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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们不把赤焰交给我,你们这样做,终会后悔的!”采香行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剩下念逢生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葛劭整整心神,一脸不屑,道:“也好,赤焰就算毁了也不给那女人!”

“可没了赤焰,采香行怎会给我们解药?!”蒙嫣满心担忧。

“哼,那女人只想得到赤焰而已。就算给了她,她就一定会拿出解药来么!”

念逢生望向远处,缓缓道:“我总预感着,也许采香行说的对,我们会后悔的。”

他迈步往回走去,边走边道:“劭弟,我不该听你的,真的不该。”

蒙嫣幽幽道:“其实,我真的有些明白……”明白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蒙嫣低下头,沉默着跟着念逢生也走下峰断崖。

葛劭有些不解那二人后来的话,他只想着,也许自己是做的有些过分,但反正采香行是不会给解药的,赤焰合该不属于她。

身后,是只剩下几片枯黄叶子的桂树,静静的寂寥的悲伤的……

夕阳斜倚云端,无视这尘世间擦身而过。

烟云望断,浮云聚散,莫怨失约花前

黄昏已去,孤影徘徊,不忘梦中轻诺

叹缘分如纸薄,只问一声:

谁,来承担这错……

柳府翠孟院书房内,柳子夏看着手中的信纸,缓缓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念逢生低着头,满脸愧疚,“是我一时蒙住了心思,便犯下这般过错。”

听出了念逢生语气中的内疚,柳子夏折好信纸,望着他道:“逢生,你不必愧疚,我知你们都是为了我才隐瞒此事。但是,有些事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旁人插不得手,也无法帮着解决。此种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哥说的是,逢生记住了。”

柳子夏又垂眼看着手中的信纸,指尖轻轻触着纸上的字迹。

“她……有说什么吗?”

“还是那句话,把赤焰交给她,待她继任冥幽宫宫主后便给解药。”

柳子夏低着头,轻声道:“可是,赤焰被踢入万丈深渊,再是寻不到了。”

念逢生顿感愧疚难当,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柳子夏微笑道:“怎么?你是怕如此一来,她便不给解药了是么?”

“她离去时说,我们不把赤焰交给她,我们这样做,终会后悔。”

“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柳子夏声音微小,几不可闻,仿佛只说给自己听。

这时,葛劭猛地推开门,大声道:“大哥,那赤焰是被我踢下悬崖。那女人来信的事也是我出的主意要瞒着你,有什么罚我都受着,你别在这质问责怪逢生!”

“我有说怪你们么?你还知道自己该受罚是么?”柳子夏盯着葛劭,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劭弟,你做起事情来从不考虑后果,虽在从商中能显出不凡魄力,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魄力!”

“大哥,就算我们把赤焰交给那女人,那女人也不会把解药给我们的!”

柳子夏厉声道:“葛劭,这是你说的第几个‘那女人’了?!”

“大哥,若为其他事情责骂我,我受着。若你是要护着那女人,说什么我都不认!”

“劭弟!你怎么能如此与大哥说话!”念逢生站起身,声音亦是泛着怒气。

柳子夏闭起眼,缓缓道:“好了,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劭弟,逢生,我并未怪你们什么。劭弟,你遇事爱冲动不爱考虑后果,这样对你处世并无好处。我训你原本与此事无关。”柳子夏又拿起那张信纸,低头道:“你们先忙去吧,我想静静,好好想想。”

葛劭还想再狡辩,被念逢生一拉,拽了出去。

“你干嘛不让我说完!”一出来,葛劭就开始嚷嚷。

“你根本不懂大哥的心思。你未经历过,又岂知大哥与采香行之间的纠葛。你以为就你想的那么简单么?!”

“哼!那种女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大哥到底是中了什么蛊!”

念逢生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果真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想再与你说。”说完便只身走了。剩下葛劭站在原地,仍皱着眉,似懂非懂的模样。

书房内,柳子夏仍旧盯着那张信纸,心里五味杂陈。

“语未尽,事未清,不忘月桂。明日峰断崖见。”

还有什么话未说尽,又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清。

不忘月桂,不忘月桂,不忘月下桂下柔情缱绻,一生皆言不忘。

柳子夏想起了那日与采香行亲吻后她的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呢,是当年舍弃自己时的苦衷与不得已,还是要决绝相向,一语道尽断绝意,从此便是陌路?

姐姐,我本已决定放下这番纷扰,从此再不言再不想这纠葛,为何,你又让我再心生魔障,惘然猜测你的意图,然后再也放不开放不下。

突然很想见见她,想要问问她究竟是何心思,究竟想要说明什么?即便真的是决绝之言,只要从她口中说出,自己从此也可以绝了念头,真正云淡风轻。

“应看呢?”

“东家,我在。”

“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什么?”

“应看,再过些天,陪我去趟冥幽山吧。”

“什么?赤焰……”窦娘看到满地的瓷器碎片,一脸惊讶。

“哼!他们就等着吧,等着柳子夏的下场!”采香行靠向椅子后背,仰头闭着眼,缓缓道:“派人去崖下找,一定要给我找到。”

窦娘叹了一口气,道:“峰断崖下乃是深渊,深不见底,从未有人下去过,又怎能再找得到。”

“不!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采香行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凄,她低声道:“可是窦娘,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她满脸泪水,望着窦娘,“窦娘,他体内之毒已积得很深,不尽快开梵丝洞取冥幽草的叶子给他解毒,他随时都可能毙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

窦娘望着像个孩子般无措流泪的采香行,心里也是酸楚难当。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窦娘急忙压下那个念头,只道:“总还是有办法的,或许也并非全无希望。”

“呵,还能有什么希望。”采香行垂下眼,看不清面上表情,“反正没有冥幽草,我也会死,到时就同他一起死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窦娘听得一阵心惊,道:“那冥幽宫呢?你要弃我们而去么?!”

“是啊,我怎么能弃你们而不顾呢?再有几日便是继任之典吧。”采香行颤抖着声音,轻声道:“为什么总说我弃你们而去呢?”

子夏,为什么总说我弃你而去呢?

采香行摇着头,柔声道:“不不不,当初我已经舍弃了他一次,我不能再舍弃冥幽宫舍弃你们。只是我命不会长久,有生之年必会倾尽全力守护这方天地。”

这时,一个蓝衣女子走进殿来,单膝跪下举起手中的衣服,恭敬道:“采护法,宫主礼服已制作妥当,请护法试试看合不合身。”

“好。”采香行走下台阶,女弟子与窦娘侍候着将礼服给采香行穿上。

蓝衣,微长的衣摆,蓝色镶花衣带,玉簪长发,只系一条蓝色发带,长长的垂至腰际。

采香行微抬双臂,勾起嘴角,转过身望着窦娘与那位女弟子,两人望着穿戴完毕的采香行,皆微微有些失神。

采香行生的并不美,而此时的她,显露了一身风情,妩媚而妖娆,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没入那一身的蓝色中。

“怎么样,还有一些宫主的风范么?”

窦娘与女弟子同时跪下,齐声道:

“冥幽宫之幸,属下参见宫主!”

采香行咯咯笑了几声,“起来吧。带我去瞧瞧其他继典的事宜,看看都准备的如何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