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溶和幽少白也走来。两人见过了幽谷子和林如海。
林如海道:“这次多谢溶儿一路护送!”
水溶道:“林伯伯客气了,此行若不是玉儿相助,我估计也来不到此地了。”
说着水溶将旧疾发作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众人听了均唏嘘不已,均道好险。
幽谷子道:“溶儿,为师这次叫你来,已经找到了解除你病根的法子了,以后就不用再受这苦头了。”
“多谢师父!”水溶拜谢,心中对师父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知道师父这些年为了自己的病没少操心。
幽谷子道:“我们不要在这里了站在这风地里说话了,还是到屋里去吧。”
一行人正准备往小楼里走去,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黛玉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头上长着三只角、身形如象、皮纹如虎的巨大猛兽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一个妙龄少女稳稳地坐在那只猛兽的背上,手上拿着一只和幽少白身上一模一样的笛子不听地吹着,笛声细微而尖锐,在猛兽的吼声中清晰可闻,只是并不象寻常曲调一般。
只见幽谷子摇了摇头,看黛玉吓得小脸都白了,忙安慰道:“玉儿莫怕,这三角兽不会伤人。”
又指着那少女向黛玉介绍道:“这就是小女少红,唉!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转头高声对那少女叫道:“红儿快将那三角兽支开,别吓着小玉儿。”
只听幽少红在那头三角兽的背上吹了一声笛音,那三角兽乖乖地停在了众人面前,幽少红从三角兽背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又吹了几声笛音,那三角兽已然跑得无影无踪了。
少红跑到幽谷子和林如海面前请了一下安,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黛玉:“玉儿姐姐好!没想到玉儿姐姐竟是如此的绝色佳人!”
黛玉脸一红,见这少女不施粉黛,素颜动人,眉目如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身紧身皮裙,脚蹬及膝长皮靴,显得干净干练、英姿飒爽、调皮俊俏。连忙还礼道:“少红妹妹也好,你……”
不待黛玉说完,那幽少红已折身跑到水溶的面前,拉着水溶的手道:“大师兄,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可想死红儿了,你看我训兽的本领有没有厉害些,这三角兽我可是训了好几天了,你那闪电到现在还是不背我,真气人……”少红嘴里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水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红儿别闹。”又抬头看了一眼黛玉。
黛玉见少红和水溶这么熟络,心中莫明有些涩涩的,见水溶的目光转过来,连忙转过身,拉着林如海的手说道:“爹爹,你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在信上说你病了呢。”
林如海笑道:“爹爹想你了呀,另外爹爹也有些要紧的事要交待你一下。”
“什么要紧的事?”黛玉问道。
“溶儿和玉儿一路奔波辛苦,我们还是进屋坐下再说。白儿玉儿,你们两个去准备一下,晚上给溶儿和玉儿接风洗尘。”幽谷子说道。
“爹爹不嘛,人家好长久没看到大师兄呢,还想和他切蹉切蹉武功呢。”少红嘟起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等下爹爹和林伯伯还有你大师兄还有要事要商量呢,等我们商量完了,你想和大师兄切蹉再切蹉。”
少红只得乖乖跟着少白折身走了。
幽谷子这才招呼着林如海、水溶和黛玉,一行人离开了石亭向小楼走去。
众人坐定,用过茶水,寒喧过后,林如海拿出了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从里面慢慢地取出了一张图和一本书,递给了水溶和黛玉。
黛玉和水溶一脸疑惑地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说道:“溶儿、玉儿,有一事我思虑再三,又与幽兄反复商议,这才决定告诉你们。这次为父没有在黑龙镇等你,而是急着赶来幽游谷拜见幽谷子,是因为事态紧急,主要还是为了这张藏宝图。”
“藏宝图?原来那铁巫衣说的是真的?”黛玉惊奇地接过藏宝图,小心地打开,只见一张绘制得相当精制的藏宝图展现在面前,上面绘制的相当的复杂,再打开书籍,却是记载着藏宝地点的机关设置。
林如海问道:“你们遇到了铁巫衣了?”
