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水悠若说。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太忙了,居然没有接待我珩哥哥。”易蝶舞嘟着小说道。
水悠若听着便怔了怔,风夜翎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情敌放进来!然而,她是决定了要走的,他又怎么可能拦得了她!
“若姐姐,我先出去了。”易蝶舞说罢转身便出了门。
易蝶舞直接就往风夜翎的降圣轩走去,来到走廊,便与捧着一碗药的小安儿撞了个满怀,幸好小安儿接了接,那药一半洒了出来,却没有沾到易蝶舞的衣裳上。
“娘娘,你真是吓死奴才了。”小安儿苦着脸,把托盘里的药安安稳稳的放好。
“是我冒失了。”易蝶舞吐吐舌头,见到小安儿手里的汤药,便问。“这是什么药啊,居然劳安公公亲自揣上去,那一定是皇上的了。”
“这是……这是皇上的。”小安儿那双小眼瞟了瞟易蝶舞,“皇上患了风寒。”
“啊?”易蝶舞皱着眉头,“怎么皇上老患风寒啊?我时常便见安公公你亲自揣着药进出的。”
小安儿拧着眉,“娘娘也知道皇上要日理万基,皇上每天都工作到深夜,身子有点吃不消。这是王太医开的保药,平时都在吃,就像娘娘常喝滋养的保汤一样。”
易蝶舞点点头,伸过手去,说道:“安公公,让我送了去吧。我现在正要去看皇上呢。”
“不用了,娘娘。这药现在只剩半碗,待我亲自到厨房再倒一碗吧。娘娘先进去给皇上请安。”小安儿说完便转身走了。
易蝶舞走进降圣轩,见风夜翎正自个儿在摆棋局。易蝶舞福身道:“皇上万福。”
风夜翎抬起头,微笑着道:“爱妃怎么来了?”
“臣妾不能来么?”易蝶舞嘟着小嘴,笑笑地走过去,在风夜翎对面坐下,说道:“刚才见安公公给皇上揣药来了。可是神臣妾撞个满怀,害安公公又要跑回去再揣一碗上来。”
风夜翎说道:“爱妃有没有受伤?”
易蝶舞见他话里带着些柔情,便说道:“没。皇上,那虽然是保药,可是吃多了,身子总是会虚的。我珩哥哥最是精通药理的了,如果我珩哥哥给皇上诊了,定能配来药丸来。”
风夜翎眸子变得冷冷的,然而唇角还是勾着笑意,说道:“他是个太子,量也只是个半调子。”
“呵,那皇上就是有所不知了。皇上可听闻过鬼医路青?”
“这等能人,朕自然有所听闻。医术当世第一,足可比华佗。然,他脾气怪得很,喜游历四方,朕这王太医和过世的张太医便是其得意弟子。只可惜十年前在古树村病逝。当时王太医和张太医还亲自到古树去收捡。”
“啊,原来王太医还有那张太子是他弟子!那,我珩哥哥便算是他们的小师弟了。”易蝶舞得意地笑着,“就如皇上所言,鬼医喜游历四方,当今也就收了两个弟子,还嫌他们烦着,早早就打发别人走了,他自个儿便继续游历。可是在二十年前,他却突然在临安国住了三四年的光景。那是因为遇上了我珩哥哥。听太傅说,这鬼医一眼便喜欢上了我珩哥哥,便常教我珩哥哥医术。我珩哥哥天资聪颖,饶是天生便是学医奇才,也就两三年的光景,居然比我们那里的太医还来得着利害。可知道,那时我珩哥哥也就是十一二岁出头啊!”
风夜翎只静静地听着易蝶舞的话,眉头连皱也不皱一下。易蝶舞继续说:
“四年后,那鬼医便突然失踪了,怕是又去游历了。我珩哥哥并没有行过师徒之礼,所以别人也没说我珩哥哥就是他的弟子,所以世上也就知道有王太医和张太医,并不知道这鬼医还有个太子作弟子呢。如今我父王也在吃我珩哥哥配的保药,不寒不燥,身体一直很硬朗。珩哥哥还给若姐姐诊过脉,施过针,配过药丸子吃,她到现在每天晚上还会吃呢,皇上你看若姐姐那脸色多红润啊,那还不是我珩哥哥的功劳!”
说到这里,易蝶舞便睁着双眼看着风夜翎,嘟着小嘴说:“皇上你的脸色不太好啊!相信皇上的太医一定没我珩哥哥医术来得着高明。鬼医说过,他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我珩哥哥了,说我珩哥哥只学了两年,便比过了他其余两个弟子学二十年。不如皇上让我珩哥哥来给皇上诊一诊,这样……”
“大胆!”风夜翎怒吼道:“你这是说朕这风天国什么都比不上临安国么?!”
