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范达因的魔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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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诡异之夜

尽管有两位强大的魔法师布置了用于防御和示警的强力魔法结界,尽管有三个实力不俗的勇敢骑士尽职的守夜,但在蓝断山的森林之夜中,依旧难以入眠。像是有某些未知的东西纠缠着这些贸然进入森林深处的无知人类,因其打扰先民之沉睡,遭受着恶毒的诅咒。

后半夜中,群山一片寂静,树梢微风敛迹。范达因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黑色的森林里,黑色的枝叶的好像被墨汁浸透了四五遍似的。而就在漆黑深处,却飘荡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她不时发出的怨喃和深沉的叹息,显得恐怖而诡异。而正当范达因凝神细听那个白色的虚影究竟在述说什么时,眼前一道光芒闪过,像是冰雪遇到滚烫的开水,这场离奇的梦被水流冲刷,然后黑色像是变成了黑边白底的旧式照片,虚幻着,暗淡着,像烟雾一般消散了。

范达因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艾迪正蹲在对面盯着自己,那表情像是在对着自己神秘的笑,怔了一会儿,再仔细一看,艾迪却在乖巧温顺的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自己,但那双异色的双眸此刻显得别具诡异的魅力,让范达因不禁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才明白只是一场梦,范达因也轻松的松了口气,但是心脏还在砰砰地乱跳。

接下来范达因没有心情再睡,人一旦被惊醒,都很难再去入睡,而且越想睡就越睡不着。他也没有去修炼,只是陪着艾迪静静地坐在干枯的树枝上,看着漆黑的远处。

“艾迪,你说我是不是小瞧了这个世界?”范达因对艾迪道,艾迪却在懒懒地眯眼睡觉。这里上上下下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当自己在努力睁开眼睛时还听到了一声高亢尖叫,那是女子的声音

范达因又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在祖父的工坊里,呆了许久也没遇到过奇怪的事儿,是因为在工坊周围下了结界吗?还是因为祖父强大实力的威慑呢?总之这个夜晚不太平静,即使有老魔法师霍普因斯和另一个沉默寡言的魔法师休斯联手布置了隔音结界,各种野兽和野怪的声音被阻隔在外,但淡淡的微风还是夹杂着常人难以察觉的血腥味儿在林间缓缓地流动。

而就是这种味道让艾迪十分不悦。

范达因却不知道,在这个夜晚其实不只是他没有睡,其他六人同样未能安然入眠,至于是不是同样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就只有他们自己和上帝知道了。

第二天,淡淡的雾霭徘徊在林间,像是把世界都弥漫成了灰色,真是单调而又乏味的颜色,虽然不怎么是一种诗意的情景,但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适合睡觉,慵懒躺在舒适的柔软大床上,多么令人人陶醉。范达因不由得对正活蹦乱跳的追逐浑身漆黑的鬼蝶的艾迪感叹道:“秋日的蓝断林里虽然混混浊浊,小动物们却生机勃勃。”

前面又走着韵律般的悄悄步的艾迪似赞同般的“喵呜”了一声。

虽说整支队伍朝着向着某个范达因不知道的目标前进。但根据感觉和猜测,范达因想到了一种有趣的可能性,那就是要猎捕某种稀奇至少有一定危险性的魔兽。但是究竟是为了哪种魔兽,竟然值得作为公主的阿帕西亚亲自前来,范达因低着头想着,这种魔兽是否有着稀奇之处呢?

“喵呜。”旁边的艾迪忽然一跃而上跳到了范达因的肩膀上,同时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好像察觉到了某种令它感觉厌恶和危险的东西。

范达因暗暗警惕起来,无需察看,他想知道阿帕西亚这些人的是如何处理即将遇到的事情。人越是在压抑沉重的环境中做出选择,就越是能表现出其相应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以此来观照这个人,才能清晰反映其本质。

当一行人又前行了近几百米的时候,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已经变得有些浓郁了,那位阿帕西亚公主皱了一下眉头,阿隆斯这时颇有些英雄风度地悄然后退一步,并肩守在其旁边。就在几步之外,低矮的灌木丛几乎都被折断了,地面和树叶上满是斑斑血迹。里面凌乱地躺着4具尸体,旁边到处散乱着断剑和衣服的碎片。

至于尸体,其实只剩下了浸着粘液并且血迹斑斑的骨架,空洞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此地发生过的恐怖事情。

一个经验丰富的满脸络腮胡的中年骑士走上前去,在尸体旁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骨头上有些凝滞发干的血液,又摸了摸地面,然后就在尸体上翻弄着什么。不大一会儿,他就起身回来,向阿帕西亚诸人说道。

“殿下,这四人颅骨宽大,皆是男性。死因像是被某种魔兽生食了,不仅血液被无规则的散落在四周,骨骼上更是有被减压利齿撕咬过得痕迹,咬痕不是很深,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其咬合组织很特别,二是幼年期尚未发育的魔兽。尸体上没发现别的受伤痕迹,只是上面和四周都有奇怪的胶状粘液,破碎的衣服和兵器以及能存放活物的储物袋都说明他们是魔兽猎人。”

