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扶起总兵笑道:“老将军所言过了。”对在左右的穆自清和陈千树说道:“你们扶老将军进去吧。”陈千树和穆自清自是搀扶着总兵进帐而去。
“刚才是说我会葬身火海么?”水溶接着侍卫玲珑的话,对玲珑笑道:“傻丫头,按风向是祸及不到我们这里的。”语毕,一左一右的攀着自己的侍卫聂风、聂雨往大帐而去,洒脱之极。
番军的百万大军在水溶的二次火攻之下,在穆自清和陈千树的援军的急时赶到中,杀了个大败,仅剩下十万残兵回了番邦,自是不表。
水溶等人见番军已退,这才松下一口气,是夜庆祝大捷,不提。
黛玉在北静王府一直陪着卫若云,直到卫若云一扫往日的抑郁寡欢,神清气爽起来,恢复了健康,才回了贾府,因学院开学了。
自黛玉回贾府翌日,又有一事令卫若云欣喜异常,原来好姐妹冯姿回了金陵,一到金陵就携爱子甄天羿来拜访。
“冯姿!”“若云!”
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姐妹相拥到一处,边行边谈着,言及贾敏和林如海的仙逝,言及龙运和卫若雪的离去,二人自是伤心不已,一起坐在花园淌眼抹泪的。
两个女人时哭时笑的,倒是冷落了一旁尴尬之极的随着母亲来到北静王府的甄天羿。
只到卫若云发现站在冯姿身后的还有一个潇洒俊朗之极的少年,只见他穿一件白色金百蝶穿云箭袖,外罩蓝色起花排穗褂,头上束着白色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中镶一块蓝色宝石,脚登蓝缎粉底小朝靴,人物神采尽现,这才出声问道:“这孩子是谁?莫不是天羿?”
冯姿这才擦泪笑道:“正是,瞧我,把他忘了。”语毕对甄天羿说道:“天羿,快叫姨母!”
甄天羿沉稳上前作揖问候。卫若云一见喜之,拉着手说道:“好好好,与溶儿有得一比,以前我还说没有人比得过我的溶儿,今见了天羿,才知我的话是说大了的。”
“瞧你把他赞得。”冯姿出言笑道。
“听闻他出生时那日头都躲了一天呢,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说的是后羿转世呀!”卫若云拉着甄天羿的手,对冯姿笑道。
冯姿闻言笑道:“那些个坊间传说如何信得,你们家溶儿还不是坊间传得神呼其神的说是龙太子转世。”语毕拉过甄天羿的手轻拍说道:“不过,他的力气也却是大于常人,特别是弓箭类的,别看他现在才十四岁的年纪,已是百发百中的了。”
“真的?太好啦。”卫若云闻言惊喜之极,说道:“听溶儿说,在以后的三、四年间,他要为朝庭选能者之士,文也好,武也罢,都有的。天羿可得好好学,以后让你溶大哥带你去边关杀敌,为国家建功去。”
“可不是,原先在海制那边,虽说有我们教导他武功,但文治方面还是差些,这次回京,正好是机会,打算送他上学的。”冯姿笑道。
“上学呀,那就选贾府的学院呀!”卫若云笑道。
“噢,莫不是那学院相当优秀?”冯姿闻言诧异的问道。
“倒不是,是玉儿在那个学院,我想着他们若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卫若云笑道。
“玉儿,敏儿的女儿么?听你信中言及的,她寄住在贾府的?”冯姿激动的问道。
卫若云含笑点头。
“我记得她比天羿小二岁,今年只怕有十二了吧?”冯姿掐指算道。
卫若云再次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若你昨天来,还能碰见她,和敏儿一个模子呢。”
“是么?可惜了。”冯姿遗憾说道。
“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卫若云笑道。
“什么时候,我定要接她到我甄府小住的。”冯姿笑道。
“那得等她放假才行,我也总是只能等她放假时才接她来小住些时候,平时,贾府的老太太嫌来回奔波的紧,一般是不应允她出府的。”卫若云笑道。
“这样的话,我就送天羿到贾府学院读书去,让两个孩子早些熟识也好,也免得我们这一辈的情份断了。”卫若云笑道,接着似想起什么的说道:“那这个假期你可不能和我抢了,玉儿我是接定了的。”
甄天羿俊眉微挑,第一次看到母亲如今天般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神情呢。
黛玉回到贾府,却发觉贾母旁边偎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眉宇间颇有英气的女子,却是不识的。
贾母待黛玉给自己请安后,笑着招呼黛玉坐到她的身边说道:“玉儿,这是我史家的姑娘,叫湘云,比你小一岁,要在我府中住一段时日。”
“一直听二哥哥在信中说什么府中有一个神仙似的林姐姐,如今看来,神仙也未见得有林姐姐的神采。”史湘云落落大方的笑道。
贾母闻言大笑道:“还是你颦嘴,这张小嘴真是讨人喜。”语毕,轻轻的摩挲着湘云的脸颊。
“外祖母,我和云儿一见可亲,要不,让她住我房中,也好有个照应。”黛玉见湘云豪情,颇有投缘。
“好,你们姐妹能一见如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呢。”贾母笑道。
迎春、探春、惜春、宝玉等人早与史湘云熟络了,今见黛玉归来,自是上前一番言笑,那史湘云的豪爽和不以女儿自拘的豪气,正入了探春的眼,只听探春说道:“老祖宗,云丫头来了是要住多长时间呢?”
