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穿透了整个院子,在笑声里,清然看着自己的身影一个个的从院子里跑出去,只是心情不再那么凄凉,是因为她已明白现在她最重要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不是爱恨,不是情仇,是她赵国现在在她手上的命运,她没有什么权利在这儿自爱自怜,子然,还有她的部署,很多人都在某一处在等着她,她的一生,注定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
“豫王”清然抬头看来人,暗红色的长袍,长发披在脑后,眼睛往她这边看着清然喃喃的说,潼关在他手里,这个人会帮她吗?
他漂亮的眼睛往下垂了垂,转头看他们“你们都回吧!奉皇上的旨意,我要跟她交代些事情!”
李将军有些犹豫“豫王,这……”豫王无声的从腰里掏出一块牌举给他们,他们看到牌子大惊,忙拱手“是!”
清然看到那块金牌也傻了,这是黄埔辰中军帐的牌子,拿着它可以指挥这里的千军万马!他怎么会有?他这样拿出来,是代表,这个令牌是他的?他们,什么关系?
“你不该那么说?”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清然惊讶的看着他给自己解着束缚,清然扯掉最后一截锁链看他,这个人是他的同党,他不可能向着她,就是说她又多了一个劲敌
他的眼垂着,拉着自己身上琐碎的链片,清然挥掉他的手,阴起脸看他“你想干什么?”
永欣抬头看她,脸上都是血,却满眼的倔强,低头浅笑“我,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不是辰让我来的,不过,既然祸你闯了,就该想到收场!”转过身,像是要离去。
“慢着!”清然叫住他“以你们的交情,你不会救我的!说,你想干什么”冷冷的声音。
永欣缓缓地转过身,漂亮的嘴唇划出一道弧度“哼,你们都是这样看人的”他转正身看她“你的鞭子挥过去的时候,想过他的感受吗?”
清然站直身子冷笑的看他“终于说出来了,那我师兄倒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泪水围着她的眼圈打转“我是复制罢了!”
“哎”一声叹息“我不想管那么多,这世间的事,又有多少对错,我不想说太多”他对上清然的眸子“走吧!现在不走,你只有死路一条,太后快要来了,她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清然咬住唇看他转身,身材很修长纤细,纵是女子也只是这样吧!但是,私心?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清然看着他抬步问,他侧侧脸,灯火映着他的侧脸,真的,很美“不知道,你走吧!复国,也不是一两日之事,你师兄已经安葬了,你,还有个弟弟,还不能死!”
清然突然有些想流泪“死,太难了。”
“是啊!”清然抬头看着他落寞的右脸“有时候,活着是件很难的事,人人都说活着好,可是……活着太难的时候……”他垂下眼叹口气“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暗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不下数十人,清然踮脚起身上房梁,紧接着,太后的身影带她进来,后面跟了近二十个彪形大汉,个个面相凶恶,膀大腰圆,清然暗暗吸了口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对付他们,怕是不行。
太后进来看着空空的架子厉声问“李将军,人呢?”
李将军躬身跪倒“臣,不知,刚刚豫王来过!”
“不可能”太后咆哮“永欣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做!你们怎么办的事!啊!”
“人呢。”
众人惊恐的跪下“皇上。”
黄埔辰一身白色的睡袍的出现在门口,长发披散,剑眉倒立,眼睛里尽是血丝,极愤怒的看着里面空着刑架。
“李立,人呢?”李将军听到怒声跪爬到他近前“皇上,是……”抬头看到门后缓缓过来的暗红色的身影,他襟声。
黄埔辰顺着他的眼光往后看,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脸上尽是淡然,这么说,李立并未说谎。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怒斥,看到他们的反应她也明白了几何,只是,这怎么可能?
“太后!”李立伏在地上同喊“太后明鉴,确是……”
“好了!”黄埔辰静静的开口阻拦“都下去吧!”
地上的侍卫战战兢兢的起身退出去,火苗的发出‘喳喳’的声音,黄埔辰转头眯起眼看着前面的人,气氛一时有些紧促,不明的怒火在蔓延。
“皇上!”太后走近一步阻止黄埔辰近前,脸上尽是慌张,清然在上面无声的注视着,太后都如此维护这个豫王,看来,他们的交情……不浅。
“伯母!”淡淡的声音响起,豫王走过来浅笑的扶住太后“伯母先回去吧!不会有事!”