“达克,为什么不能是赏金猎人呢?”霍普因斯奇怪地问道。

“这是因为,依照赏金工会的惯例,凡是赏金猎人都要佩戴工会颁发的徽章的,而在这几具尸体上却没有找到相应的徽章。同样的原因,也排除了行踪神秘的恶魔猎人的身份。并且干粮和剩余的钱袋以及储物袋中的几枚魔晶还在,这也说明不可能是强盗,劫匪之类的人干的。”名叫达克的中年骑士恭敬的回答道。

“还有,根据地面上的各种痕迹来判断,这种魔兽身子滑行运动,有大有小。从地上凌乱的脚印看,有一名女性成功从这种魔兽手中逃脱了。”

“不过有比较奇怪的一点,这些人死前没有拼命挣扎的痕迹,换句话说没有为活命而反抗的迹象,但有谁愿意心甘情愿的死在魔兽口中呢?。”达克思索了一下,补充道。

“大家提高戒备,休斯,可以用你的魔法侦查一下周围的情况吗?”

名叫休斯的魔法师闻言随手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水晶球,低声地咏唱着咒语,只见水晶球中闪现着晦暗而低沉的光,别的什么都看不到,当然排除它的使用者“休斯”。

“殿下,因为现在这片区域的魔法元素并不稳定,我只能大概的看到东北方向大约几英里左右有一名女性,虽然看不真切,但我感觉她受了伤,还有那种灵魂中的恐惧。”休斯淡淡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阿帕西亚似乎懒得去思考,直接把这个看似简单的选择扔给了大伙。但是面临这种情况,即使是个傻子恐怕也会大义凛然的站出来,然后浑身泛着明亮的光辉说:“我们要去救那个女孩儿,为了后半生不至于活在羞愧和悔恨之中。”但是这答案似乎太简单了,须知问题越简单,情况越复杂。

但是反过来,有时情况越复杂,问题却越简单,这便是著名的奥卡姆剃刀原则。对错不是关键,关键是要付出的代价。

“阿帕西亚,我们已经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应该尽快到达目的地,而不是招惹可能给大家伙带来危险的麻烦,而这也符合你的利益。”范达因知道,这充满磁性和刚硬的声音属于阿隆斯-索亚。

这个皇家骑士团团长的儿子的话虽然不尽人情,但合理的堵住了正义的光辉之路。

这位公主点了点头,似乎心理已经倾向了这个答案,但阿帕西亚还是不经意地转移了视线,审视了一下众人的反应。

大家似乎都同意这个决议呢,起码没有反驳的意向。阿帕西亚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当她的美目把眼光聚集在新来的这个叫范达因的少年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于是阿帕西亚向范达因问道:“范达因先生,似乎您有不同意见,可以说出来吗?”这个疑问让众人吃了一惊,这才想起范达因这个毫无背景来历不明的小人物,先前就像众人的影子一般,虽然紧紧跟随却容易被人遗忘。

范达因没有拿捏造作,盯着阿帕西亚那双淡蓝色的眼眸,恭敬地说道:“殿下,救与不救都在您的掌控中,也许是上帝把救赎的机会留给了您。但有一点值得警戒,能够深入蓝断山深处的必然是一支实力不俗的队伍,假如连这队经验丰富的魔兽猎人们都遭遇了莫名的危险,可不可以说在对什么样额危险毫无了解的情况下,我们会成为第二支这样的队伍。”

嘴上说漂亮,但是在范达因心中却不这样想,那个女孩也许会像黑暗之中的灯塔一样指出这个地方的危险所在,但是同样的,也可能把危险吸引到那唯一的光亮之处。当然范达因并没有真正的去劝说要干什么,只是给这个对自己充满自信并同时作为上位者的公主提供了一个根据强者的本能不得不做出的选择罢了。

反正对范达因来说,好处有不少,浑水摸鱼也好,转移焦点也罢,都会对这个有趣的队伍带来些变化。

至于生死问题,即使有危急生命的危险,也能让自己强烈的感受一下生命的价值,何况范达因还是有逃跑的自信的。至于别人会不会有危险,那就是上帝他老人家的事情了。

不顾阿隆斯的义正辞严的强烈反对,阿帕西亚带着大家找到了不远处靠着大树昏睡了过去的女人,在她旁边还插着一把沾血的淬毒匕首。

她有着火一样的卷曲红色长发,虽然此刻脸色惨白,布满尘土,但还是能看出面容姣好,而破损的衣衫露出了半截饱满圆润的****,高挑丰满的身材无不说明了这个成熟女子的成熟魅力。

在喂了这名女子几口珍惜药剂之后,这名美艳的女猎人脸色终于渐渐好转了些,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之后,幽幽的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些陌生面孔,就这样害怕地颤抖起来,待看清这些面孔属于人类后,尤其是看到阿隆斯那张英俊而刚硬的骑士面孔,才略显放松的呼了口气。然而不知为什么当她看到好奇地盯着她看的艾迪时却颤栗地躲闪着目光,而大家也只当是不幸遭遇留下的恐怖而已。

范达因却知道,艾迪也对这名女子的有着无法掩饰的厌恶,当然不可能是同性之间的嫉妒。于是范达因一边轻轻安慰着艾迪,一边也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