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金锁囚宫:无心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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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人好像都聚齐了,只是,这一场面让她体内的演戏因子又在蠢蠢欲动,身子微微后倒,但是这一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她亲密的靠在她怀里一样,然后巧笑嫣兮,“国主认为,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还能做些什么?”

奕有些尴尬的站着,知道她整个重量都在他身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何况,他也不想走,索性上前一步,让她可以靠的更舒服。

离秋弯了弯嘴角,这个傻小子还真是配合,就不怕惹上麻烦吗?

南宫月隐忍的怒气让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尤其是看到她那张明明是笑着的却冷漠异常的脸,他更是想冲上去撕碎她的表情。

紫妃上前扶住他,关切的唤了一声,“国主。”又转头向院子里的人说道,“贵妃娘娘,国主如此宠爱你,你却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真真是丢了北冥的脸。”她的言辞及其的恳切,让离秋真的以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红杏出墙,勾搭了别的男人。

然而,她只是不说话,依然笑着,笑容挑衅的看着南宫月发青的脸色。

紫妃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所有宾客,大臣也都奇怪的看着她。

爱园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国主会如何处置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但是,南宫月只是冷冷的甩开紫妃的手,冷漠的说了一句,“送太子会宾菊楼。”

紫妃有些错愕的看着仍然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处置?却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人陆陆续续走光了,离秋从他的怀抱里起身,向屋里走去。

“神仙姐姐。”奕急切的叫住她。

离秋没有回头,只是冷淡的说着,“太子认错人了,刚才多谢配合,不送。”

房门冰冷的关上,就像她冰冷的话语一样,把奕关在外面。

“你何必去惹怒他?”尘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

离秋躺在软榻上,妖媚的一笑,“那么依尘的意思,我该如何呢?是投入他的怀抱,爬上他的龙床,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然后翘首企盼他的临幸,享受这荣华富贵,又或者,为了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汲汲营营,日日夜夜担心他不要一个心情不好,然后不再给我喝他的血,让我就这么死去。”

楚尘殇的被他犀利的语言噎住,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知道她接受不了那些事实,知道她心里的怨恨,知道她因为痛苦说话才这么的尖酸刻薄。他也只是无奈,幽幽的叹了口气,“万事有我,你只要安安心心的活着就好。”

离秋翻了个身,淡淡的说道,“有些事却只能自己来。”她不能让自己习惯了依靠,如果学会依靠,她便会忘了如何靠自己的力量活着,那么等到依靠消失时,她该怎么办?

背后是一室的沉默,楚尘殇怔怔的失神,眼珠漆黑如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皇宫是何等地方,一着错就是死,至高无上的皇权又怎能任由你如此任性的妄为。”

渐渐的,离秋发出轻微的鼾声,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楚尘殇英眉微皱,小心的抱起她向床榻走去。离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低声呓语,“不能改变的命,只能承受。”

秋风夹带着枫叶一片片吹落,在空中转了个圈儿,才翩然落下,离秋弯下腰,捡起红如火的枫叶,温柔的看着旁边跪着的两个女子,紫妃有些艰难的扶着肚子,眼中的恨意浓烈灼人。

离秋依然浅笑,看着她,“你还真是不知趣,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求我放过你,放过你肚子里孩子,让你可以站起来舒服的坐着,而不是这么痛苦的跪在这里。”

紫妃没有说话,仍是瞪着她。

“你不求我没关系,我从不强人所难,”然后把头转向一旁的红霞,“几个月了?”

“回,回贵妃娘娘,七个月了。”红霞颤抖的声音和她颤抖的身体让离秋觉得自己就像是逼债的高利贷一样。可是她明明很温柔的说话,很亲切的微笑,她到底在怕些什么。

“七个月了?很大了呢?如果现在打掉,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呢?”

紫妃听到她的话,身形抖了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又大笑起来,“你不敢的,贵妃?君离秋,你当真以为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可是龙子,我就赌你不敢。”

离秋浅笑依旧,“我不好赌,不过,既然紫妃这么有兴致,我陪你赌一场也无妨,就权当怡情了,只是,”抬头,看了眼从门口进来的人,“你必输无疑。”

“怎么回事?”南宫月看到院里的情景,皱眉问道,没有对正跪在地上,为他孕育着孩子的女人,生出任何的怜惜,而是径直走向作者品茗的女人,拿过笑容手里的披风,“院里风大,为何还穿这么单薄?”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对她的呵护也到了极致。

离秋看向紫妃,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她紧紧握住的双拳和咬的发白得下唇,冷冷的勾起了唇角,这就受不了了吗?她可是还嫌不够呢。“国主,觉得我和紫妃有多像?”

南宫月在她面前坐下,握着她有些冰冷的双手,想要温暖她,“她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爱妃何必介怀?”

“既然本尊都回来了,还留着这个替身何用?莫不是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月听着她酸味十足的话,有些失笑,“李忠,夺去紫妃的妃号,永居冷宫,赐打胎药。”

紫妃坐在地上,她输了,她早就该知道的,她与她斗肯定是必输无疑。她一句话不必说,一个眼神不必有,就这么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他们如谈家常般,谈论着她的生死,谈论着她孩子的生死。而她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她还能说些什么,她还可以说些什么,十年了,好长啊,长到她都忘了,她只是个替身而已,一个替身而已。

干涩的双眼已流不出泪,只剩下空洞的失神。

她的十句话,抵不过她一个眼神。

她的一百句话,抵不过她轻轻的蹙眉。

原先的执迷不悟在此刻终于醒来,她忽然记起了一个事实。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