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谈话很快便传入了弱水的耳里,了解到二人竟然狗咬狗,弱水莞尔轻笑。只是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让他们怀疑到夏家的头上了,只是他们还是怀疑错了对象。
这件事情不是夏仁荣做的,而是弱水做的。当然也不是祝武的人出了问题,而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早就被毫无遗漏的传回弱水的耳朵。
弱水让赤灵回去休息,看着昨天才放晴的天空,很蓝很高。弱水轻轻叹了口气,她离开钟离家也快一个月了,复城的事情不能拖太久。
毕竟她已经是钟离家的人,离开主家太久的话会让人说话的,所以她尽快解决好复城的事情。或者说知,她有那么一点点想那个男人了。
想起钟离缺,弱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容。
是夜,月如勾,万家灯火点点的熄灭在渐凉的风中(注:话说因为夏天的太阳很猛,所以到了晚上即使有风还是会带着热气,而等风真的带凉意时,夜也深了。所以这里指的是夜深了,请不要砸石头,会死人的,来点番茄,美容!我遁!)。
夏府也从一天的喧嚣恢复应有的安静,时而有两个家丁提着灯笼四处巡查。
水轩里,青蛾细细的为弱水穿衣,然后为她梳好长发。
“走吧。”待青蛾为她穿戴好一切后,弱水淡淡的道出两个字。
青蛾恭敬的跟在她身后踏出房间,暗淡的月光和着星光为弱水披上一件银的纱衣,衬着她砂红的罗裙柔中带刚,同煞是迷人。
二人就这正漫步在月光下,弱水和青蛾熟练的错过所有巡仆来到夏府后门处,那里已经有顶轿子静静的等候着。
负责抬轿的四人见弱水来了,纷纷低下头向她行礼。青蛾拉开轿帘让弱水坐进轿子里,待弱水坐好后,青蛾冷淡的让四人起轿。
慢慢的朱红的轿子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到了。”青蛾拉开轿帘轻声道。
弱水微微点头,弯身走出轿子,抬头看看了黑暗中的座楼宇,隐约可见到天地楼三个铿锵有力的大字。有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地楼的某个地方,脸上的淡笑深了一分,无声的抬脚走去。
待弱水离开后,停在原地的轿子也消失的月光下。
天地楼紧闭着的门“吱”一声打开了,银蜓带着一个银色面具站在门口处,向弱水行了一礼:“主人。”
大堂里,只有前柜处盏着一支红蜡,昏黄的烛火默默的释放着它生命最后的辉煌。守夜死死的趴在柜台上睡着,大堂里除了银蜓之外,看不到一个人。但如果你细细察看的话,会发现整个大堂里有不下二十人隐在黑暗中。
弱水无声点头,她淡淡的略一眼大堂,起步向天字间走去。
弱水看着门前隐没在黑暗中的二字,停住脚步。银蜓径自走去开门,只见她从小臂上拿出一把小刀,在门缝处稍稍捣几下,“吱呀”一声,门开了。
夏友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不知为什么他今晚总觉有些不安,每每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抹红影。突然夏友诚听到房门处的细响,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谁。”夏友诚警惕的叫道,同时也快速的拿起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他不知道何人会这么晚走来他的房间。
就在夏友诚不惑的时候,一抹红影跃入他的眼帘,是那个明明淡如尘却一身红衣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红色的衣服穿出平淡的气质,而那个就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夏若水。
“你很警觉。”弱水没有看夏友诚脸上的惊愕,走到桌子旁坐下淡淡的说道。
青蛾银蜓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
“堂妹深夜来访为何事。”夏友诚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惊愕,果然这个女子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非池中物。
“夏少爷莫喊错,妾身与你并无任何亲戚关系。”弱水淡然的提醒道。
“是与不是并不是口上说说,而是实际上的事实。你我确有血缘关系,无论堂妹认与否,都与我夏家的着血缘上的关系。”夏友诚从容的化解弱水刚才话里的尴尬。
弱水淡笑,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夏友诚说:“若夏仁坚有你的一半,夏家主这个位置早就在他手中。”
夏友诚微笑不语,对于他的父亲,他清楚。正如弱水所说的,若不是他目光太过短浅,心胸狭窄,爷爷早就把家主这个位置交给他了。何必来复城做如此缺德的事情,但那是他的父亲,他不会给予任何讨论。
