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若点点头。心里满满都是感激之情,“将军,这次若儿和王爷真谢谢你。”
“谢我作什么!”扩飞扬有些不甘地道:“我帮的是若儿,我只想对若儿好罢了。”
扩飞扬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她的手,水悠若小脸腾地红了,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我们莫要浪费时间,快去罢。”
水悠若和扩飞扬赶到独孤清音的住处,那些丫头太监左拦右拦的,最后还是被扩飞扬强闯了进来。只是推开门,卧室居然空空如也。
这时莺儿跑过来,喘着气,急道:“王妃,王爷醒来了!
水悠若一听,也不顾什么独孤清音不独孤清音了,转身往回跑。扩飞扬跟上前去,回到风夜翎的住处。走进外屋,里间只剩下皇上皇后、御医张大人还有裴逸之。通过一轮的针灸,风夜翎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张太医正在为他把脉。
水悠若心里激动,想要过去,扩飞扬拉住她,低声说道:“皇上有意屏开周围的人,我们莫要进去。”
一边说着拉着水悠若隐在外间的圆形门廊后,透过开着方形小孔的门廊,可以看清里面的状况。
皇上正坐在床沿边上,时不时的为风夜翎抹着汗。在一边的皇后神色很不好看,她非常介意皇上过份地关心风夜翎,心里嘲弄道,就算是太子,也未曾有过这般让人惶恐的恩宠。
“张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说。
张太医一拱手,“王爷这是中毒!”
皇上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张太医又说:“话说此毒在我们风天王朝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毒产于西域,在风天王朝还没有正名,西域人叫它作‘安利吉’。臣在二十年前随恩师到处修行有幸见过一次,便与恩师对这怪毒作了一翻研究。然而现在西域也难以找到安利吉,怕是有心人按着那流传下来的邪书毒经自行制成的。”
“这毒有什么利害之处,快说!”皇上急道。
“安利吉可融进空气,吸入便会产生幻觉,全身痉挛,这吃了解药就能好。怕是王爷与安利吉的使用者肌肤相触,以至大量吸入,毒药侵进肺腑,吃药也不会好。”
听到“侵进肺腑”几字,皇上倒抽一口冷气,急急地怒道:“快说!要怎样才能根治!”
“皇上不必担心。”张太医惊得一额都是冷汗,“看王爷这情况,毒性在昨晚已经解了一半。”
皇上听到这里,眉头越皱越紧,“这又如何说起!既说用解药都不能好,这又如何解了一半!”
张太医抹了一把汗,说道:“这深到肺腑,解法却又是不同的了。在通过交合时把毒性一点点排出。只是那交合的对象定要吃过解药,而且要是处子之身,事后再吃一颗解药方能稳住体内毒性。”
在外间的水悠若听到这里,心念一转,是了,怪不得昨晚跟风夜翎交合之后他便恢复过来了!只是事后他没有解药可吃,没能把体内毒性稳住,今早就发作了!
只听里间的张太医继续说道:“这以后,还得每七天一次地与第一次的人交合,事后吃解药,七次一个循环,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把体内的毒性清除。在西域,这一般都是女子为绑住身边的男人身心所用的,每一个循环,毒性刚好清除,又会重新喂毒。绑住这个男子一生一世,对其造成依赖。这样日积月累,如果毒性在体内循环超过两年,这个受毒的男子,至少会折寿三十年,这是极为阴毒恐怖的手段。”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都冷汗直流的,皇上大为震怒,大叱道:“究竟何人如此歹毒!翎儿快说将出来,朕一定会为翎儿作主!”
皇上这般天威,吓得所人有都跪了下来。皇上回过头来,瞪着风夜翎。
风夜翎疲惫地掀开眼皮,漆黑的眸子怔怔的如一潭死水。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都冷汗直流的,扩飞扬心里想道,这次太子妃要遭殃了!水悠若只怔怔地望着里面,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和说不出的压抑。
在里间的皇后桃花眼转了转,眉宇间一阵阵的阴沉,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翎儿快说!”皇上的声音很是恼怒,却又极力地压制着,希望可以放柔些,好像怕吓着风夜翎一样。
风夜翎疲惫地掀开眼皮,漆黑的眸子怔怔的如一潭死水。冷冷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出奇平静地道:“皇上息怒,这都怪臣弟对她疏忽了。从没有好好宠爱过她,她心中不免记恨。”
在场的人都暗暗唏嘘,已经知道风夜翎所指何人——能够让风夜翎“宠爱”的人,也就只有他的王妃了!
