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扩飞扬听得糊糊涂涂的,咋听咋不明白风夜翎在说什么。他从来,最恨的就是这姓风的******不知所云!可是那话里的嘲弄之意让他非常非常的不爽!恨不得一刀就劈过去!
“啪”地一声,风夜翎已经折下了一枝桃花,视线慵懒地落在那枝桃花上,细细地打量,“这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好的,不过也够了。”
说着放到裴逸之手里,顺手拿过裴逸之手中的扇子,“你这个便赏了我吧!”
“爷要是喜欢,便拿去吧。只是爷从来没有随身带着扇子的习惯。”
风夜翎凤眸慵懒地一抬,却隐着几许血光,每一字每一句阴森森的都带着利刺,“扇子不一定要来带在身上的,可以放着。放在我的枕头边,那样也很好看。”
水悠若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身子颤抖不己,又是羞辱,又是气怒,又是害怕。全都被他听去了!过份!真过份!
“娘的,风夜翎你这崽子有话就直说!喋喋不休,罗里罗嗦一大堆有的没的,文皱皱的算什么!有话就直说!”扩飞扬终于忍无可忍。
“咦,原来将军在这里。”风夜翎一副吃惊的样子,却又无限嘲弄地勾起唇,那犀利的凤眸阴狠地瞪着水悠若:“王妃也在呢!躺在将军后面做什么?有了表哥就忘了自己的夫君了?”
这话里,除了嘲弄,忍隐着的气怒,居然透着一股不能明状的酸酸的、极度不满的味道。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妙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嘲弄的话语,都好像在无限膨胀着一个球,而那个球,就快要爆发的感觉。
“娘的,风夜翎你这崽子有话就直说!喋喋不休,罗里罗嗦一大堆有的没的,文皱皱的算什么!有话就直说!”扩飞扬终于忍无可忍。
“咦,原来将军在这里。”风夜翎一副吃惊的样子,却又无限嘲弄地勾起唇,那犀利的凤眸阴狠地瞪着水悠若:“王妃也在呢!躲在将军后面做什么?有了表哥就忘了自己的夫君了?”
王妃?什么王妃?扩飞扬这次倒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脑子一轰。回过头用不可置信又不能确定的目光瞪着水悠若,嗓音森沉到极点,“你、你是、你是……”
“……”水悠若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连呼吸好像都不会了,又是慌乱又是不知所措又是恐惧。
风夜翎嘲弄地看着他们,呵,这个贱女人怕扩飞扬不跟她好,连身份也不告诉他么?阴柔的唇瓣微微勾起,笑得阴冷而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水悠若你好不识礼数,见到本王也不过来行礼!”
水悠若?果然是……扩飞扬脑部直冲血。
水悠若看着风夜翎那阴诲得诡异的笑容,身子情不自禁一阵颤抖。怔怔地,摇摇头,往扩飞扬身后躲去。
“不要靠过来,滚远点!”扩飞扬怒吼道,狠狠地瞪了水悠若一眼。
“将军……”水悠若心一阵阵的痉挛,身子不住地颤抖,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哼,活该!风夜翎风凉地站在一边,嘲弄地看着他们。裴逸之脸上的表情还像以前一样,淡淡的,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扩飞扬满满都是暴怒的戾气,却又似极力地忍隐着的,泛着血光的鹰眼恐怖地半眯着,狠狠地瞪着水悠若,好像下一秒便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样,用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字来:
“你是水悠若?我的表妹水悠若?!”
水悠若好害怕,面前的他恐怖得堪比修罗,惊得她每个毛孔都紧缩,就连头发都在打颤。“是……我是你的表妹水悠……”
“闭嘴!”
扩飞扬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怒火在他身上不住地叫嚣着。他不要听见!也不想真真切切地听到这一个事实。
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让他一心倾慕的女子,居然就是——那个当年嫌贫爱富,强要他退婚,让他受了极太屈辱的女人!那个等他功成名就,又逼他娶她的无耻至极的女人!那个为了王妃之位而诬陷他的女人!
“啊啊——”
扩飞扬抑天大吼,满腔的火气在叫嚣,青筋暴跳的手已经紧握着腰间的配剑,嗜血暴现,鹰目现着红血丝,恨恨地瞪着水悠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骗了他一次又一次,戏弄他一次又一次!羞辱他一次又一次!
“你这可恶的女人!”
