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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结婚之后……都不能叫她一声妈妈……

回想着第一次见到蓝婶,见到云天,见到云少昂的时刻。那种惧怕……深入骨髓的惧怕!

我,已经没有了开口的资格……尽管,我是白水,不是连红。可,不论我是谁,此时的此刻,我,都失去了开口的资格……

“小姐,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听好不好?一首,妈最喜欢的歌……”又不知过了多久,云少昂低低的额声音又传来。

我依旧没有回应,对方也依旧不在乎回不回应。尽自低低的唱了起来。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自己狼狈退出,我默默的倒数,最后才把你看清楚,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别管我愿不愿,孤不孤独,都别在乎……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已经记不清云少昂到底唱了多少遍,嘶哑的声线之下哼唱出来的这首歌,比起不久前在手机听到的音乐,竟是天和地的差别。在手机里听的时候,只是略略的伤感,而现在,当这首歌从云少昂唱出来的时候……何止只是伤感?是一种,透彻心扉的悲和……凉。

之后的两天,我差不多可以说都是在混乱中度过的。

蓝婶出了殡,下了葬,也不知道是太巧还是太不巧,居然正好就在“我”的身后。当时,我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在看什么?”直到听到云少昂的声音,我才发现我真是看了自己的坟墓太长时间了。

“前面是白水的墓地。”云少昂道。

我惊愕的转过头去,“你,你知道白水?”刹那间,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云少昂,居然,居然知道白水?怎么可能?我能确定,在成为连红之前,我没见过云少昂的啊!

“知道,知道很久了。”云少昂回答的淡然。

知道很久?我更是愣了愣……“什么,什么意思?”

“我和容稀认识就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容稀正看着她的照片,我经过,不小心将那张照片撞了落。当时容稀还很生气呢!之后……没想到我和容稀却反而成了朋友,可以说,无话不谈的朋友……小姐,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不对了,对方又赶忙解释道。

“没事。”我淡淡的打断对方,其实心中已是掀起一层巨浪。容稀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我应该还在高中吧。他拿着我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不,应该说,他拿着我的照片做什么?

“小姐……你怎么认识白水的?”

我缓缓垂下眼眸。“偶然认识的,之后成了朋友。”

云少昂不再说话,我也静默了下来。

“既然来了,我们去看看白水吧。”许久之后,云少昂道。

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对了……白水,似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你,和她见过面?”

“不,没有正式见过。知道她是因为容稀,有两次在商业酒会上,也见过她,不过并没有说过话。她,和小姐一样,都是女强人!听容稀说,她管理集团很有一套,在商场上也很有名,以着连声那时候的情况,想见她,跟她说上话也是不太可能的事。白水在商场上很有名。”不是奉承,不是赞叹,云少昂只是平板的叙述着。

我沉默了下,我自己的情况我能不知道吗?只是,当这些从另外一个人的嘴里出来,而且对象还是云少昂的时候,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怪异!

站在“我”的墓地跟前,望着照片中飞扬的发丝,我轻轻的闭上了眼。

“云少昂,你既然知道白水,也知道容稀。那么……你知道他们多少事?容稀,为什么拿着白水的照片?还有,你,知道现在的腾云有问题吗?”闭着眼,我轻声问道。

“你说什么?”云少昂的声音听来似乎很是讶异。

我也跟着惊讶的睁开眼睛。

“小姐说腾云有问题?什么意思?怎么会呢?腾云是白水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容稀对白水又……他怎么会让腾云有问题?”

我的惊讶并不少于云少昂,云少昂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再者,什么叫“容稀对白水又!”这话什么意思?我微微的眯起眼打量了下面前的云少昂。却见对方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小姐,腾云有什么问题吗?”见着我不说话,云少昂开口又问道。

“内部的一些问题。”我回答的冷淡,简洁。

“内部?”云少昂皱了皱眉头。“怪不得……容稀最近的心情反复很大……”

“爸爸,妈妈,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先前一直在蓝婶的墓地上烧着纸钞的云天走了过来。

我和云少昂同时转过了头去。

“小天烧完了?”云少昂问着揉了揉云天的头颅。

“嗯。爸爸,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过来陪婆婆说说话好不好?”

“好。”云少昂点了点头。

“爸爸,这个阿姨是谁?”云天指了指“我”墓碑之上的照片问道。

“她……她是容稀叔叔的朋友。”云少昂回答道。

“容稀叔叔的朋友?”云天弯了弯脖子,“啊,是那个白水阿姨是不?”

我顿。“小天也知道白水?”

“知道。”云天重重点了点头。“容叔叔说过的,我就记住了。”

“小天急性真好。”云少昂说了句,然后转向了我。“小姐……我们去蓝婶那里鞠个躬回去吧。”

“嗯。”我应着点了点头。

“婆婆,我们会再来看你的哦。”云天说着又红了眼睛。

“不哭,记得爸爸说的吗?婆婆是去天堂了,那里的生活也会很好的。”云少昂轻笑着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嗯,我知道,爸爸说不能再伤心就不伤心。但是爸爸,婆婆……婆婆在天上还能看得见小天吗?”云天问着抬头看了看天空。

“能的,婆婆一定能看得见的。”云少昂回答的肯定。

“小天不是叫奶奶的吗?就叫奶奶好了。”我也微笑着摸了摸云天黑色的软发。

“啊,妈妈,可以了吗?妈妈许了?”云天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我。

我抚着云天发丝的手微微僵硬。“可以了。”

不经意间,转头,对上的……是云少昂别有深意的眼……

回程时分,墓园脚下,我和云少昂三人碰上了正拿着鲜花上山的毛子。

上次在大街上的争吵之后,我和毛子便没有见过了。想想,也有四天时间了……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着我,所以不由的愣了愣。

“你好。”先出声招呼的是云少昂。

“你好。”毛子也淡淡的应了声,之后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我。

再见毛子,那种心痛的感觉还在。望着对方手中的花束,刹那间,我真是有种讽刺的感觉。

“我想……现在白水一定不乐意见到你。”我的语调讽刺且冰冷,在看着毛子瞬间黑下来的脸色时,我的心底真是有种搏回一成的畅快。可在畅快之后随即涌上心田的又是一阵悲凉……

“你是白水吗?你怎么知道?连红,我和白水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毛子的声音亦是冰寒。

哈,我是白水,我当然是白水!毛子,如果你知道我是白水,这句话,你还会讲吗?怕是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吧?只是……我是白水,却成了再也说不出口的秘密……

“毛子,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和白水,都是你的自以为是。我知道白水……胜过任何一个人!如果白水知道你的背叛,那么,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你!”冰冷的说完这一句话,我越过对方头也不回的离了开去。

我知道,就现在而言,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回程的途中,一路上,云天和云少昂都没有开口讲任何一句话。

开着车子,我直接往别墅的方向驶了去。

到达别墅的之后,云天和云少昂先下了车,而我,则将车子驶进了车库。此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左右。

“丁玲丁玲……”我下车正欲往别墅的大门走去,口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喂……”

“董事长,明天一早有一场小组的会议,请问需要延期吗?”宋怜的声音从电话另头传来。

“不需要,我明天早上能到。”

“好的。”

接完电话进了别墅,云天坐在沙发上,云少昂则在厨房。没一会儿,云少昂走了出来。

“小姐,家里的存货不多了,可能需要进趟超市。这样吧,我开车去,你和小天在家里,可以吗?”

我想着,点了点头。

“爸爸,我不可以去吗?”云天从沙发上抬起了头。

“小天也想去?”

“嗯。”云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小姐……”云少昂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