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了!”很诸定的语气,汝王盯着文殊满是歉意的脸严肃道“我生气了!”
“不要嘛!”晃着汝王的身体,文殊撒娇的蹭着汝王的脖子“你怎么能生气呢!不要生气嘛!啊!”
被汝王抱起的瞬间,文殊喊出声……响彻湖面!
幸福的生活,开始的很偶然,来的也不易,所以,汝王明白这一刻对他来说有多不易!
“我认识他那年十四岁,他年长我几岁,那年我刚从师傅那里回来,他那时是我国的人质,却倔强的很,不爱说话,人质嘛!待遇毕竟不同,宫里的人待他并不好,我见他的时候,他正被我他们欺负,当时他被钢鞭打的皮开肉绽,就是不肯跪下服输,我觉得这个人很是坚强,就过去拦了下,当我看到他散发下的脸时,我当下就决定此生非他不嫁,那年,我替他制了自鸣鼓放他回故里,一年之后,他父王来提亲,可是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因为自提亲后的那几年内除年关来以外,他从未来看过我,转眼,我已过十九岁……”
清然的眼神垂下来盯着地面,看不出任何情绪“十九岁,按年岁已该成亲,可是对方却丝毫无音信,我父王就派人过来探个究竟,随行的人中,我在其中……”豫王静静地看着她抬起头看着远方的神情……
半晌后静静的收回眼神盯着院中的某一处“到那儿我才知道,他在宫里的别院里,养着一个穿蓝衣服的女孩,美丽的不可方物,他为了她正打算跟我退亲,他父亲为此事病了几天,他也不理会,当时的大殿上,他居然当着我国使者的面带着那女子上殿,当面说要与我退亲,自尊,使我愤然而起,也是年少所致,几句过火的话讲出,那女子竟然吐血在当场,他当时撂下狠话,说纵是亡国也不会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居然被我父王得知,我尚未回得国去,我国的大兵竟已压境……”
像是只有风声经过,听不见任何声音,清然的眼神极迷茫“我父王也只是想为我出口气,并未打算对他们如何,见到我之后,他便回转,我带着父王带来的兵将,来到了他们的边城——观城。
一时间,他们这儿人心惶惶,他们父子亲率他们仅有的十万精兵来与我对峙,可能是因为爱情吧!那女子做了个决定,留书出走,他竟不理当时的时局从阵前抽身去寻她,后果可想而知,爱情,使他付出了极深的代价,他失去的不止是他们的兵马,还有他父王的性命,他父王在观城被攻破那一瞬吐血而亡,就那样从城墙上摔下来落在我的马前,现在想来,他当时的心情应该跟我一样,所不同的是,他父王,只是死在了我面前,并非我杀害,我听不见他父王跟他说了什么?只是,他转身跪在了我马前,求我放了他的十万大军……头,低的不能再低,看不到他的眼神,我放手,还了他的兵马,奇怪的是,我的爱情竟在这儿之后开始了……”
清然缓缓的吸口气,看着前方的这片土地“就在这儿。”
惊得睁大眼睛,豫王环顾这个院子及茅屋,清然看着他的表情苦笑了笑“没错,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在这里,我们成了亲……”看着豫王张张嘴,可能觉得不妥,没出声,清然无所谓的低头笑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时我母后托人说了一千遍给我听,我……不是不相信,是这样的感觉太好,我舍不得放弃,我弃了所有的城池只为他的一个笑容,我击响自鸣鼓也是因为他的一个笑容,爱情,我也付出了同等的代价,我的父王,也倒在了我脚下,还有,我的国家……”
豫王垂下眼,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干草,风吹过耳边,有些凉意,他抬起头看着前面不远的那几棵树轻笑“叶子越来越少了,嫂子,等你好些,我们走吧!”
