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混乱,皇后垂帘听政,丞相的一方自然不允,于是每天吵闹不休,更多的大臣则是要吵着见皇上一面,不然就在大殿上撞死。
于是,每天都有禁卫军在殿外守着,说是如果哪位大人实在想不开了,好来得及收尸,于是,又有许多人噤声不敢再要求见皇上,但要求从上原调回太子,不能让皇后听政。后来又得知太子在回来的路上,众怒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花无缺看着手里的情报,微微一笑,如果太子在半路上出了事,那么徐丞相的阴谋?嗯,用一个太子,不知道能不能换回王爷一家四口。
过了一些天,皇上的病渐渐有了些起色,可以下床活动了。
许若让那两个太监把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总算没有那么大的潮气了。祖孙三代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许若心里却日渐沉了下去。徐子言自从上原那一日答应帮她救出燕妃后,就再无音讯了。许若淡淡一笑,果真是暗月门啊,从不插手朝堂纷争,她的份量,果然微不足道啊!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钱钧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在这冷宫里,差不多与世隔绝了,两个宫女和太监也不允许到冷宫之外的地方走动。
淳于风却让她别担心,钱钧的本事大着呢,区区一个皇宫算什么?况且,还有一个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又过了几日,太子迟迟未归,大臣们又开始吵吵嚷嚷,就连徐丞相也失去了冷静。太子身边全是金牌护卫,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让人给抓了去?
一直到青龙拼死带回了消息,徐丞相才知道,原来是百花谷的人做的。
徐天越一个人坐在梅树下面,独自饮酒。酒水早已变冷,他却毫不自知,仍旧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徐楚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父亲!”
徐天越抬起头看了看他,“你能把太子救出来吗?”
徐楚微微一笑,“我可以试试!”
徐天越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徐楚摇了摇头,“我救回他可以,但是,皇位不能给他!不然,我不会帮你救的!”
徐天越抬头看了看他,忽然又笑了,“你不愿意就算了!皇位是绝对不能给你的!”
徐楚缓缓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微笑道:“即使,杀了你?”
徐天越微微一笑,自顾地喝着冷酒。
剑刃在颈上划过一道血痕,徐天越依然毫无自觉。
徐楚眼睛微眯,正在思量着怎样让他开口,四周却突然进来地队禁卫军,长矛对着徐楚。
徐楚大惊,看着徐天越道:“你早知道?”
徐天越笑道:“徐楚将军身为朝庭命官,居然以下犯上,谋杀丞相,其罪一;徐楚身为丞相之子,居然举刀弑父,其罪二!将他打入天牢!”
禁卫军应声答是,举着长矛齐齐走了过来。
徐楚冷哼一声,看着徐天越,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现在还有心思抓我?”
徐天越笑道:“杀我?谅你也没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突然“叮”的一声,徐楚的剑被振开,徐天越顺势一抓,紧紧地握住了徐林的肩膀,冷声喝道:“给我拿下!”
禁卫军马上冲了过来,缚起徐楚。
徐天越冷笑道:“你早知道了一切?”
徐楚轻轻一笑,“知道又有何用?还不是败在你手里?”
禁卫军将徐楚押了下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徐子言从后面走了出来,低声道:“叔叔!”
徐天越点了点头,“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吧!今日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徐子言单膝跪地,低声道:“多谢叔叔成全!”
徐天越摆了摆手,“去吧!”
徐子言起身离去。
徐天越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回屋去了,煜儿,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你。
朝堂上对万皇后独揽大权的做法越来越不满了,朝庭里有什么肥缺,那一定是万家的人顶上去,有时候,一个人要顶好几个位置。
官员们越来越愤怒了,竟整日在宫殿长跪不起,整个朝堂哭声一片,要求万皇后退回宫里,朝堂之上,哪有女人的位置?
终于,万皇后也病倒了。
朝堂上暂由丞相打理。
一切看似平静了。
这十多天来,皇上的身体终于康复了,整日里逗弄着孙儿孙女,许若心里却暗暗着急,十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还有燕妃,她的腿不能动,在家里不知道有多担心啊!
有一天,许若状似无意地问起皇上:“风王爷的母亲与当然的冷夫人是双生姐妹啊?”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锐色,“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许若笑笑,“我看风王爷和宸王爷都是双生儿,那时在上原,有人说起这些往事,有提起过!我觉得挺好奇的!”
皇上“哦”了一声,柔声问道:“那都是谁告诉你的?”
许若笑笑,“听说是将军的旧识,这些事情都是王爷再查,具体如何,我也没有细问,只是,听说燕妃被杀的那一晚,冷夫人进了宫吧!”
皇上眼里徒然一沉,冷冷地望着许若,“这些事情,也是王爷查出来的?”
许若笑道:“王爷在上原中了毒,后来虽然解了,但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有些重要的事情,我都替王爷记了下来。”
“冷府的事情,皇上应该是托给王爷去查了吧?我听说当然丞相也查过,燕妃是金贵妃害死的,那冷府最大的嫌疑是丞相吧?皇上让丞相去查冷府,不是故意要让丞相洗脱嫌疑吗?”
皇上微微舒了一口气,“当年,朕因为燕妃去世,太过伤心,一直不知道该交给谁,而且,丞相是朕多年的兄弟,朕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许若微微一笑,“皇上英明!”
“但是,万皇后那时仅仅是个才人,她的上面还有昭仪,婕妤,怎么就让她坐了皇后呢?”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朕选谁做皇后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来置喙!”
许若仍然微笑,“皇上息怒!凡事总有缘由,臣妾只想弄个明白罢了!”她站起身来,笑道:“若是皇上不愿解答,臣妾不敢强求!皇上先休息一下吧,我得出去看看孩子们!”
许若走了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但她却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
这就是帝王啊!果然无情无义!
之前,钱钧将张揽岳的话告诉了许若,许若第一直觉便觉得这是皇上做的。眼下证实了,她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反正更加沉重。
好在淳于风失去了记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敬重的父王对自己的生死兄弟暗下毒手,怕是怎样都不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