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还要看?”红绸借机进行说教。
“这生活实在很无聊啊!”杜晓月眼也没眨一下,边看书,边说着,“无聊的人,当然得做无聊的事了!好了,你早点去睡觉吧,这晚上怪冷的!”
“好吧!那小姐也早点休息!”红绸说这句话时,已经开始在打喷嚏了。
“嗯。”杜晓月终于抬起头了,见红绸只穿着单衣,眉微蹙,“快点回去睡吧,穿得这么少还出来瞎晃荡!明儿个生病了,可别怨天由人啊!”
“知道了!”虽然杜晓月的话听着有些别扭,但红绸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暖暖的,笑呵呵地回答着,然后出了门,同时将门轻掩好。
杜晓月再次将埋进了书中,翻了四五页后,觉得没趣了,随手在软榻内侧摸了另一本出来,翻了第一页后,点头自言自语:“嗯,这本不错,情节比其他的吸引人多了!”顺手再翻了一页,思绪也沉到了剧情里面。
不知过了几时,杜晓月觉得烛光被一团黑影给挡着了。沉浸在书中的杜晓月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身子还是那么斜靠着,懒懒地开口了:“宝贝,你挡着我的光线了。我不是叫你先去睡吗?别催我,这本书还有两三页就看完了,我过一会儿就睡,放心啦,我睡觉之前,一定记着把蜡烛吹灭。”此时对于古代的人来讲已经很晚了,而在昭阳宫内,只有青竹和红绸爱这么来去无声地往杜晓月房里跑,所以,杜晓月潜意识里,将这团黑影的主人当成是红绸或青竹了。
“皇后的宝贝是谁?”黑影没有如杜晓月意料中的一般移开,同时冷冷的男音飘进了杜晓月的耳朵里。
嗯,这男人的声音听着还不错,虽然冷了点,但低沉的同时,多了几分磁性。杜晓月顺手翻了一页书,心里也对这声音作着评价。但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男人的声音!昭阳宫里哪里来的男人的声音?!有的只是太监——太监的声音很尖细,有点女人化!而且这个声音是个地地道道的男音,听着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和那姓谈的皇帝的声音没差多少!
想到这里时,杜晓月心中一惊,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冷漠却带了一丝玩味的脸。“皇……皇上!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了?!”杜晓月没有起身,还是那么坐着,但拿着书的左手已直直地指向了谈文昊的脸。
“就算是大半夜,朕不能来皇后的昭阳宫吗?”谈文昊淡淡地反问着,盯着那张因过渡惊讶而显呆愣的脸,也看清了那双水润的杏眼,就算她现在有些惊讶,却没有一丝恐慌!
杜晓月愣了三秒,终于理清了思绪。一番身就坐了起来,顺手再将书往软榻的内侧丢,再将身上的被子推来挡着那一大堆风月小说,鞋子也来不及穿好,就那么拖着,杜晓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同时嘴里也没闲:“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而在杜晓月的心里,却感觉这一切很奇怪,这皇帝来了,怎么没有人进来通报一声?还有,昭阳宫的宫门在下午六点左右就关上了,这会子,宫女太监们都休息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谈文昊看着杜晓月由呆愣到镇定,就那么短短的一瞬,而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根本看不出她内心的慌乱。“起来吧!”谈文昊伸手扶上杜晓月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有些僵硬,似乎没有什么温度。
“谢皇上!”杜晓月很想甩开那双突如其来的手,但碍于他是这皇宫里原老大,自己以后还得在他的地盘上混吃混喝,只得将心中的不爽给忍下,同时也很奇怪,这皇帝怎么忽然转性了,大半夜的跑到昭阳宫,还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
站起身,谈文昊没有松开手,还是那么握着。但杜晓月忍不下去了:杜晓月躺在软榻上时,只是穿着中衣,现在失去暖暖的被窝,还真有点冷啊!“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在我的手,我先穿件衣服再接着与你对站下去,成吗?”杜晓月一心只想着有穿上衣服,也不管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位天王老子了,边挣扎着将手从那双手里抽出来,边有些不满地说着。
“好。”很意外,谈文昊没有因为杜晓月的不尊生气,反而松开了手。
如杜晓月所愿,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了,下意识地揉了揉手,再轻轻地拍了拍手,仿佛手上面粘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乎的,转身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披在身上,却在扣那些繁杂的钮扣时遇着了困难——一个扣子一连扣了三次才扣好,让杜晓月觉得很失败。“这讨厌的布钮扣,每次都得全力奋战!”杜晓月嘀嘀咕咕,直到把话嘀咕完,才想起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急忙急身,低下头,轻声轻语地问:“请皇上等一等,臣妾去让红绸和青竹来服侍皇上!”