太后仰头看他“永欣!”豫王浅笑“伯母,不信我?”
太后摇头“儿啊!”豫王继续低头浅笑“信就好!”
太后转头看着黄埔辰冷着的脸,叹气,起步离开
“你怎么解释?”他眯起眼问对面的人,豫王转过头对视他“我不想解释!”口气不甚友善。
黄埔辰向前走一步直视他“朕的宫里还轮不到你插手吧!”明显的怒火中烧。
“哼”豫王浮出哼笑“本王也不屑管!”明显被激怒的声音。
黄埔辰伸手提起他的衣领,咬牙对他“那朕的皇后呢?”手臂因用力过大溢出血来,眼睛里的血丝更是明显。
“我警告你,把你手拿开”眼睛垂着,冷冷的开口“本王,不想与你牵扯!”
黄埔辰的眼睛眯了下哼笑“我忘了,抢兄弟的女人是你的强项啊!”听到极具讽刺的声音豫王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脸色明显在变化“黄埔辰,放开我……”
清然被这个声音惊得抖了一下,虽然声音不大,但,力度绝不容小觑。
黄埔辰可能也觉得话说过了,但是怒气也使他不愿软起来,他扬起下巴骄傲的松开手里的领口“我的,皇后呢?”眯起眼怒视前面的人。
豫王阴起脸抬头看着他“皇后!?你问谁?皇后?”转头看着地下那一堆带血的铁链“会用的上这个吗?”走到近前捡起其中的一条带着血肉的链子举起来“这就是你的皇后!”狠狠地摔下那条铁链,怒视对方。
黄埔辰的心紧了下,难道他走后还有人来用刑,谁这么大的胆子,他只说要囚禁她,也不曾想要折磨她啊!抬头看对面的豫王,他,不是爱管这种闲事的人哪!
还有,她,现在在哪里?
“她人呢?”语气软了些问对方。
牢里的火把照着他们两,黄埔辰的刚毅俊俏,跟豫王的温暖绝美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清然静静的审视着下面的动静,没人再说话,看着两人的表情,清然突然有些怕,现在看来,以这个豫王的才智,他定能猜到,她还在牢里,那他……豫王的一个动作打断了她的思考
黄埔辰惊讶的看着玉佩落在自己脚下抬头看对方,豫王的脸色凝重“这个你收好,我不会再来!”说完走向门口。
“永欣”黄埔辰伸手拉住他,豫王微微吐口气直视门外“的确是本王管的宽了,本王不想多做解释,你我也非一两日的交情,我也忘了还有些事……”他吐口气低下头“对,我也非完人!”扬起胳膊甩开他,往外走。
“永欣”黄埔辰开口叫住他,微侧头“我……”黄埔辰欲言又止的停住,像是要道歉,却似乎又不愿开口,眼角的余光看着对方走远,转过头走到刑架近前看着地上带血的铁链“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有时候真希望我们只是平民百姓,什么都不用想,做一对恩爱夫妻!清然,这是我第一次揭他的伤疤,为了你”手抚上架上的血迹“你会跟他走吗?”
满眼是泪的清然一激灵:对啊!想要出去,只有这一条路!
“朕本想囚禁你,就算恨,你也要在朕身边跟朕闹闹别扭,哪怕是冷眼看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可是,朕不这样想了,朕累了,你也累了吧!所以你走吧!”火光下他的眼里的泪花在闪烁“朕会很想你”他闭下眼,两行清泪流出“只是,若有一天,你累了,要记得回来,朕在等你!”
清然看着西方的后窗口。
西方的一个破碎的声音响起,黄埔辰的身子歪了下,就算豫王不暗示,他也想到了她还在这座牢房里,只是为什么放走她?为什么?是,再也留不住了!
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她跳上屋顶,奔向她刚出来过的房间,摸摸腰里的地图,暗自流了一把泪,师兄啊!
朱红色的窗口亮着灯,这是一座别院,园中的假山水池相互倒映,树木花草围绕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有些落寞,清然落在靠房的围墙上,靠着墙感觉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她吃痛的皱眉,伤口遇到水痛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