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红看着黛玉远去的背影,一串泪珠慢慢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滴在枕着上,那里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少红喃喃地说道:“要不这样,我也不知道大师兄这么在乎你,玉儿姐姐,你好幸福啊。”说完将头深深埋在枕头下,一声声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
良久少红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慢慢地摘下了那挂在窗户边的小木偶,轻轻的抚摸着小木偶的脸,咬了咬嘴唇,转身将那些小木偶放到了旁边的箱子里。
水溶从少红的窗户飞驰而下之后,便展开轻功,朝乱石岗全力疾驰。
这幽游谷内虽说是世外桃源,但人迹罕至,而往西北方向又是连绵群山,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各种猛兽出没,亦是危险重重。幽谷子先择在此栖息,自然是看中此地遥无人烟,人迹罕至,图的是清净和逍遥。幽谷子凭着高强的武功,又研摩出一套训兽的功夫来,方可在此长久安身立命。
而黛玉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若是误入西北的原始森林里,那简直是羊入虎口,是以当水溶一听少红说黛玉到西北边的乱石岗找他,顿感大事不好,连忙从少红住处的窗户飞跳而下,展开轻功全力向西北边急奔而去。
不稍一会儿,水溶便赶到了他和少白排布抵挡猛兽的迷阵的地方,水溶举目四望,不禁冷汗连连,这哪有黛玉的踪影啊!
“玉儿你在哪里……”水溶声嘶力竭地叫道,回应他的却只是山谷的回音。
看着空无一人的茫茫的大地,水溶脸色变得惨白,莫非玉儿已经出事了!想到这里,水溶的心已经抓狂了,他仿佛一只受伤的狮子,四处狂奔,唯一的目的便是找到玉儿。
眼见四处无一人影,水溶已经急得火烧火燎的,不停地寻找让水溶汗流颊背,身上的衣衫被参差不齐的树枝和横道乱生的荆棘划破出一道道口子,甚至割破了皮肤渗出了血丝,汗水浸染着伤口裹着褴褛衣衫,引起了阵阵的剌痛,但这些水溶都无暇顾及,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找到黛玉,找到一个完好无损的黛玉,看到黛玉那清丽的脸庞,他清醒地知道,如果黛玉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活着也没有半点意思了。
这种伤痛和无助水溶曾经深深地感受到,那次是母妃薨逝的时候,眼见着母妃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水溶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悲哀和无助。而这一次,却是由于自己的照顾不周,而置黛玉于险地,这种感觉让水溶心如刀割一般,他宁愿自己死一百次,都不想让黛玉有什么闪失。
水溶发了疯似地四处寻找,已经差不多跑遍了乱石岗的每一个角落了,却仍然没有发现黛玉的影踪。
水溶快绝望了,他疲倦地靠在一块巨石上,双手痛苦地扶着头,狠狠地抓着自已的头发。如果玉儿从少红的住处往这边走,必然会走到这里来,难道玉儿真的遇见了猛兽?然道玉儿真的出了竟外?否则整个乱石岗上为何没有玉儿的踪影?
此时的水溶好恨自己,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玉儿,恨自己为何如此疏忽大意,恨自己将玉儿独自留在谷里。
“为什么会这样?玉儿,都怪我照顾不周。不行,即便是玉儿不幸遇到了猛兽,甚到被咬进了危险的原始森林里,我也一定要找到她。”水溶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准备冲进原始森林里寻找,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玉儿,就算是找遍整个原始森林,就算是找到天荒地老。
中午的太阳直射在水溶的身上,汗水滑落到眼睛,浸入了伤口,水溶已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一片原始森林奔去,他知道自己不能绝望,如果能早一点找到黛玉,黛玉就能少一份危险。
正当他即将闯入森森的时候,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水溶赶紧立住了脚步,跳到了巨石上面,运起内功侧耳倾听,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寻找。
“溶哥哥……”远处传来了黛玉的呼唤。
是!没错,是玉儿的声音!玉儿还活着!
