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步散完了,月也赏完了,朕先离去,不打扰杜皇后的赏月雅兴!”见杜晓月一脸享受地‘欣赏’月色,谈文昊只是淡淡一笑,随意地说了一句,便飞身离去。
杜晓月还是一脸稳定地看向天边,似乎没有听见谈文昊的话,也没有看见谈文昊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一样。就那么坐了半刻钟后,杜晓月才真慌了,想站起身,可又站不稳,只好进退两难地东张西望,希望能找着个人影或是鬼影,但这黑乎乎的夜里什么也没有!该死的谈文昊,居然真的将自己丢在了这屋顶上!
“喂!有人吗?守夜的侍卫在不在?”杜晓月力求保持平静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慌,可是,叫了半晌,也没有人回答,寂静的夜显得那样的冷清和荒凉。忽又想起这个地方本就是皇宫里的偏僻之处,平日里根本没有侍卫到这里巡逻!
无奈之下,杜晓月只好抱膝而坐,准备在这屋顶上过一夜,待天明时再向他人呼救,但嘴里却没有空闲过,一直碎碎地嘀咕着:“该死的谈文昊!居然设计我!丫的,别以为姑奶奶我就怕了!哼!等天亮我回到了地面,我把你的后宫闹得鸡飞狗跳、四处着火、掀桌丢椅、鸟散兽逃、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嘀咕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小,话语也是越来越乱,几个呵欠后,居然去找周公下棋了!
直到杜晓月睡着后,谈文昊再次回到屋顶,坐到杜晓月的身边,将杜晓月揽入怀中,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浅浅叹息:“下次不准再私自拐人出宫了,也不准去见另一个男人,尤其是在夜晚!这次就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当谈文昊抱着杜晓月出现在昭阳宫的院内时,恰巧红绸半夜起床如厕,面对这突出其来的状况,让半醒半朦胧的红绸霎时清醒了!“奴婢参见皇……”红绸没时间细想杜晓月怎么会一身宫女装地睡着在皇上的怀里,下意识地地跪了下去向天子请安。
“小声一些吧,皇后累着了。”红绸的话还未说完,谈文昊将红绸的恭敬之言给打断了,“掌灯吧!”
“奴婢遵命!”红绸轻声地回答,站起身,引路进了杜晓月的房间,将点亮后,有些不自然地侍立于一旁——谈文昊直接将杜晓月放到了床上,还很温柔替杜晓月盖上被子。
回转身时,见红绸呆呆地侍立于一旁,谈文昊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红绸退下吧!”
“是!”红绸愣愣地回答着,转身要走时,又想着了什么,鼓起勇气怯怯地看向谈文昊,“皇上今晚要留在昭阳宫吗?”话一出,见谈文昊脸色一变,赶紧跪下了身,头冒出了冷汗,甚至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了,“皇上……息怒,奴婢……奴婢不是要……不是要……”
“下去吧!”谈文昊很郁闷,自己留在这昭阳宫有那么可怕吗?这丫头一脸见鬼的表情,难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把她家小姐给生吃了不成?
“是!奴婢告退。”红绸几经犹豫,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在下毒案后,一见着谈文昊就腿软,就算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可就算是这样,红绸出门时还是一步三回头:小姐是什么时候换了装出了昭阳宫的?她不是在掌灯前就睡下了吗?怎么半夜里时,却被皇上抱了回来?难道小姐是梦游了?还跑到了乾清宫?
当红绸将宫门关上的时刻,杜晓月猛地睁开眼,直愣愣地瞪着谈文昊的背影,却又在他转身过来的瞬间再次闭上了眼。
“唔,今晚又得睡榻了?!”谈文昊苦笑,做为皇子、帝王,从小到大从未睡在榻上过夜,就是到杜晓月这里,很多从严没有受到过的‘待遇’全都碰上了。算起来,这也是自己自找的,明明每次都可以像是到飞月阁一样,话说完就走,偏偏喜欢有她存在的空间,就算踢铁板也认了!
“那就回你的乾清宫啊!没人抱着你的大腿痛哭流涕求你留下来!”杜晓月翻身起来坐着,没给谈文昊好脸色——谁让他把自己丢到房顶上!就算他后来还算自觉地将自己送了回来,而且还很君子地考虑睡榻上,但是,这新帐旧帐一并算起来,还真难给他好脸色!