贾母闻言笑道:“她哥哥被派到外地上任去了,只怕要个一年半载的方能回来,我预备留着她,只到她哥哥回来再说。”
“这就好了。”探春喜道,见众人都不明白的望着她,笑道:“老祖宗,您想想,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都上学去的话,云丫头在府里岂不寂寞,莫若让她也陪我们一同去学里的好。”
湘云一听探春等人竟然在学堂上学,一下子从贾母怀里蹦出来,叫道:“你们居然在学里上学,我要去,我要去。”语毕,直拉着贾母的手摇晃,她可是极受热闹的人。
贾母拗不过,笑道:“好好好,去去去。”
“多谢老祖宗。”史湘云高兴得直往贾母怀中扑去,自是又引来贾母的一番爱怜。
开学当天,只把宝玉高兴得不得了。一如以往般,黛玉、湘云、探春、惜春、宝玉、贾兰每人配了一个随行的丫环、一个妈妈、四个抬轿小厮浩浩荡荡往学院而去。
一进学院,才知道,今期开学,除去以往的贾府旁枝末节的子弟外,竟来了不少的生面孔。
有什么甄府的公子甄天羿、冯府的公子冯紫英、当朝的小国舅卫若兰、还有已逝的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东平郡王之女‘明月’郡主穆自华和南安郡王之女‘升平’郡主陈千雪竟也来凑了热闹。
男子自是和男子一番认识,女儿家自是和女儿家一番热闹,一下就熟识了,高兴得不得了。
万不想,那人称‘呆霸王’的薛蟠,竟也随后到了。
原来那薛蟠自来金陵后,每以借口不来求学,如是拖拉了两年,将贾府的一应人等包括金陵的大街小巷都摸了个透,也没什么意思了,今闻贾府中还有女弟子上学,起了兴致,想来一窥究竟。
假上学读书之名,其实是想来见识贾府一些姑娘的风采,却不想竟是隔着小间门帘的,进出也都以面罩蒙脸,不能一窥芳容,薛蟠失望之致,但当初既已夸下海口,倒也不好立时放下脸来,只好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不思进益,只想着怎么结识这学里的一些弟子,做些吃喝玩乐之事。
自此之后,这些学子们是一起吃喝,一起作业,倒也相安无事,但大体上性格却是了解了的,那贾宝玉只知道一味的混在黛玉等人的小间,因了他有特权,贾代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
甄天羿却是冷清之极的,对万事不感兴趣,每天准时来,准时走,薛蟠本不待见他,但见他有一身的武功,自是不敢得罪,屡次想收买他,又入不了那甄天羿的眼,本想收买几个学子揍他一顿,灭他傲气。
但那些被薛蟠收买的学子都惧与甄天羿与生俱来的那股子霸气,不敢出手,还将那些小恩小惠还与了薛蟠,更惹薛蟠懊恼,只记着有机会的话以后一定要给那甄开羿好看。
于是,这学院渐行成了三股派系。
以甄天羿为首的,下有冯紫英、卫若兰等人唯其马首是瞻。
此派系的人素喜蓝衣,长穿一件白色金百蝶穿云箭袖,外罩蓝色起花排穗褂,头上束着白色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中镶一块蓝色宝石,脚登蓝缎粉底小朝靴,人物潇洒俊朗。
再加上甄天羿、卫若兰、冯紫英三人均习武世家出身,一身体功夫更是了得,久而久之,渐成学院无人敢惹的老大,不过,通常情况下,甄天羿等人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行事的,所以,在学院,他们三人还是夫子比较喜欢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