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月在心里算了算这进宫的日子:三天四夜!这四夜里,李千柔是第一个受宠的,接下来又是哪几个?
再看了看童、张、柳三人,童、张还是那样美丽,只是身上有了一种淡淡的小女人妩媚,而柳梦南还是一身帼国气息,平平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如同第一次见着她时一样给人的镇定感觉。
当杜晓月看到三人这种状况,加上李千柔还没有来这里的情况,不难猜出,那皇帝一定是宠的童、张两人,且昨晚一定是再次宠幸了李千柔!
唉,皇帝啊皇帝,这才几天啊,是个人都能看出你最宠的是哪个了!看吧,这里有一群群的嫔妃,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十几个,不知是多少台戏了!皇帝这么宠那李贵妃,只怕这群嫔妃里会有人吃醋吧,这样,也就意味着,宫斗的铺垫已经拉开了!呵呵,也也就是说,以后的日子里除了睡觉看小说外,还可以免费看宫斗戏了!
杜晓月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同时也祈祷那些演员们不要把看戏的人也拉入戏里面,看戏的人不善于演戏啊!
当杜晓月还老神在在地神游时,一旁的妃嫔们已经开始相互对视眼色了:这皇后把众伙请进来,只一味地喝茶,甚至把茶当水来喝,也不开口说个话,让大家这么呆坐着,是不是想给大家来个下马威啊!
当杜晓月的第四杯茶喝完,放下手里的杯子,正准备说点散会的话时,一身粉红裘衣的李千柔率领着她的宫女队伍浩浩荡荡地来了。
“妹妹请安来迟,还请姐姐不要责怪!”娇气的声音透着少妇的雍媚,李千柔一进正殿的大门,就对着正坐在主位的杜晓月福礼说着,“姐姐……”
“呵呵,姐姐我当然不会责怪妹妹啦!”杜晓月笑眯眯地打断了她的话,红绸曾说过,杜晓月是同时入宫的五位中年龄最小的一个,童如烟比杜晓月长一岁,余下的,都是三到五个月不等。所以,杜晓月应该叫她们为姐姐的,可是,由于杜晓月是皇后,自然她们都得叫杜晓月姐姐,以示尊重。杜晓月对这称谓并不在意,反正按着杜晓月真正的年龄来算,她们叫声姐姐是不为过,所以,杜晓月叫她们妹妹也叫得挺顺口的。
一句话说完,赶紧起身,扶起李千柔,亲自把她送到那个为她留出来的位置,再把她按在座位上,亲手把宫女送来的茶端来递给她。
杜晓月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李千柔这么受宠——透过微敞的衣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颈子上全是红红的痕迹,就算杜晓月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交过男友,但在开放的时代里,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代表的是哪层意思。所以,她在这后宫中的地位将会日日高升,这后宫中,一个女人的地位高了,自然会让其他的女人忌妒,会遭人孤立,然后呢,那个宫斗基本上就可以上演了,接下来呢,这个女人到皇帝的耳边吹吹枕边风……呵呵,这个不用细说,天下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所以,现在呢,暂时让她不要把杜晓月当作敌人——至少在她斗倒其他女人之前,不要当敌人,先安静地过过日子,更何况,那童如烟可不是吃醋的,她在京城里可是和李千柔并名而誉的啊!所以,她们的宫斗会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而杜晓月呢,完全可以做到两边不得罪的。
“姐姐怎么可以亲自奉茶给妹妹呢?真是折杀妹妹了!”李千柔赶紧起身,双手接过茶,笑着说。
“呵呵,这是该的!来者皆是客……来我昭阳宫的,就是我的客啊,主人招待客人是应该的。”杜晓月笑呵呵地说着,同时转身,再看向其他的嫔妃,“今天呢,我为各位妹妹们奉上一杯好茶,我们都是一家人,给家人端茶送水是应该的。”
杜晓月的话说完,宫女们也很配合地送上了新的好茶,然后杜晓月一杯接一杯地亲自将茶送到那些妃嫔的手中,同时也在心里感叹着:原来慰问他人做秀场面就是这种感觉啊!扯着个笑,说着一层不变的话,还真是TMD虚伪!算了,虚伪就虚伪吧,为了以后每天都有个安宁的、好睡的日子,这前面必要的辛苦是值得的!