“玉儿……”水溶颤抖的声音在乱石岗上回响。
水溶此时听到黛玉呼唤的声音,感觉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一般,整个人快乐得快要爆炸了,原先的失魂落魄一扫而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救命浮板一般。
“玉儿,我在这里!”从绝望到希望的心情让水溶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脸上那绝望的神色已变成惊喜,只见他身形一闪,已如脱免一般迅速地朝黛玉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原来黛玉离开了少红的小阁楼,一路跌跌撞撞向西北跑去,到了小路的尽头,再过去就是一片山丘,黛玉也不管脚下有没有路,在石块和草从中快速前行,脚既便是被草丛中的枯枝荆棘弄疼了,黛玉也不愿停下来,她只想尽快让溶哥哥知道自己安全着。
因为黛玉心里知道,溶哥哥一旦真的找不到自己,就必然会冲进那片危险的原始森林里去找。那原始森林里潜伏着无数凶残的猛兽,岂是溶哥哥单身一人所能抵挡。
方园百里的乱石岗上,杂草从生,乱石横陈,人迹罕至,在乱石杂草中,黛玉也不知跑了多少山路,早已是累得娇喘吁吁、汗流满面,想她长这么大,何曾这么跑过。若不是前儿吃了那麒麟果,身子骨好了许多,要不以黛玉以前那娇弱的身子,早支持不住了。
乱石岗是一大片的丘陵,坡度极缓,地形极广,黛玉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只好扶在一棵树旁,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眼睛不停地朝四周寻找着,希望能找到溶哥哥那个熟悉的身影,口里焦急地呼喊着:“溶哥哥,你在哪里?”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声:“玉儿,你在哪里……”
黛玉连忙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已快速奔了过来。
“溶哥哥,是你吗?我在这里……”黛玉心头大喜,连忙冲着那个身影叫唤道,手不停地在空中飞舞着。
那个身影听到喊声,早已急驰而来。
转眼之间,那个身影已飞奔到眼前。黛玉看去,不是水溶又是谁?
只见水溶脸上满是汗珠,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但一张俊朗的脸上却是溢满了欣喜之色。
水溶冲到黛玉的面前,双手扶住黛玉的肩膀,“玉儿,终于找到你了!你……你还好吗!”
水溶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黛玉,见黛玉完好无损,喜悦仿佛气体一般充满了身体,水溶一双粗壮有力的臂膀已经猛然将黛玉紧紧拥入了怀中!
只听水溶喃喃地说道:“玉儿,真是你吗?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着刚才的绝望,才知道此时的甜蜜,水溶已经忘情地渲泄着自己喜悦的情绪。
黛玉找到了水溶,心情亦是十分的喜悦,正想问水溶怎么一身的狼狈,蒙不丁被水溶拥入了怀中,粉脸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脸颊被紧紧地贴着在水溶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听着水溶那激烈的心跳声从厚实的胸膛那里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了黛玉的全身。
黛玉感到从未有过的阵阵的眩晕,只觉得全身无力,又羞又怯,慌乱之中,连忙双手用力推开水溶,双颊如涂了胭脂一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目光慌乱地看着远山。
此时的心里,黛玉慌乱着,喜欢着,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保持着矜持。
水溶呆呆地看着黛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里有些慌乱,挠了挠头说道:“玉儿,对不起,才刚……我……”
水溶虽然自幼生长于皇宫高墙之内,皇宫内到处都围着宫女太监,但苏贵妃在世之时,历来对水溶管教极为严格,而且只让大小太监侍候着水溶,并未让水溶过多接触那些宫女,是以水溶并不象其他皇子那般过早地知晓男女之事,对男女之情也是不甚了了。
只是到了那天溪边的际遇,对黛玉的情种这才从水溶心中那片纯净的沃土中蒙生出来,直到今天发现黛玉失踪了,水溶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黛玉了,内心那颗对黛玉的情种已然如蔓藤一般盈绕占据了他整个心房。才刚对黛玉那深深的一拥,是发自内心的无意识之举,是情到浓时的自然体现。
当镇定下来的水溶,看着黛玉的惊慌,便有些为自己冒失的举止后悔,他担心自己的举止伤害到黛玉,他可不愿意为了自己情感的渲泄而亵渎了在他心里如仙子一般的黛玉。
黛玉此时双颊微红,低声说道:“溶哥哥,谢谢你!我……我有没事的,我不怪你的。”
听着黛玉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责备,水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说道:“还好玉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