外间的水悠若脸如死灰,苍白得宛若透明,脑子一片空白,浑身无力,杏目睁得大大的。
这是,要她给独孤清音替罪么?伤害他的是独孤清音,救他的是她水悠若,然而,他却要她水悠若给独孤清音替罪!
扩飞扬断想不到风夜翎会把罪名推到水悠若身上,心中火起,差点就要冲出去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然而看到水悠若这无助可怜的样子,心中便一下下地抽搐。
转念一想,那个巡逻小总管已经被自己杀了,凭他片面之词,皇上断不会相信他的!现在风夜翎把罪名都推到若儿身上,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毒害自己的夫君,在风天王朝是死罪!而且那个人还是皇上的亲弟弟!一经降罪下来,到时若儿必死无疑!
当下不及细思,用手一捂水悠若的口鼻,脚一点地,架着轻功一飞身便带着水悠若窜了出门。
而在内间,皇后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她还一直以为是独孤清音干的呢!
皇上脸都黑了,心里却有几翻心思,可却虎目一转,大喝一声,“好个妖妇!居然如此歹毒!来——”
“皇上息怒!”皇上还没来得及唤人,只见裴逸之一撩雪白的下摆,跪了下去。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裴逸之敢在这个档口求请,都为裴逸之捏了一把汗。
只听裴逸之道:“皇上也念在她初犯,且绕了她一次!再说。她年幼无知,定是被底下黑心的奴才丫头给教唆了去,才犯下这等蠢傻之事。小人深知其脾性,敢用性命担保,此人实乃天真无知之辈,如果知道会对王爷造成这般伤害,定不敢犯。皇恩浩荡,且听听小人和王爷一言!”
裴逸之说着便看向床上的风夜翎。风夜翎正直直地望着床顶,那过份乌黑的凤眸平静如水,卷长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一颤一颤的,美丽极了。
皇上的脸倒是越来越黑,正要发难,只听风夜翎虚弱的声音道:“皇兄息怒,逸之说得有理。这原是臣弟之错,一直以来对其极尽冷落羞辱,实在委屈了她。令其误听小人之言,糊涂犯错。臣弟回去定严加责罚,好好管教,如有再犯绝不手下留情。如今皇兄若定了她的罪,臣弟当无地自容,愧疚万分。恳请皇兄网开一面。”
风夜翎一向倨傲冰冷,自视甚高,从不在他人面前稍露谦逊柔弱之色,就算用刀架在了的脖子上,他也未必肯磕头求饶,现在居然一反常态,如此的谦弱求请,大有自责自轻自扁之色。
以前皇上就对风夜翎有求必应,现在风夜翎这般虚弱地求请,只见皇上脸上的表情立马柔和了下来。
这个时候皇后极力地笑着说:“王弟说得极是,皇上就网开一面吧!大犯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得到自己的男人的疼爱。”
皇后度其形势,察言观色,见风夜翎和裴逸之都没有指名道姓,便硬生生地把“哪个女人不想得到自己的夫君的疼爱”中的“夫君”改成“男人”。
她口里在帮水悠若说请,其实心里在暗笑,想不到憬亲王抢亲抢来个如此歹毒的妖妇,如果现在不除,说不定哪天真把这嚣张的憬亲王给药死了也未可知!
只听皇后继续发挥其聪明才智,轻笑道:“说来也好笑。只道那女子想牵制自己男人,却让王爷中毒至此,可知其果真没心没肺,实乃糊涂人一个,定是如逸之所言,被底下的奴才贱婢给教唆了去。如若皇上这一责罚,这要王弟情何以堪!”
这时张太医也抖了抖,用苍老的声音小心冀冀地说道:“皇上,看王爷这情况,怕是房事之后没吞服解药所至,那人的无知可窥一斑。而且王爷还得靠那女子解毒,皇上王思。”
皇上虎目圆瞪,脸黑沉沉的。好一会儿才大喝道:“如此歹毒妖妇,罪不可恕!来人!”
皇上大发天威,所有人都汗渗渗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头便跑进两名太监来,只见皇上随手一指站在一边扛着水盘侍候的丫头,愤怒地道:“把这毒害王爷的贱婢拖出去斩立决!”
“咣”地一声,手中的水盘子一下子打翻在地,小丫头吓得扑嗵一下跪倒在地,小脸一阵阵一恐慌,砰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凄厉地大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并没有毒害王爷!并没有毒害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