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顺着杜晓月的意思站了起来。旁边的宫人再次开口了:“娘娘,这些宫人都是服侍您的。他们已经打点好所有的一切了,娘娘现在可以休息了。”
“好!谢谢公公。”杜晓月细声细语地说着,同时给红绸一个眼神,红绸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杜晓月,杜晓月接过,然后塞在那位宫人的手里,继续细声细语地说着,“这点小意思还请公公收下,我第一次入宫,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要请公公多多关照呢。”
“娘娘多礼了,这是奴才该做的。”宫人笑得一脸麻花,口里虽然是这样说着的,但手已经把银子放入怀里了,“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红绸,送公公出门。”杜晓月继续细声细语地说着。然后领了青竹向正殿走去,同时早有宫女准备好了茶水,放在正殿的正上位桌子上。
杜晓月进了殿,也没有坐下,而是看着随后进来的宫人们,见他们要再次跪拜下去,杜晓月赶紧阻止:“你们不用跪拜了,现在你们跟了我,自然就是昭阳宫的人了,自家人,不必太过见外。以后大家相处随意一些,不要太过拘束,各人做好各人的事,自己的事做完了就可以去休息了。”
“是!”宫人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都是很乖巧地回答了。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杜晓月懒懒地说着,接着随意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摇晃着头,舒展着颈部的筋骨,刚才见皇帝时,头都埋疼了。
“小姐,你应该给那些宫人们来个下马威的!”红绸见宫人们都出去了,主动地替杜晓月按摩着颈子,同时也轻声地说着。
“对啊!杜府里的丫鬟小斯们一进府,管家就会把杜府里的规矩全都说出来,什么事该惩什么事该罚,大家都一清二楚,这样,大家也不会出错了。”青竹在一旁说着。
“不用了。”杜晓月轻笑着,“宫里的事我们并不清楚,还是保持沉默的比较好。”
青竹将茶递给杜晓月,同时也说着:“我们只是担心小姐以后受这些宫人的欺负啊!”
接过茶,杜晓月并没有喝,转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谢谢你们的关心!”杜晓月叹了口气,“说真的,其他呢,我并不想让你们跟进宫里来。自古以来,后宫就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我怕以后会害了你们。”
“小姐怕什么,不是还有老爷吗?”红绸不解地问,“老爷是当朝宰相,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位居要职,有老爷和少爷们在,谁敢动小姐?”
呵!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更危险啊!算了,现在已经进来了,说什么也是白说了。杜晓月打了个呵欠:“好了,青竹,红绸,以后呢,这其他宫里的事,我们就别去管,也别去理会,管他有人宫斗还是争宠,我们只须关上门,睡我们的大觉就好了。现在呢,我想去睡觉了,你们要不要也去睡上一觉?”
“小姐,不行啊!”红绸赶紧阻止,“您现在是皇后了,过一会儿其他妃子们要来拜见您的!”
“谁说她们要来的?”杜晓月疑惑地问。
“您忘了?进宫前我们不是有看那些宫规的吗?”青竹在一旁引导杜晓月的思绪。
宫规?杜晓月想起来了,那些繁杂的宫规堆在杜晓月的书桌上,只可惜,她一本也没有看过。“呵呵,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杜晓月扯了个笑,“对了,现在要不要去给太后请安?”
“这个……”红绸也不是很了解,眉头轻蹙,正是为难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宫妇进来了,笑眯眯地先向杜晓月福了礼,然后说:“太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到太宣宫说说话。”
“是。”杜晓月站起了身,也是笑眯眯地回答着,同时也轻声地问,“嬷嬷,晓月初来皇宫,很多礼数都不不懂,晓月想请教嬷嬷,晓月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见太后?”
“这个……娘娘还是换件衣服吧!”宫妇想了想回答,同时朗声地喊了声,“来人,快为皇后娘娘更衣。”
接着,三个宫女走了进来。杜晓月看了一眼那三人,约十五六岁,毕恭毕敬地站着。“那嬷嬷先在这里喝一会儿茶,晓月换件衣服就出来和嬷嬷一同到太后那里去。”杜晓月微笑着说,“来人,给嬷嬷泡杯好茶来!”
