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身,左相紧随,殿里的人陆续起身,人群一点点的散去,李毅的汗水也开始一点点的下坠。
半晌后,缓缓回身看着殿里寥寥无几的人,汝王淡然的笑笑“各位有什么事儿吗?
静意传来。
半晌后,有一人呈上一道奏折,宫人接过放在一旁的桌上,殿角中的小案子是特意为汝王准备的,大殿的位子他当然不能坐,所以,平时,他都是坐在那个位置议事。
一道道的折子传来。
汝王看着堆成小山的折子笑笑“各位是什么意思?有本奏,就该去找皇上,你们这样,想要干什么?陷我于不义吗?”
“汝王!”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又累计起的寂静。
班列中出现一位老臣,发鬓斑白,满脸的深皱纹,深深的鞠躬“汝王!臣有本奏!”汝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臣,想不起!想不起有此人啊!不过,能进入这大殿的也非常人吧。
“这皇后乃前朝公主,本就留不得!还有……”
“等等!”汝王吃惊的打住他的话,盯上他的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前朝公主!”
“这!”老臣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不解的回望“难道,都不知!”
“讲下去!”在他们惊讶的眼神色里,汝王极尽冷酷的出声,那老臣也在对上他的眼神后,暗自咬牙躬身“皇后,原本就是前朝公主,虽说帮助吾皇打来了天下,可前期她一直在秘密策反,而且,皇后武功智谋皆不可忽略,就是现在她的余党依然存在,臣还是坚持除掉此后,不然,必是我朝的祸害,而且……”
“好了!”汝王向后倾斜着身体,打住了他原本要说的话,在众人的惊讶里,他稳住脚步,虚弱的抬手“再议!回吧!各位的奏章本王一定看完,回吧!”
很是不满的,他们躬身退下去。
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殿里,伸手捡起捡起奏章,慢慢的翻来,愈加惨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的震惊……
她来的时候皇后已经睡着了,轻轻拉拉她的被角,她被皇后睡梦中绽开的笑容惊住了。
皇后很美!笑起来更是美妙绝伦,可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
她霍然睁开眼睛,惊得文殊朝后退了步,险些蹲坐在地上。
转头看她慌张的神色,皇后苍白的脸上再次溢出笑容“文殊,你来了!”
“哦……”含糊的回答着她站起身,今天皇后很奇怪,笑容也是奇怪的很,缓缓地转身端过桌上的稀粥走向她“吃点粥吧!”
皇后看她走过来的动作,很配合的挣扎着起身靠在床上,接过她手里白瓷碗,再次咯咯咯的笑出声,望进文殊的惊讶后,她笑着摆手“呵呵呵,没事,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事,九儿小的时候倔得很,他有次非要跟八儿去玩,我不同意,他就翻墙偷跑出去,结果掉进墙外的湖里去了!呵呵呵,吓得喊救命呢!”看着她的笑意,文殊忍住眼底的泪意,把她拉拉被角弯起眼睛笑“没事的,我有预感,他是我相公……他肯定没事!”
“相公!”皇后端着碗的动作停顿了下,接着笑“哦!是啊!”
“同心!”文殊诧异的盯着皇后颈项间挂的玉坠。
皇后在惊讶里睁大眼睛望着她“你,看得到上面的字!”
“看的到啊!”有什么奇怪的吗?!这个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她爹也有块啊!只是,爹说那是他的好友的遗物,不许她碰,跟这块几乎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极小的字,同心!
“对”皇后放下碗,轻倚在床上,眼神涣散的望着前方,突然抿起嘴淡笑“你知道,竹子代表什么吗?”
“啊!”文殊惊愕的看着她的笑容,看着她的笑容展开。
“希望!它从出生到被人栽种靠得就是一种希望!希望,天能下些雨为喂它的饥渴,希望,不要在它未长大前有强风来袭,而这一切都是靠希望来的……”
“你知道希望是什么吗?”
“希望就是想不到办法的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决心……”皇后错愕的看着她接完她下面要说的话,慢慢的起身盯上她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额……”文殊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我……爹每次喝醉酒以后都是这样说!我整天听的,十几年我都倒背如流了”。
“你爹!”皇后惊讶的坐直身“你爹,齐国侯!他怎么会知道!”
“额……”看着她吃惊的神情文殊往后挪了挪,盯上她脖子里挂的玉佩“其实,我爹也有个,我经常看的,他不让我玩,说是他好友的遗物!”