接着的十来分钟,大家都天南地北地闲扯着,杜晓月忍着要打呵欠的冲动,装着很在意地听着每位的一言一语,只是很纯粹地听,必要时点点头,微微笑笑就含糊了事了。十来分钟后,李千柔透出了回宫的意思,其他的妃嫔也跟着透出辞行的意思,杜晓月也不多留,亲自将她们送出了大门,目送她们离去,再让宫女们将宫门关上。
“呀,终于走了!”杜晓月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看来这笑果然是不好卖的,难怪人家会流行‘卖身不卖笑’的大实话啊!”
“小姐,你真的被那些坏书给毒害了!”红绸听着杜晓月的惊天之语,脸色沉了下来,杜晓月虽然自小不受宠,但也是该读的书一本没有少过,该学的礼仪一点也落下过,可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完全找不到她受道德礼仪教化的迹象啊!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杜晓月摇了摇头,表示否定红绸的话,一本正经地对着红绸说,“你问问青竹或秀秀,一天到晚扯着个假笑跟那些人说着不着边的话,你会觉得好过吗?人家卖身的,可以不管表情如何,只要脱衣服后跟人家那个就行了,但卖笑的不同了,必须得扯着笑啊,不然怎么叫卖笑?最主要的是,人家卖笑还有钱拿,我这卖笑,一个子儿也没有啊!你们大伙儿说说,我亏不亏啊?”
话还没有说完时,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都努力地憋着笑,话一说完,也不知哪位宫女忍不住了,轻笑出了声。若不笑,肯定没有敢笑出声来;可有了第一声,自然也有了第二声了,接着,所有的太监宫女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杜晓月也笑着,青竹也笑着,只有红绸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转了身,就往内屋走去。
“小姐,你这样说话不行啊,你是一国之母,得时刻注意一言一行啊!”青竹见红绸走了,也停止了笑,对杜晓月劝着。
“皇后怎么了,皇后也是人啊!”杜晓月满不在乎地说,“既然是人,就有享受的说话权力的自由,虽然这里说话会受一些限制,但只要不往刀口上撞就好了。如果真按着那要求来啊,每天说话做事都一言一板的,多无聊?”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听得直点头,从第一天跟着皇后开始,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严厉的主子,这几天相处下来,主子还真的很好说话,对宫女太监的要求也不严,也不摆什么皇后的架子——看她和青竹、红绸相处的模式就知道了。所以呢,宫女太监们觉得跟着这主子真是跟对了!只是有一点不好,主子似乎并不是很受皇帝的宠爱,倒是太后,一连几天派人来召主子过去坐坐。
“所以呢,你们以后也自在一些!把这昭阳宫当作自己的家,别太拘束了——大家能认识就是缘份,能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更是很大的缘份呢!”这句话是对宫女太监们说的,虽然杜晓月不喜欢他们一有事就跪在地上,可这是皇家不可少的礼仪,如果硬是要他们免去,只怕会太特立独行,引来一些争议。所以,杜晓月只好慢慢地感化他们,让他们慢慢习惯杜晓月与人相处的模式了,而这第一点呢,就是打破他们一天到晚见着主子就变柱子的状态。
又是在某天的午饭后,太后那边的宫人奉命来请杜晓月到太宣宫。太后有请,杜晓月自然不敢怠慢,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里的书放下,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青竹和红绸赶紧为她更衣梳装。
“青竹,那床上的被子不用理了,一会儿回来我还要躺呢!还有那书,别给我翻页啊!”当杜晓月被红绸催着快去见太后时,还不忘对青竹嘱咐着。
“知道了,小姐!”说到最后,青竹听得不耐烦了,也加入了催人行列,“小姐,快去吧,德全公公在正殿里等了很久了。”
“呃……”杜晓月愣着了,以前他们不是来传了话就走了吗?怎么今天的这个还在这里啊!“快,我马上出去!对了,你们要不要也跟过去?好像其他的妃子们去请安都带了一群的人,我呢天天一个人就跑去了。今天你们要不要跟过去?”
“小姐要我们去我们自然会去啦!”红绸将手中的大裘衣给杜晓月披上。
呃……这是什么话啊!不过,好像从第一天开始,就对她们说过不用跟在身后的!想来也是,大冷的天儿,一大群人跟在身后,虽然很拉风,但人家很冷啊,这当主子的一进门就坐在暖暖的屋子里,可他们就得侯在大门外吹冷风——太不公平了,同样是人,怎么人家就合着该吹冷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