黛玉点了点头,“嗯,我还仿着吴道子的《齐林山水》绘了一张假的藏宝图呢?只不过比这张真图要简单的多,看的人估计会不知所云的。”简要地将经过说了一下。
林如海道:“这次溶儿玉儿你们做得很好,那张假的藏宝图可以让这些邪门歪派忙一阵子了。我来幽游谷之前,也曾在黑龙镇密秘调查,虽说到处风言风语藏宝图在黑龙镇出现,但除了天蝠帮之外,估计没有人知道这藏宝图在我身上。不过天蝠帮居心叵测,坏事干尽,这笔帐早晚和那铁巫衣算,老四的伤没有大碍吧?”
“应该不要紧。爹爹,为什么这张藏宝图会在你身上?”黛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却没听说过家里还有什么藏宝图。
水溶也是满脸的好奇,与林伯伯相交多年,无论是什么大事两人都会商量,但他至今也没有听林伯伯提及过。
林如海品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此事原本只有我、皇上和幽兄知道,也算是我朝的一项机密。但不知这天蝠帮从哪里得了这消息,欲得知而后快。如今事况紧迫,说给你们听,特别是溶儿,希望你能肩负起国家的使命,让天下国泰民安。”
水溶点了点头,黛玉也含首不语,静静地听着林如海的讲述。
林如海讲述道:“当年我朝国力强大,政治开明,人和业兴,可谓繁荣一时。先皇尚武,曾远征西域,缘于西域自古以来一直扰我中原,为彻底解决边疆之患,先皇御驾亲征,剑指西域,不但让西域国从此称臣,而且缴获了大批的金银珠宝。”
“对于如何处置这批财宝,当年先皇原本打算充于国库,夯实国力。这个主意直到先皇遇到天通真人,先皇的想法才发生了改变。”
幽谷子点了点头,接过说道:“天通真人就是我的师父,也就是溶儿的师祖,具有绝顶的才识,可谓百年不遇的高人,先皇未登基之前就与他有相当的交情,那次我随师父西行修练,刚好遇到先皇凯旋而归,故人相遇,自然万分高兴,把酒言欢之际,先皇就请我师父测一下国运。不想一测,结果却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水溶不禁问道:“至先皇以来,我朝国泰民安,一直延续自今,并无大的变故,却不知为什么结果让人不满意?”
“溶儿有所不知,你师祖当年是测算的是后三百年的运程,时间跨度要长一些,有些事还没发生。”幽谷子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却不知会发生什么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水溶问道。
“据师父天通真人测算,在先皇那代风调雨顺,民丰富足,并无不祥之事。但到了当今这一代,却是有血光之灾。”说着幽谷子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水溶,“这是当时你师祖测算后画的一张图。”
水溶双手接过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前面四个小人,各持着剑,而剑上还有血在滴,天上是一只龙在飞,而周围烽烟四起,到处皆是饥饿的百姓。
水溶看完,脸色一变:“师父,我师祖的意思是本朝会发生战乱?”
幽游谷点了点头:“溶儿说得对,但不全面。你师祖测出本朝皇权将出现纷争,周边国家虎视眈眈,烽火不断,天上龙在飞,是期待真命天子来解救。”
水溶听了不禁站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有办法改变吗?”
幽谷子摇了摇头:“溶儿,所谓天道不可违,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我们需当用尽自己的力量,即便是结果早已注定,也能做到无怨无悔。”
水溶点了点头,幽谷子继续说道:“当时先皇听了你师祖的话,也是焦急和不安,也一样问了你刚才的问题,师父也是这样回答的,并宽慰先皇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先皇仍忧心忡忡,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将从西域带回来的财宝找个十分隐密的地方,藏了起来,以备将来不测之需。而这件藏宝之事,先皇就是交待给如海兄来办的。”
林如海接过话语道:“不错,当年受先皇之命,将这批财宝藏于极隐秘之处,并由天通真人布下了无数的机关,而藏宝之地和机关布局只有先皇、我和天通真人知道。如今先皇已驾崩,天通真人也已驾鹤西归,这当今世上,就只剩下我和幽兄知道这藏宝之地了。前些年,我身体欠安,为了以防不测,我便画下了这藏宝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