“遗物!”美丽的眼里两行清泪流出,她靠在床上低喃“遗物!”泪水如泛滥一般涌出她的眼眶。
“也不对呀!”半晌后她自语般的低喃“这句话,有多少人知道,那个玉佩,他会给什么样的好友保管呢!齐国侯!据说常年在关外,怎么会认识他!”
“谁啊!”文殊的问话像是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淡淡的笑笑倾身躺下,直盯着床的顶部,美丽的眼睛合了合“我很累了,文殊回去吧!”
“哦!”不解的起身,看着皇后紧闭的双眼,她转身,满腹疑惑的走出屋外。
爹常年居住在关外吗?她怎么没听他讲起过,轻轻的嘟起嘴,她狠狠地咬牙:可恶的老爹,居然对她有所隐瞒,不过想想,他好像从来没提过他以前的事儿,跟娘也不提,她还记得小时候,她缠着他问,老家在哪儿,爷爷是谁?他一句不说,后来勒令自己不要再问他,就没在问起过,可今天皇后这么一说,还真是可疑点。
他们总说爹很了不起,极受皇上信任,可,为什么呢?!爹也没说起过,这事太奇怪了!
一种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猛的转身:是爹爹,没错,绝对是爹,这个她绝对弄不错,循着这种气息她追过去,宫门处,文殊欣喜的看着正推着车的背影“爹!”
在她要跑过去时那人突然转过脸,她岔岔的愣住了。
不是因为他不是爹,是因为这个人太过好看,虽然他现在也上了些年纪,但就他现在看来也绝对是个美男子,眉宇间的忧雅还在,只是多了分沧桑,望向他的眼睛,文殊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跟爹的眼神太像了。
眯起眼睛她甜甜的笑“你叫什么名字啊!大伯!”
那人拉拉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指指自己的嘴巴,像是在示意自己是个哑巴,望向他脚上破旧的布鞋,一种难言的苦涩袭来,文殊忍忍眼底的泪水对着他笑“大伯……”看着他弯起的眼睛,文殊再次往前近了步:爹……
眼底的泪水涌出,文殊想忍住像是来不及了,她尴尬的含着泪笑笑“呵呵呵……”
眼底闪出一丝光,他轻轻的摆手,转身推起后面的板车,匆忙的往前走着,像是很忙的样子,文殊想喊住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满的撅嘴“爹也真是,他就不想我吗!也不来看我,把我送来,也不多住些日子,就不想我吗?”她的喊声,惊的他猛然停住了脚步,只是一瞬间,他推起车子急急的走远。
满是沮丧的她走出去,望着那人走远的背影轻叹:哎,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她发出去的信收到没有……
仰头看泛黄的斜阳,再次轻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两天一直也没见他,说他在这儿可到这儿以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恶!”踢掉脚下的石子,她不满的低喃“永远别见我了!了不起啊!”
忍住心里的惆怅,踏着斜阳的影子走出宫门,转头对上快落下的那一抹昏黄:哎,真无聊,闻儿那丫头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好好治治她,这次等她回来绝不留情!哼。
无聊,还是无聊!
是空虚吗!身边的美女一个个的走过,她再次叹息着低下头:是自己转性了吗?!低头看着身上的女装她有仰天长叹的感觉:把我的文殊坏给我吧!
无奈的看着河里昏黄的斜阳,她你难过的别过头:哎!鉴于街上这么多人也只有在心里呐喊了!
“门主!”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她站住身等身后的人走过来,神医谄媚的笑脸映入眼帘时,她狠狠地眯起眼“你干嘛去了,你耽误了多大事你知道吗?!我因为你差点就成了寡妇了!可恶啊!”
无奈的捂住头顶,神医慢慢的蹲在她脚下“门主!我知道错了,可是我应经采取措施了,我已经替你传出号令,现在天下第一庄的人,已经去搜了,而且有消息探得,你相公没事,只是受伤了!”
“还用你说!”轻蹬他一脚后,她傲慢的仰起头“我早知道了!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呢!不过你没令牌爹怎么会听你的,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巴掌再次落在了他头上,他状似悲痛的抱住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只是试试,不想侯爷相信了,现在天下第一庄的人都出动了,而且,也下了密令,谁看到九王必须说出来,要不然门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