“不,皇上!臣妾只是……只是在关心皇上。臣妾是真心对皇上好的。”易蝶舞吓得连忙站了起来,委屈地垂立在风夜翎面前,伸出十个手指说道:“皇上看看,上次皇上说臣妾做的帕子难看,臣妾为了做好看些儿,每晚练习,十个手指头都擢穿了好几处。”
易蝶舞一面说一面便拿出一条桃花手帕来,却是从水悠若那里得来的。
风夜翎原本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可是易蝶舞手里的手帕却让他眼前一亮,触动心底那柔软的地方,想起四年前水悠若留给他的手帕,那条手帕他一直小心冀冀地保管在身上。
现在见易蝶舞手里的帕子手工像极了水悠若的,而且还是绣着桃花呢,风夜瓴心里便很是动容。易蝶舞见风夜翎表情柔和下来,便走过去,偎在他怀里,幽幽地道:“皇上,是不是不喜欢臣妾?”
风夜翎因那条手帕一时动了真性情,便又不像以前一样虚伪地微笑,冷冷的一声不吭。易蝶舞这时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风夜翎真实的一面,才发现以前他的微笑都是假象。
她又是伤心又是惊喜,伤心的是他居然对她一直都那么虚伪。惊喜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真性情,那说明以后她的机会还多着。
易蝶舞还想跟风翎夜多温存一会儿,这时小安儿走进来,“皇上,药……”小安儿见到易蝶舞这般缠着风夜翎,话便硬在喉咙里。
易蝶舞小脸一红,连忙从风夜翎怀里跳出来,朝着风夜翎福身道:“皇上,臣妾告退。”
“下去吧。”风夜翎冷冷地一挥手。
到了下午,易之珩在驿馆里用了膳,洪公公便跑进来说:“殿下,宫里有位贵人出来要与殿下会面。”
易之珩站起来,又命人拿了两绽黄金给洪公公,说道:“多谢公公。”
洪公公喜滋滋地收下,转身便退下去。
易之珩来到左边宽敞的一个房间里,便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里面,她蒙着面纱,只那一双桃花眼露在面纱后,可是易之珩一眼便认出这是独孤清音来。
“原来是皇后娘娘大驾。”易之珩冷笑道。
“真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临安国的太子。”独孤清音警惕地瞪着易之珩。
“呵,没什么想不到的。就像你当年会把我与你串通下毒之事泄露给我的仇人,一样让人想不到。”易之珩嘲弄地说,“想必,你也早早将这件事告诉了风夜翎吧!是怕你现在的下的毒,会被我解了,所以想让风夜翎恨我?”
“真不愧是你,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一样。”独孤清音说。
“这有什么。你既然要帮他夺天下,那自然得用药牵制住他,否则他过河拆桥你可不是亏大了!”易之珩不屑地冷笑。
“虽然我手中的药物,全都是从你这里得来的。可是你也很清楚,现在只有我的身体才能解他的毒,你也救不了他。”独孤清音道。
有些东西很讲天份的,独孤清音聪明伶俐,可是她无论怎样学,就是对药理不堪精通。她手里像下在风夜翎身上的上等毒药,全都是当年她向易之珩索要的。
“你在开玩笑么?”易之珩无比邪魅地笑开,“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的话,你今天还会来我这里吗?罢了,我就告诉你想要知道的吧。就算不用你的身体,我也可能把毒解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傻到把最后的钥匙交给别人?”
独孤清音又是怒又是恨地瞪着易之珩,易之珩嘲弄地轻笑道:
“我来这里是要将若儿带走的,如果他愿意放她走,我自然会帮他把毒解了。至于在那之后,你的死活,便与我无关了。不,应该是,你的死活一直与我无关。我只做对我有利益的事情。”
“你……”独孤清音气得脸铁青。
“这不是你一直的所作为为么?”易之珩邪魅地笑了笑,转身走出房。
到了掌灯时份,飞羽阁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灯笼。绿绮和水悠若都看得出,易蝶舞从降圣轩那里回来后心情特别好,绿绮故意说:
“娘娘,怎么心情这么好?”绿绮一边说还一边瞟向水悠若。
“我送了皇上一条手帕,皇上喜欢得紧,他说以后会天天带在身上。”易蝶舞说。
“那是娘娘进步了。”绿绮口里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冷笑,就算易蝶舞怎么进步,还不是绣得歪歪扭扭的,弄得四不像的。前几****可是一直陪着易蝶舞做针线活的,易蝶舞什么水平她最清楚。“娘娘,一会绿绮再陪娘娘作针线活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