑的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知道那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静静的坐在桌边。从她的窗口望去,夜,很静,很静,静谧的让人觉得森冷。只是今晚真的会如它所表现的那么安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