“皇后!”谈文昊思旋身坐到榻上,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的那颗头发乱糟糟的头,“皇后的朕的妻,理当由妻来服侍丈夫,怎么能由他人代手?”
你的妻就多了,你可以去找她们啊,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脑子发烧了?杜晓月在心里骂着,但表面上还得一脸顺从:“是!那臣妾马上去为皇上准备热茶!”说完福礼,转身就走,却因衣服没有穿好,鞋子没有穿好,走得太急,右脚一不小心踩着斜挂着的衣脚,左脚踢着右脚的鞋后跟,直直地就要往地上扑去。
杜晓月心中一惊,左手下意识地抓着旁边高立着的烛台,但烛台太细小了,不能帮杜晓月稳着身子,右手急急地抓向一旁的桌子,重重一倒,将身体的重心靠在了桌子上,同时也稳着了将要倒下的身子。“呼!”杜晓月松了口气,以为要跌个狗吃屎,“还好反应够快,否则……但动作还是慢了点,看来改天得多运动运动这身子了。”苏晓月将烛台扶正,蜡烛已经熄灭,苏晓月看着还冒着青烟的蜡烛耸耸肩,也就在转身间,突然与谈文昊那双戏谑眼睛相对时,杜晓月暗叹糟糕——怎么又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了!难道是这屋子里常久只有一个人,所以,习惯性地忽略其他人了!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这会子应该没有什么热水了。”杜晓月将那双戏谑探索的眼睛忽略掉,反正已经在不经意间让他看到了有别于平时的自己,杜晓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反而有些放轻松——天天得当双面人,真的有点不舒服!“如果皇上要喝茶之类的,可能要等很久,臣妾认为皇上的时间宝贵,不应该浪费在等茶水上面,皇上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所以……”
“所以,朕认为现在应该休息了!这会子也很晚了,是该休息了!”谈文昊将手靠在杜晓月专用靠垫上,嘴角轻扬,“所以,请皇后铺床吧!”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呃……”杜晓月心里咯噔一响,将眼瞪大,用不可信的眼光看着谈文昊,“皇上……的意思是……要留宿昭阳宫?”
“皇后不希望朕留宿昭阳宫吗?”谈文昊看着那张普白色的脸,心情忽然间好了许多,也觉得这杜晓月还真有意思,试问宫中的哪位妃子听说要留宿她们的寝宫时,不是一脸高兴样?但这杜晓月却一脸见鬼似乎的——自己留宿昭阳宫对她来讲就这么可怕吗?
“当……当然不是!”杜晓月硬是将心中一大堆骂人的话也吞了去,低眉顺首地回答着,“皇上留宿昭阳宫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福薄,担不起皇上的厚爱——今日臣妾身上不方便,所以……”杜晓月当然知道皇帝留宿将意味着什么,虽然杜晓月在开放的时代里生活过,但还是没办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亲热。所以,杜晓月在努力地找着借口,“所以,如果皇上有需要,请移驾其他妹妹的宫殿……”
“在皇后的眼里,朕是一个好色的皇帝?”谈文昊并没有沉下脸,而是一脸兴味地看着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国母风范的杜晓月。
当然是啊!不然后宫里的妃子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不是啊!皇上忧国忧民,勤政爱民,堪称历代皇帝中的极品……榜样!”咦?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皇上您的威名可以和尧舜禹汤相提并论,怎么会好色呢?孔夫子也有说,食色,性也。就算皇上喜欢上了男人,也是很正常……”杜晓月,你在乱说什么!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现在马屁拍到马蹄上,看你怎么收场!有些胆瞟了谈文昊一眼,他还是老样子,似喜又似怒——果然那个圣意不可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