当杜晓月换好属于皇后的衣服后,心里直翻眼了,这一身黄,太耀眼了,顿时让杜晓月心情不好起来。“红绸、青竹,你们有没有槟榔之类的提神的东西?”嘴里含一点提神的东西比较好,如果一会儿子太后老生常谈,一不小心听睡着了,可不好了。
“小姐要这个来做什么?”青竹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一块,递给杜晓月。
杜晓月接过,含在嘴里:“清醒一下脑子,怕在太后面前出丑了!走吧,别让她们久等了。”不知道太后急着召见自己做什么,也不知皇帝在不在那里,如果在,杜晓月当然得全神以注,继续将那个对皇帝恐惧的女子装到底啊,最好是达到皇帝讨厌自己的效果,然后安安分分地当一个不受宠的冷后!
太宣宫,是当今太后也就是皇帝的生母居住的地方。当杜晓月踏入太宣宫时,杜晓月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四十来岁,混身透着贵气的妇人,虽然她没有穿着凤衣,但从那身华服和旁边人的恭敬态度,很容易猜着她就是太后了。这太后虽然四十来岁,但风姿依然绰越,如果脸上没有那些细小的绉纹,身体没有发福,更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啊!不过,杜晓月看见她的第一眼,脑子里忽然冒出清朝的孝庄皇后大玉儿的名字来:她的眼,看似很平静,很慈祥,但她眸光中透出的睿智,是不可忽视的。再回想起在选后时,她说的一句话:一切以大局为重。也就是说,按着皇帝的喜好来选后,这后位一定会是李千柔所得,但碍于杜家的势力,不得已选了杜家的女儿为后罢了。
那这太后现在召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杜晓月慢慢地走向太后,在距她五步远的地方,跪下身,行着大礼,颤着声说:“杜晓月给太后请安!”
“快起来吧!”太后笑眯眯地说着,同时有两名宫人将杜晓月扶了起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杜晓月看了一眼太后所坐的软榻,榻上放着的靠垫——青色的上等绸缎带有五分旧色,足以显示这位太后的简朴性格。杜晓月低了头,慢慢移步到太后的身边站着,细声细语地说:“晓月还是站着和太后说说话吧。”
太后点点头,接过宫妇递来的茶,慢慢地喝着,动作很优雅。放下茶杯,抬眼,看着杜晓月:“皇后,皇帝不喜欢事情太过麻烦,所以将你的册封仪式免了。按理说,皇后册封仪式是每位皇后必不可少的仪式,现在皇帝免了这仪式,皇后会不会觉得委曲,如果皇后觉得委曲了,哀家可以要求皇帝举行这仪式。”
杜晓月在心中掂量着太后的话,同时低下头,细声细语地说:“回太后,臣妾不觉得委曲。臣妾也是怕麻烦的人,册封仪式仅仅是个仪式,臣妾不在乎这些虚名。而且皇上是一国之君,理应以国事为重,这种麻烦又不重要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太后都以皇后称自己了,当然得改去称谓了。只不过,如果没有那册封仪式,对于一个皇后来讲,是很委曲的——当然得除开杜晓月了。
“好孩子,果然如你父亲所说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啊!”太后满意地笑着说。
哦?杜康永在太后的面前说过这些话?好像杜康永对他的女儿并不是很关心啊,怎么知道他女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了?杜晓月微微一笑:“太后谬赞了,晓月是皇上的皇后,自然一切得替皇上着想。”一句话,表明立场。
“嗯。”太后微笑,“你也坐下吧,陪哀家说会儿话。”
“是。”杜晓月坐到太后右手边的椅子上,看着太后,“太后……”
“还叫太后呢,改口叫母后啊!”太后笑眯眯地说。
“是,母后。”杜晓月赶紧改口,“母后想聊些什么?”
“哀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过宫了。”太后笑着说,“你今天刚进宫,不如你给哀家说说宫外有哪些趣闻吧!”
呃……杜晓月在心中暗叫苦,自己来这斐亚王朝不过十来天,这十来天时,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知道外面有什么趣闻啊!不过,这太后不是她二十多年没出过宫了吗?那她也一定对宫外的事不怎么熟悉了,那就对她讲一些以前看过的故事吧!可是讲什么好,射雕?神雕?倚天?这些故事好像太长了,自己也记不全了。那就讲一些戏曲上的小故事吧!比如牡丹亭之类的,把其中一些她们无法接爱的东西改掉,改成合这里的人的思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