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儿!星儿!”钟离菪惊恐的声音打破的众人的谈话。“娘!”宁暮从被救时就抱在怀里的白灵交给旁边的王薇芝,跑到钟离菪床边。
“娘,暮和星儿都没事,放心吧!”宁辰温和的声音接着响起。
“暮儿……你真是吓死娘亲了!要是你有个什么,娘亲以后怎么做人人啊!”钟离菪躺在床上抱着宁暮大声哭了出来。
“小菪,不哭了!吓着孩子们呢!”钟离方氏也坐到床边,小声的安慰道。
“娘亲不哭,暮儿不是没事么!”宁暮收住哭声,用自己的衣袖帮钟离菪拭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琳儿(钟离方氏原名方琳),带暮儿他们下去吧,他们都应该累了,让下人给他们换洗休息。”钟离颉对钟离方氏说道,从静凌湖回来除了宁星被安排在另一个房间,几个小孩都留在清园的前厅里等着。
“我这就去。”钟离方氏转过身对弱水说道:“若水,你也一起来吧。”
弱水点头便跟着钟离方氏离开了房间,招呼前厅里的几个小孩下去了,宁辰宁暮也被一起叫下去。
“我去给小姑准备一下膳食吧。”钟离邓氏见钟离方氏离开了,找了个理由退出了房间。
钟离颉坐到钟离菪旁边慰问她几句:“小菪,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情大哥会查清楚的。星儿那边你用太担心,大夫看过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即可。你再睡会儿,我去一下知府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
于是钟离颉便把房间里的人都遣退,留下两个丫环在房内照看钟离菪。
钟离颉书房里,钟离颉坐在书桌旁,沉色说道:“缺儿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爹,这事情若不崔家故意为之就是官家给我们的警告。”钟离缺也冷着脸说道。
“怎么说?”钟离颉问道。
“马车是崔家的,马臀部有刺伤,这件事情很明显是人为。”钟离缺把刚知道的情报说出来。
这时一只白鸽从窗飞进来,停要窗台上。钟离缺走过去,拿下它脚上绑着小字条,打开看完后眼里闪出一道凌厉的神情。
“何事?”钟离颉见钟离缺神情有变,开口问道。
“崔家的马夫,二山子死了。”钟离缺把手里的纸条揉碎,走回书桌旁。
“就是当时的那个马夫?怎么死的?”钟离颉对二山子的死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二山子的死更说明事情背后肯定有故事。
“是,一剑割喉。”钟离缺对于二山子的死,更加肯定刚才的定论,这件事情不是崔家就是官家做的。
这些年官家背地里对他们钟离家做了不少的事情,虽然每次的损失都不是很大,但两家从很久前明争暗斗,为的就是汝州第一这个称号。只是钟离家却一直都胜他们那么一点,而近年为因为官家的动作越来越多。
官家的大少爷官子庆也是新一代中的翘楚,与钟离缺二人并称汝州二才,两人年纪相仿,都有英俊的相貌和旷世的才华。
只是官家直系人员比钟离家的直系人员多,官家家主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最重青睐的当然就是长子官子庆了。
至于钟离缺为什么还会怀疑崔家呢,除了马车是崔家的这占点外,就是最近传得风风火火的关于崔宣儿为了钟离缺要生要死这件事。
而这辆马车就是崔宣儿也行用的,虽然事出时她本人在凌烟楼上,但是钟离缺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与崔宣儿肯家有关。
“让他们查,若是官家所为倒没什么,他们针对的是整个钟离家,整个汝州都知道我们钟离家与官家不对头。追究起来也没什么太多的顾忌,但如果是崔家那就不好办了。
你二姨娘是崔家的人,而且崔宣儿为你娶若水为妻这件事情闹得整个营城都知晓,崔业最宠的就是她。你成亲那天崔家也就只有崔明来了,看来崔业心里有疙瘩了。为了两家的关系,也不好直接追究。”钟离颉不愧在商界打滚多年,老狐狸一下子就道出了个中要害,分析得头头是道。
钟离缺当然也明白个中要害,幸好今天宁暮宁星都无事,不然宁逸不会这么轻易就算数,以他在京城的地位,无论是崔家还是官家都别想再存在。
只是钟离缺心里却开始担心一件事情,就是如果这件事情是崔家做的,那么百分之百是崔宣儿做的。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弱水。
但为什么崔宣儿要用自己的马车做这件事情呢?钟离缺暗自分析着事情,至于他的疑问崔宣儿是不是会告诉他,对于马车这件事她还真没有想太多。
只是翠儿给了她计划,而眼前又刚好有器材,她直接利用可以利用的而已。
“爹,这件事情交给孩儿处理吧。”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钟离缺都决定要亲自处理。
“也好,就交给你吧。也没什么事情了,去看看若水吧。”钟离颉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钟离缺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人。
“那爹我先下去。”得到钟离颉的首肯,钟离缺前脚后脚的走出了书房,没看到钟离颉看着他的背影露一个诡异的笑容。
钟离方氏带着弱水把孩子们都带回了房间,安排好他们之后弱水便抱着白灵一起回到觅园。刚一坐下钟离缺便走了进来,坐到弱水旁边轻轻的拥过她:“要休息一下么?”
