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者!”托着下巴,若有所悟,意味深长,“难怪我会栽在你的手里了。”
“才发现啊!”杜晓月笑眯眯地挑眉,“你得感到幸运,一般的人,就算他是想栽,我还不愿呢!”
“那朕是不是得感谢皇后娘娘的垂青?”
“臣妾岂敢?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呢!”浅浅地福着礼,不阴不阳地回敬着,本还想说点什么的,胃里一阵不舒服,禁不住地扭头干呕着。
“月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不用了!”杜晓月轻蹙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恭喜你,你三年抱两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啊?!”先是一愣,继续笑呵呵地将她抱入怀中,激动地问,“真的?”
“不仅蒸,还煮呢!”杜晓月的眉头还是蹙着,声音里也多了一丝埋怨,“我还想着出宫去游玩两个月呢,现在好了,哪里也去不了啦!想起来也呕,好不容易让慕儿不怎么粘我转而粘他奶奶了,现在又……唉!”
“月儿,别怨啊,明年我们两人同出宫,微服游玩半个月如何?”谈文昊轻笑,“顺便私访地方官——你不是挺喜欢跟那些地方官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喜欢又如何?还不是要等到明年!”杜晓月怨着,眉头更是紧皱了,“上次怀慕儿时,我最喜欢睡觉了,从来没有呕吐过;这次可惨了,每天都在呕,害得我睡觉也睡不安稳了。”
“真的?”谈文昊轻蹙眉,每晚与她同寝,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孩子快四个月了!”杜晓月笑呵呵地说着,同时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本想着等肚子大起来了,再告诉你的——母后说你吃惊的样子最可爱了,所以,我也想看看。”那次睡了七天醒来见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外,每天的他都是不可一世的,从未见他为了什么事而失荒乱,就算上次生慕儿时,太后说他一直很镇定,即没有踱步,也没有急得拍手,端了凳子放在门外坐着,并批着奏折!当杜晓月听到这事时,气得吐血,自个儿痛得死去活来时,他倒是很坐得着、稳定着呢!所以,就冲着这一点,一定要小小地‘报复’他一次!
没在杜晓月的意料中,谈文昊在听说已经四个月时,刚才的兴奋一下子没有了,更是紧蹙了眉,一本正经地责备起杜晓月来:“怎么不早说?昨晚我们还那样激烈xxoo,如果动了胎气怎么办?最为重要的是,今晚不能那样激烈了!”
“呃……”杜晓月在愣了三秒后,脸红了,杏眼微嗲,却满是风情,“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健康、不带颜色的事情?”
“那事怎么不正常了?怎么不健康了?怎么有颜色了?有哪种颜色?”
“那事……”杜晓月正欲回答时,忽然发现揶揄的笑,才知自个儿真得按着他设的套子往下跳了,娇瞋一眼,闷闷地转身,“我去看看慕儿!你继续去办你的公务!”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斐亚与璃国的婚约还在,估计近日里他们就要送一位皇家女子来成婚了。但我们这边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怎么着?想亲自上阵?”杜晓月猛地转身,瞋目而问。
“你同意吗?”笑着反问。
“我当然……”杜晓月话说三字,又对上他戏弄的眼,也笑眯眯地回答,“如果你愿意,我也没办法,不过,明天我就带着慕儿出宫去游玩个痛快!别忘了,我可是有金牌在,混出宫,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哼!”
“哼也没用!”杜晓月抬起下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把你家五弟贡献出来,母后叨着他的终身大事很久了,不如让他去接那位公主到京城来,说不准他们之间还能擦出一点火花来呢!”
“这怎么成?五弟不喜欢被人安排这些事!”
“这个嘛……你先不要告诉他想把他当作和亲使者,只说让他去接公主,然后在他们的行路上安排一些挫折,就像这样……那样……”轻轻靠近谈文昊的耳边,嘀咕着。
而远在太宣宫里陪太后下棋的谈文博在连打了三个喷嚏后,全身冒出一阵寒意,抬头看向天边时,艳阳正高挂在天空的正上方,不禁在怀疑这阵寒意是从何而来的!