“醒了?”很奇怪,杜晓月居然会醒来!她不是一向嗜睡且睡得很沉的吗?
“嗯!”杜晓月打了个呵欠,半眯眼地看着谈文昊,“我说,你怎么大半夜里不去抱软玉温香,在皇宫里晃荡什么?还那么‘不巧’地跟我撞上了?”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很隐密的行动,居然又被他给抓包了!难道他还真在这昭阳宫里布满了眼线?
“哼,再不出现,老婆都要翻出墙了!”谈文昊冷声地来了这么一句,旋身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睨眼看着杜晓月。
咳!他一口一个老婆还说得满顺口的!“梦南本来就不是你老婆,就算出墙也跟你没有多大关系吧!”杜晓月故意曲解着谈文昊的意思,笑眯眯地看着他,“嘿嘿,梦南把你跟她之间的约定告诉我了!没想到,跟你有君子之约的还不只我一个人哪!”
“哼!”谈文昊更是有些不自然,这种政治上的手段,本是一件严肃的事,可被她拿来这么一说,反而成了一件有趣的事!“今晚你想出宫去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私自出宫的后果吗?还是,这也是你想让后宫不得安宁的一种手段,还是,你想借着今晚逃出皇宫?”到提及最后一个猜测时,谈文昊内心莫名地一紧,有些怕她真是有那样的打算!
“当然不是!”杜晓月直觉地反驳,“我才没那么幼稚,这普天之下都是你的领地,就算我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我说过,我要的是光明正大地出宫!”话说到这里,杜晓月停了停,有些踌躇,几次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得到这样的承诺谈文昊终于在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决定命令御林军以后要加强皇宫的守卫,别在让这非常有心意逃出宫的杜晓月钻了空子!可杜晓月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再次引起了谈文昊的高度注意。“你想说什么?很难启齿吗?”放松脸布肌肉,温和地问。
“那个……”想了想,杜晓月决定还是把问题拿出来与谈文昊讨论,而且这事还真得他才能帮上自己,“皇上,我三哥是你那边的人对吗?那你可以让我跟三哥见一次面吗?”
谈文昊点点头,原来她出宫不是去见自家的皇弟啊!想来也是,她并未与皇弟单独接触过,怎么可能与皇弟相熟?“这就是你今晚出皇宫的原因?”
“嗯!”杜晓月点点头,坐到谈文昊的身旁,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地叹了口气,“娘给我的信中,有提到三哥,我不明白娘写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而那些话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
“月儿,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话?”谈文昊轻蹙眉,略带试探地语气问着,上次也有听杜正轩模糊不清的言语中,与杜晓月之间有着不能说出的秘密。
“不可以!这是我的私事,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杜晓月不悦地回拒了,事情的真像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当然不能乱说了,“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不帮以后每晚我都拉着柳梦南去翻宫墙!”
“不帮!”杜晓月越是不说谈文昊越是觉得奇怪,杜家两兄妹越是对这事保守得紧,却不知别人越是想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为什么要帮你?”
可恶,他怎么总是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呵呵,皇上!”杜晓月笑眯眯地抓住了谈文昊的手,很是谄媚,“臣妾是您的皇后、您的妻啊,做丈夫的帮妻子这一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啊!”要权衡之后,杜晓月否定了以合作伙伴的名目来求他——如果真这么说,只怕他会哼哼地来一句“合约上没有写过要帮你做什么事!”
“我们是夫妻吗?”谈文昊也笑眯眯地反握住杜晓月的手,拇指轻扶着杜晓月的手背,缓缓的、慢慢的、带着挑逗之意。
杜晓月全身一颤,细腻的感触到他的拇指上有着厚茧,猜想着应该是常年练剑而成的,轻轻地摩挲刺激着杜晓月的感观,却并不排斥!排斥?!当杜晓月意识到自己并不讨厌谈文昊的触摸时,心中一惊,回想着平日里两人间不时的肢体接触,自己并没有任何反感之意时,心湖忽然间波涛汹涌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如此随便了,可以轻意地接受一个男人对自己牵牵小手,搂搂小蛮腰!“咳!”杜晓月脸忽然间红了,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没能挣脱出谈文昊的手,只好吞吞吐吐,“皇上,呵,那个,臣妾的手……是否可以还给臣妾了?至于是不是夫妻的问题……臣妾现贵为斐亚的皇后,而您是斐亚的皇上,这皇上和皇后……按着大众的理解方式,应该算是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