随着他的怒吼,青龙宝剑已经出鞘,铮地一声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刺得水悠若连眼都睁不开了,她只感到那剑中杀气直逼向自己,她吓得连动都不会动。
“呜呜……”她以为自己要死,突然“叮”地一声,剑身好像被什么撞击,嗡地一声响,剑只停在她的面前。
她怯怯地睁开眼,只见满满是粉红色桃瓣的泥地上摔着一把折成两半的折扇,正是被风夜翎夺去了的裴逸之的那把。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呼呼——”扩飞扬双眼还是恼怒地圆瞪着,胸前还没能平伏,喘着气,握着宝剑的手也因为怒火而抖动着。只是被那折扇打在剑身上,他赫然找回几分理智。
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胸前,瑟瑟缩着小小的身子,就像濒临死亡的弱小动物一样。她早已经梨花带雨,那沾在卷长睫毛上的泪珠似露又似珍珠,颗颗动人。
扩飞扬原本恼怒的胸腔倏地窜上一股怜惜的柔情来,与怒火混在一起泛起层层的淡淡的酸意和苦涩,颤得他每个毛孔都在收缩,每条神经都在发麻。
他居然……居然,还……
“啊啊,这都是什么状况,扩将军和王妃不是好好的在谈笑风生么,怎么突然就兵戎相见了?”风夜翎冷声讥讽道。
“这里论不到你说话!”扩飞扬一记狠厉的瞪眼横向风夜翎。他满腔的恼怒无处宣泄,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便把矛头硬生生地转向了风夜翎。
“哼!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扩将军好像很喜欢本王的王妃的样子。”风夜翎冷笑一声,句句讥讽地说道:“既然喜欢,便随便拿去用吧!”
一句话羞辱得水悠若和扩飞扬脸一阵铁青。
随便拿去用?那是什么意思?水悠若羞怒得几乎要哭出声来,紧紧咬着唇,泪水不住地落。把她当什么?她连娼妓都不如吗?
“风夜翎,你这王八蛋!我要了你的命!”
刚刚有点平伏的恼怒再次掀起,熊熊大火足已经把人烧得灰飞烟灭,可见扩飞扬已经到了极限!手起刀落,那柄青龙大剑便毫无保留地向风夜翎劈将过去。
风夜翎吓了一跳,身子一闪,险险地避了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被恼怒熏了心,动作变得有些僵硬,扩飞扬这一招一定会要了风夜翎的命去。也就因为力度控控制不了,那青龙大剑居然嗖地一声脱手而出,飞出开去,铮地一声,撞到远处的一株桃树,那棵桃树居然应声劈开了左右两半!
众人一看,都惊得汗水渗渗,浑身血液俱是一冷。
“哼哼,这次绝绕不了你!”扩飞扬没了宝剑,便改用拳头。一边怒吼着一边朝风夜翎挥过去。
风夜翎不住地躲闪着,裴逸之眉毛一扬,往边一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出位来。
“啊啊,呜呜,别这样,求你了,将军!将军啊!”水悠若哭得都喘不过气了。又是恐惧,又是害怕,在周边跟着扩飞扬和风夜翎转来转去。想走近,可是又走不近。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风夜翎见水悠若一直只叫着扩飞扬不喊自己,心里又恨又恼。
“我掐死你!”扩飞扬铁臂伸过去陷住风夜翎的脖子。
“不要,不要啊!”水悠若扑过去就抱着扩飞扬的手臂,扩飞扬怒吼道:
“水悠若,你给我滚开!”
扩飞扬铁臂一伸,就把水悠若推开,可那正是湖边,他那顺手一推,只听到“哗啦”一声,居然就把水悠若给推了下湖里。水悠若还没叫也声来,便咕鲁咕鲁地往下沉。
扩飞扬一怔,还没意识得过来,风夜翎便挣开了扩飞扬的手,想也没想就是一个纵身,也跟着水悠若咚地一声跳了下水,赤红色的身影沉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扩飞扬才回过神,望向湖里,风夜翎已经抱着水悠若从湖底冲到水面上,身上湿淋淋的,风夜翎冷得脸也苍白了,水悠若奄奄一息地靠在风夜翎怀里,风夜翎不住地拍她的小脸,因为冷和着急,声音很有点抖和吵哑:
“淹死了没有?睁开眼来!水悠若?!不睁开眼本王就杀你全家!”
如果可以,水悠若真的愿意就这样沉尸湖底算了,至少这湖水还干干净净的;这湖里的鱼儿比人要可亲多少倍啊!不会嘲笑自己,不会让她几面不是人,自己也不会处处遭到嫌弃,现实中她跟本找不到她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