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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剑伤司墨

步小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桃源仙山的,行尸走肉一般,在离开竹屋时将离世的双亲亲手埋了。

不想面对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事实,仙君是指谁?司墨吗?他对她爹娘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们会选择搬到乡下住;还有在她打算见她爹娘时,如果没有倦花的突然出现,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选择自尽?

一个个问题充斥着步小仙的脑袋,司墨,倦花,这两个名字一直缠绕着她,所以她必须回到桃源仙山,亲自问一问司墨,他对她爹娘说了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回到桃源仙山,已不再是月桃看守大门,而是换了一个双修峰男弟子,看清是步小仙后,不禁多瞟了两眼,表情写满鄙夷。

无视着对方的眼神,步小仙漠然回到墨仙台,步小仙虽然在墨仙台也呆了一小段时日,但清修洞的位置具体在哪?她也不甚清楚。

墨仙台看似大不,却足有一个长寿镇那么大,御剑在墨仙台上空绕了几圈后也没有发现所谓的‘清修洞’。

这时她才想起,她可以用感知术探索司墨位置的存在,闭眼凝神,一番探索后,步小仙终于找出了司墨所处的位置,只是,那股气息,弱得吓人,步小仙心生几分疑惑!

身影一个急速,直奔司墨所处地,飘然落于桃林里,郁郁葱葱的桃树层层遮挡下,一个窄小的石洞豁然呈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深入地下的石洞,步小仙摸着石壁一步一步向洞里走下去,无色的空气中氤氲着浓郁的气息,洞里灵气逼人,远比洞外充沛许多,越往里走,步小仙越感觉毛孔顿开,神清气明。

终于到了洞底,那个人即将出现在她面前,她莫名产生了几分怯意,有些不敢面对,洞里东海明珠作灯,只需一颗,就将洞里天地全数呈现,洞里除了放着一张硕大的石床外,不见其它物件。

石床上,司墨盘膝坐定,长发散落,遮住了整张精致容颜,白底衫墨衣外袍,华贵的衣袖上,绣着一株娇艳欲滴的桃花。

此时的他双目微瞌,似无力似庸懒,步小仙不曾见过的模样,魅惑的让人挪不开眼。

离石床三四步的距离站定,步小仙漠然责问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长寿镇见我爹娘了?”话语中含着点点怒意。

听见说话声,司墨终于将微垂的头抬起,凤眼缓缓睁开,凌厉不见,替代的是一丝涣散。

步小仙一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难怪他的气息那么微弱,她现在总算明白。

之前,她知道他走火入魔,他留言闭关,她以为他会有办法控制自己,所以她才会心安理得的不去关心他的一点一滴,却不想,他竟然虚弱到了如此。

但,一想到自己无故死去的爹娘,心中柔弱心疼的部分被浅浅恨意掩盖,冷眼望着司墨,心底像拧紧一样的疼,“你去见过我爹娘了?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什么下一世,什么不会再回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口气说完,步小仙只觉那个冷冰的声音不似自己的,异常的陌生。

“你回去长寿镇了?”司墨声音无力而低沉。

“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我爹娘?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步小仙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是去见过他们,不过,我没给他们说什么,只说了你在桃源仙山修行过得很好,让他们放心而已!”

当他知道步小仙就是那个被他莫名占有的女孩时,到底还是心存愧疚,将步小仙带上墨仙台后,他就连夜去了一趟长寿镇,见了她的爹娘。

向他们说明身份后,放了一包银两在二人面前,只说是步小仙让他转交给他们二老的,其话之意便是她在桃源仙山修行,以后回家的日子很少,不想二老担心,劝其二人回归乡下,图个耳根清静,有空便回家探望。

他并没有对二老做任何不利之事,而私自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也是希望步小仙没有任何牵挂,能与他一心修行练功。

“当真只说了这些么?”步小仙声音骤然提高。

司墨抬起眼睑,极力的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回问道:“你以为我还对他们说了什么?”

“你有没有对他们说我再也回不去了,说让我下一世过得舒适平安之类的话?”

步小仙一想到爹娘最终走向绝望,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而那些刺激肯定与她之前偷听到的谈话有关。

“你好好的,我对他们说那些话作什么?”他说过的话他绝不会否认,但他没说过的话也绝不会承认。

“你骗人,如果不是你,谁还会说那些话?你不就是想把我留在桃源山留在墨仙台么?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他们,当然是指步小仙她的爹娘。

“我当初受褥已经让他们难过之极,你却告诉他们我再也回不去了,他们心里该有多痛多难受,司墨,你不配做人师父,你还我爹娘命来!”说着,步小仙眼里写满恨意,手也不由自主的取出‘七俏’,似一阵风向司墨刺去。

司墨此刻心疲力竭,无力躲避,任她发泄心中不快,只听“哧”的一声,步小仙手中的‘七俏’没了半截到司墨胸口,没有内力修为护身,痛疼感袭卷全身,司墨微微皱眉,额上浸出一层薄汗,却一声不吭。

步小仙并没有杀过人,以往的她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如今她却下手杀了司墨,名义上的师父。

像被闪电击中,步小仙握着剑柄的手立马弹开,露在司墨身体外面的长剑尾部还在左右微微摇摆。

步小仙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恐不安的连连退了几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我,我......”吐出几个‘我’字后,再也说不出话,只得拼命摇头,眼泪簌簌直往下掉。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当真没有对你爹娘说过那番话!”明明不需要向步小仙解释那么多,可是还是忍不住,“我身为仙者,我承认我不算个好人,但除了你之外,我真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我才不要相信你!”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司墨一声无力的苦笑,“罢了,你信不信我都没关系,对于你,这个坏人我是当定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都随你,不过你能不能把剑给我拔出来,我痛得没力气了!”说话间,司墨面上的汗开始延着面颊往下滴,整个人看上去几近虚脱。

步小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虽然极力压制着自己惊吓的情绪,但碰到剑柄的指尖还是忍不住拼命抖动。

看出步小仙的害怕,司墨于是说道,“算了,不用你来,去,把玄裳仙君叫来!”

得令后步小仙跋腿就朝洞外跑,没跑出几步,步小仙又折了回来,可怜巴巴的说道:“师父我没剑,不会御风,去不了玄仙台!”

司墨早没了力气,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步小仙依着他的嘴型,这才读懂他的意思,他在让她用莲座。

一回头,发现司墨的莲座已然出现在她面前,回头望了司墨一眼,说道:“师父你撑住,我去去就回!”说完站上莲座,腾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