“嗯。”弱水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轻声应道。其实今天的事情她也没怎么吓到,只是她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刚才抱着宁星跑了一段路,体力有些不支。
虽然这点体乏用灵力便可解觉,但必竟灵力不好积蓄,只不是什么太过必要的弱水都不会利用灵力。再加上之前为了黑灵她也花了自己不少的灵力,现在还没有全部恢复。
“我让霖儿她们准备热水,先换洗一下再睡吧。”钟离缺体贴的说道。
弱水靠在他肩膀轻轻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她开始喜欢偎要他怀里的那种安全感,平静了许多年的心竟然开始了些微的颤动。
弱水允许自己心动,因为她想记起心动的感觉,体味爱的酸甜苦辣。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执着于沉溺红尘,干愿被为红尘而恼。
这也许也是一种境界,落尘出尘再入尘。落尘容易出尘难,当看破一切之后再入红尘想要经历红尘的一切又谈何容易呢!
弱水愿意让自己的心堕落,也许她在感受爱的同时拥有幸福。
未等霖儿她们送热水前来,弱水已经在钟离缺的怀里沉沉的睡过去了,这一次她想放松一次自己。
“若水。”钟离缺轻轻的唤了一声弱水,低头才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宠溺的看着她的睡颜会心一笑。
小心的抱起弱水把她抱到床上,为她解下外衣脱下鞋子,拿起旁边的蒲扇轻轻的为她扇着凉风。
“少爷(姑爷)。”霖儿和青蛾一起提着热水进来,发现弱水已经睡在床上,钟离缺正坐旁边为她扇扇子,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若水睡了,热水就先拿下去吧,等她醒来再备。”钟离缺见她们手里提着热水,再看弱水已经睡了不想吵醒她,便让霖儿她们把热水拿下去。
“是。”两人低声应道,便提着热水下去了。
不一会儿,青蛾便回到房间里候着,以便随时传唤。
“青蛾,我出去一下,你看着小姐。”钟离缺看看了外面,放下蒲扇对青蛾说道。
“是,姑爷。”青蛾恭敬的应道,送钟离缺离开房间后,便走到床边拿起钟离缺刚才放下的蒲扇,轻轻的为弱水扇凉风。
觅园里的午后,夏蝉高唱着阳光明媚,风轻快的一次次抚过湖面,完成工作的下人们也坐在阴凉的地方小憩。一切都那么的和谐闲逸,让人舒心。
营城崔家,崔宣儿正坐在花园里喝着冰镇莲子糖,翠儿站在一旁为她扇蒲扇。
“宣儿,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一个严肃的声音打破了花园里的宁静,崔明穿着一件青色的簿长衫向崔宣儿走来。
“哥,你说什么呢?宣儿不明白。”崔宣儿看见自家大哥那张严肃的俊脸,心里不禁一紧,装做无知的问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情。”崔明看着崔宣儿无事般的眼睛,肃然说道。
“不是。”崔宣儿知道装不下去了,她的哥哥她了解,就如崔明了解她一样,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无论是与不是,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我知道你恼钟离缺不娶你为妻,但是家里的生意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钟离家,所以我不想因为你私人的感情而影响了家里的生意。”崔明也没有一定要崔宣儿认,只是不咸不淡的把话说完。
“哥,你就这么肯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吗?”崔宣儿被崔明的话惹恼,什么是与不是,什么不要再发生,不是都在说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吗?
“是不是你做你心知肚明。”崔明也知道不会在她这里得到什么真相,但他已经肯定这样事情是他妹妹崔宣儿做的。因为他没有钟离缺他们那么多因素去猜,而且这件事情做得一点也不高明。
“哼……”崔宣儿甩了一下袖子,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与崔明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