清然笑笑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阵风刮过,叶子摇晃着滑落,清然叹口气“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他杀了我的几千士兵这天下人都这么不容我……”看着他好奇的目光清然笑笑“那是我国所有的大将,而这些人,都是前一天晚上,在这里,我抄给他的……”清然嗤笑着看着远方“是我,我在那天回去探听我父王何时来攻城,然后约定,何时击鼓,他的伏兵,何时出现……我的父王,近百万大军,被困在这里的虎啸崖也是我的主意……”胸口猛地一热,清然抚住胸口靠在土墙上,看着有血滴在她脚下,摸着唇边的血渍,她笑笑“可悲如我,我想起皇宫的时候,跑回去,已经尸横遍地,太后,他的母亲正穏襟坐在我母后的宫里,我母亲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箱边,看到我弟弟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如果连他都救不出去,我今天就死在这儿……”可能是风吹的缘故,清然抖得厉害,像是站不住了,一阵阵的凉意经过,抱着胳膊想蹲下“我最怕这种感觉,冷,全世界就像只剩我自己一样,比死,更可怕……爱情……我奢望的爱情,让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抱着头坐在地上让自己浸在黑暗之中她哽咽出声“我一夜之间成了罪人,千古罪人……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一个疯了的傻子……我,就这样成了他们说的这种人,不值得人可怜,死不足惜,甚至十恶不赦……”
“嫂子……”听见声音她默默地哭出了声,很少人在听完她这些之后还这么平静的跟她说话,而且,她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倔强,坚强,拒人于千里,其实最多的时候只是在掩饰她的脆弱,恨,说恨黄埔辰,不如说恨自己,其实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所以”清然微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我很后悔……我不知道……我还怎么活着,我现在不敢醒着,也不敢睡,醒着,这满山遍野都是他的身影,睡了就是父王跟那些将士的喊声……”泪水不断的滴在她的手臂上……
豫王就那样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劝,该怎么劝?说什么?辰有多少苦楚难道他会不知!忍住心里的悸动。
看着她的泪水伴着血水滴在地上,豫王轻轻的蹲下身,伸手抚掉她唇上的血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真的累了,来我身边靠一会儿吧!”
清然看着他的脸愣了好一会儿,重重的挥掉他的手,阴起脸摇晃的站起身“你当我是压抑了太久发的牢骚吧!不必放在心上……”说完转身走进屋里,瞬间关上了木门,留豫王静静的站在风里……
京城里的某一间茶楼处,一个满头乱发的年轻人举着扇子在夸夸其谈,吸引了不少人蹲在聆听叙述,大概内容是:
话说,汝王府,七王妃,姿色过人,貌美如花,武功高强,这都不算,更令人叫绝的是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不要说是弹琴,人拿着带弦的就能上手,就是弄俩劈柴棍都能弄响喽,你要说作画,大街上顺便找个地儿,给个小棍都能整副国画出来!
你要说作诗,那就更别说了,只要是是个地儿,人就有词,还是好词儿,而且绝对的不落俗,那叫一个绝……
至于书啊,哎,这个啊这是可惜了了,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这状元的路子还有其他人走吗?大不幸啊,大不幸啊,我朝的不幸啊!
茶肆的角落处有个人的笑音最大,说书的人转过头狠狠地鄙视了一把那个人:要不是想进天下第一庄,打死也不说这个……想想你干的什么事儿,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哼。
就想说画吧,一把辛酸泪啊!
醇王府
“醇王!”一脸兴奋的文殊,急速跑进醇王的大厅,满脸兴奋的喊“醇王,你在哪儿啊——啊——”
“在这儿呢?”古色古香的小厅侧面处,醇王带着半张面具,含笑着出来看着文殊“怎么了?”
“怎么了?!”不敢置信的皱眉,文殊拍着醇王的胳膊皱眉“你没搞错吧!我为了给你保媒,我腿都跑细了!你跟没事儿人一样,我不管啊。今天必须见!”
“文殊别闹了!”打住文殊的话,醇王黯然的垂眼“我今天这般模样,还能连累人家姑娘家?!”
“你模样怎么了?”像是看不惯醇王妄自菲薄,文殊嘟着嘴深吸口气眯起眼干笑“你不要这样吗?我其实很内疚的,我相公……哦,我……家王爷说,你因为我成这样的,我很内疚啊!”
“别听别人瞎说”醇王转过身坐在靠椅上,笑容满脸“没有的事儿!”
“哎!”有点受伤的,文殊苦着脸愤怒的看醇王“你怎么这样啊,拜托,你不要否认的这么快好不好,我很受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