“我不会有复城停留太多时间。”弱水移开落在夏友诚身上的视线,轻声说道。
“我知道,钟离家不会允许你长期呆在复城。”夏友诚见弱水有意移开视线,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离开复城。”弱水轻描淡写的说道。
“若不呢?”夏友诚整理好衣服,起身走到弱水对面坐下。青蛾银蜓二人看着他的视线更加冷漠。
“不碍事,只想找个平淡点的方法而已。”弱水轻笑道。
本来一脸从容的夏友诚无名的感到一股危险,让他不禁的沉了沉脸色,他试探性的说道:“堂妹是想杀了我们。”
“我不喜造杀孽,但我更不喜欢麻烦。你们已经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弱水淡淡的看了夏友诚一眼,这一眼让夏友诚心里一凜。
“祝生被绑的事情是你做的。”夏友诚从她那淡淡的一眼里看到了自己,不知为什么他在这个女子面前有一种赤luoluo的感觉,心里想法似乎都被她看透。
“是与不是有何重要,重要的夏家无事。离开,我难得不讨厌一个人。”弱水再次提出让夏友诚离开复城,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们不要再打自家的主意。
夏友诚看着弱水,听了她的话陷入沉思。
“或者说,我帮你坐上家主之位。”弱水没有等夏友诚答话,带着浅淡的笑容看向夏友诚。“夏仁坚不是个人才,让他坐上家主之位只是糟蹋了整个夏家,这点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不然以你的能力,若是想帮他,他也不用等这些年。”弱水接着道。
“你认为我一定会去坐家主之位。”夏友诚微微一笑,平淡的说道。
弱水漠然笑道:“你眼里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怎么会甘于放弃那个位置,只是你不想背上任何不好的名声。”
“你看得很清。”夏友诚心里再次生起几分警惕。
“知道么,解决你们的事情我有很多种方法,想要控制你们更加容易。想要你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更是如喝水般简单,只是我难得欣赏一个人。杀一个人才简单,培养一个人才却难。”弱水淡然的声音稍冷几分,夏友诚更生警惕。
“你很难懂。”夏友诚有些泄气的就道,他一向骄傲的察言观色在这个女子面前也是一无所用。因为无论何时她都是那样平淡,把任何事情都说得轻如云淡若风。
弱水淡笑,她没有接夏友诚的话:“两天,两天后我会动手。”说着弱水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放在他面前:“若是夏仁坚不应,我想这个可以帮到你。”
夏友诚接过玉瓶,不解的看着弱水。
“需要帮助时,打开瓶塞即可。”弱水边说边站起身,没有跟夏友诚解释瓶里的是什么。
“是生是死,我想堂哥会想明白的。”话落,弱水三人已经消失在房间里,夏友诚看着手里的白玉瓶发呆,眼神复杂纠结,但很快他就释怀的看着玉瓶莞尔。
一顶朱红色的轿子缓缓的离开了天地楼,在星光下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凄美。
天地楼的各个角落,几十个黑影如风一样消失在黑暗中。天地楼又恢复了它最初的安静,大堂里的那盏烛台,依旧摇曳着一个绚丽的火光。趴在柜台上的小二,一边喃喃的说了两句梦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第二天,夏仁坚暴怒的声音从天字间里传来,接着便见到夏友诚沉着脸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夏友佳也是一脸沉色的跟在他身后。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那家人威胁你!”夏友佳接住夏友诚的袖子,不解的问道。一大早,夏友诚就到夏仁坚的房间里劝他离开复城,不要再插手复城的事情。当然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夏仁坚的反应,大骂了他一通,便把他赶了出来。
“复城夏家不是我们吃得起的,谁碰谁都会遭殃。”夏友诚冷淡的说了这样一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夏友诚拿出弱水留给他的白玉瓶,再一次发呆,接着嘴角扬起一道自嘲的微笑。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吧,看来他还是小看她了。
紧了紧手中的白玉瓶,夏仁坚起身再次向夏仁坚的房间走去,想起那个双如夜空里闪烁光芒却平淡无痕的眼睛,夏友诚已经做出了决定。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甘心再等几十年吗?答案是否。
次日,弱水就收了夏友诚三人离开复城,回去京城。而复城夏家之争一事也无声的落幕了,就似一场闹剧,无局无味。只是这场闹剧却改变了几个人的将来,也让某些的命运无形的牵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