哈哈,他也许还不知道,他已经在某个无良女的设计之内了!至于他有没有被设计到,哈哈,这是后语了。
自打祭天、祭祖回来后,谈文昊将御凤阁更名为鸣鸾阁。
杜晓月不解,那名字好好的,为何说改就改,还得让人重新做一块匾额来挂着,史官还要记上一笔,总的来说很麻烦。
对此问题,谈文昊并不正面回答,反而问杜晓月:“祭天时,你可有曾向天许下什么愿望没?”
“呃……好像没有!”杜晓月老实回答,祭天选择在正午十二点,当时太阳正晒在头顶,而且穿着厚厚的朝服,热得心烦,哪还有什么心思许愿?“祭天当然是虔诚地祭啦,用得着许什么愿吗?”
“祭天是要向上天祈福的,自然要许愿了。”
“那是你作为一个帝王应该做的事!我这个后就不参和了。”在次瞧了一眼谈文昊的御笔提字后,微微一笑,“龙飞凤舞,骨劲力道十足,字里行间的霸气倒也合你的身份——难怪人都说字如其人,约就是这个理了。”
“你的字也很好!不过,你不问我祭天时有许什么愿吗?”
“能许什么?除了风调雨顺、国泰明安还能祈求什么?!”
“求子!”
“求子?”瞪大眼,惊异看着他,“孩子求求就有了吗?”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谈文昊回答得一本正经,将笔放入在御案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杜晓月,拉入怀中,将下巴阁置在她的肩上,“如果有了子嗣,所有的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对谈文昊的话,杜晓月也明白,就算是去祭天祭祖,朝野里、后宫中,多有愤愤不平之者,众口烁金,虽然杜晓月懒得去理会,只怕是他听了心里不爽了。“没想到,我也有靠着母凭子贵的一天!”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几许无奈,“你是怎么看待的?如果我并不想现在要孩子,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不想要?”
“我还年轻、还未成年呢!我还未满十八呀!”理所当然,理直气状。
“如果在宫外,只怕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谈文昊捏着杜晓月的脸,“你还真以为你年轻哪!”
“十八呀!一枝花呀!”杜晓月扫了谈文昊一眼,边摇着头边叹着,“果然很落后,如果我这年龄算是老了,那请问大我十岁的你,该怎么说?”
“风华正茂!年轻有为了!”
“得!”杜晓月扒开那只蹂躏自个儿脸蛋的手,小手裹着大掌,轻轻地一叹,“你……你很想要孩子?”算算也是,他快二十八了,按着这里的人来算,早该是儿女成群了,可他却终无子嗣。这在平常百姓家还算是小事,只是在帝王之家,这事就大着去了,它牵扯着江山的下一代继承人问题,因而,皇室对于这一点,不敢过于大意。
这两日所做的一切,他无疑是在召告天下,他日斐亚的未来继承人一定是出自御凤阁,同时也在施加另一种压力——后必须得尽快诞下皇子才是!
反握着那只手,轻轻地握着,慢慢地深深地说着:“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对于这样的回答,杜晓月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拒绝怀育子嗣了。“好啊!”扬脸,微笑,满满的真诚,“那从明日起,我可以为你喝那黑水。”黑水,是一种草药,听太医说了,喝了那种药,有助于尽快受孕。虽然不知真假,但自打昏睡七日的开始同房的那一天起,谈文昊都命宫人每日三贴那种药,准时送到鸣鸾阁。不过,杜晓月不愿意喝那种黑乎乎的东西,认为这种事,就算是喝药也急不来的,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因此,每次杜晓月都想着和种借口将送药来的宫人打发走,再将那药倒入一个坛子中放着。
“嗯?你是说,前几天的药,你都没有喝下?”谈文昊微蹙眉,佯装怒声音质问着。
一时间没有察觉到他是真怒还是假怒,但这种事,想来他生气也是该的!别人指望不来的事,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自己还不知珍惜,浪费了他的一片好意。“这个……我又没病没痛的,我干嘛要喝药?既然是药,自然带了几分毒性,我可不想哪天慢性中毒而死呢!”低下头,细声反驳着。
“你在担心有人会在药里做手脚?”谈文昊轻笑一声,将那颗低得低低的头抬起,轻啄红唇,“放心,那药是我命人一手做出来的,就算宫里有人想做点什么,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