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乔心雅横眉竖眼,她根本不相信予欢会这样做。
走到电话旁,予欢言出必行,拿起无线电话拨号。
“喂,这是爆周刊吗?这里有宗劲爆性的……”她没来得及说完,话筒已被抢走,切断通讯。“除非作你将全G市的电信设备炸毁,否则我出去以后照样可以打公用电话。”她禀性坚强地威胁。
乔心雅气得浑身发抖,想向关澈求救,却见到予欢走到旅行箱里,拿起手袋,从里面取出一部相机,对着她和关澈按下快门。
“你……”乔心雅冲过去要抢她的手机,让予欢轻巧地一闪,她却扑了一个空。
“你说,如果拿这些相片放上网上去,不知点击会不会过百万呢?”予欢扬扬手上的相机,“标题是什么呢?让我想想……”
乔心雅愤恨的瞪着予欢,巴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碍于关澈在旁,既不敢扑过去撕碎她,也不敢放声尖叫,只好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
“澈,怎么办呢?我原来的地方早就退租了。”她住在这里已有半年,那时她租的公寓发生火灾,于是顺理成章的住进来,和关澈过着同居的状态,期望有一天,关澈会和植物人妻子离婚,改娶自己为妻。
“那不简单。”予欢在包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喂,这里是欢乐谷旅馆吗?我想订一个房间,对,随便一间就行了,OK,住进去的小姐姓乔……”
“她好过分,澈,她怎能叫我去住欢乐谷那种下流的旅馆?”那个旅馆招待的客人大多是要在那发生一夜情的人。
“什么叫下流?你抢人家丈夫不叫下流吗?你和我丈夫背着我在这里搞三搞四不下流吗?”予欢也懒得跟她啰嗦,因为一会儿她还要跟关澈算清这笔帐。“若你再不收拾东西离开的话,休怪我告你们通坚。”她狠绝的说。
“你……”乔心雅被气得脸色涨红。
啪啪啪——
关澈突然击掌三下,嘴角一掀,嘲讽道:“不错嘛,终于露出大小姐的架势。”
老天!清楚看尽情人丰富多变的表情,关澈总算了解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原来她不是纸老虎,而是一只过江虎。
“澈,她……”
“去收拾东西吧。”关澈打断她的话。
“澈,你要我离开?”乔心雅眼中闪着泪光的瞅着他。
予欢得意的朝她吐吐舌,心想,这还赶不走你,下一刻,却被关澈的话打碎了所有心情。
“不是你,而是我们。”
“关澈,你敢!”予欢对他河东狮吼。
勾勒起唇边的无情,关澈朝她走去,抬起她的下颔。“你最不该的,就是挑战我的权威。”
乔心雅站在电梯,掩下眼中的得意,眼泪汪汪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澈,这样可好吗?”虽然这场战争里,她有关澈护着,小胜了,可是,她的代价就是被赶出公寓,以后不能跟天天见到他了。
“这样也好,你先去酒店住,等我找到适合的地方,你再搬过去。”关澈按下‘F’键,电梯往下降。
“你不要我啦?”她忐忑不安的瞧着那张始终瞧不出任何情绪的冷酷俊容。“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和她发生了冲突,如果这样,我以后可以收敛一点的。”如果刚才不是关澈在场,她一定会给常予欢好看,但在没有坐上皓月集团总裁夫人之位前,她不会让关澈知道自己的底细。
“不必要,其实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听到情人的语气并没有责怪,还称赞自己,乔心雅依偎地他怀中,喜形于色。“你真的不怪我?”但心里仍有小小的不安。
“嗯。”关澈点一下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忍耐一些时间,像现在这样安于本分,到时总裁夫人的位置,就会有可能是属于你的。”
“真的吗!澈,你说的是真的吗?”乔心雅倏地张大眼,不敢相信关澈会这么简单就给了她承诺。她抓住他的臂膀,眼中有着绝对的惊喜。“到时你真的会和她离婚娶我?可是,万一她到时不放手呢?”
“跟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做决定的。”忽地,一抹森冷笑意扬上了他的唇角。
“可是,常家那几个疼妹的哥哥,会不会对我……”她低下了头。
“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那唇角的森寒渐渐地染上了他的眼。“就算他们对你怎样了,我也有足够的实力与他们对抗。”
闻言,乔心雅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好的,澈,我会安分的等你成功那一天到来。”
当关澈的车驶出地下车库,乔心雅从倒后镜里看向渐渐远离的公寓,忍不住内心的得意,闷笑暗忖:“常予欢呀常予欢,纵然你家世比我好,长相也不输于我,但在我乔心雅的跟前,你注定是一个失婚的女人了。”
他一边按摩她的心脏,一边朝他喊道:“醒醒,欢儿,醒醒啊!”
“拜托你,醒过来,回到我身边!”男人不停地挤压她的心脏,粗嘎的恳求着、命令着。
“欢儿,你醒醒啊,我爱你!我真好爱好爱你!只要你醒来,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醒过来,我每天都对妳说我爱你,”
男人红着眼睛,不停的替她做人工呼吸,站在他旁边的人也忍不住眼眶有点湿意。“墨澈,她可能已经……回去了。”死字他不忍说出口。
“没有。”男人愤怒地瞪他一眼,道:“她只是昏过去而已!”
“欢儿,你说过要跟我十指紧扣的,你说过一辈子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你说过就算我换了样貌也认得出我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别离开我,求求我!”
不不,我没有丢下你,我没有……
铃——铃——铃——
一阵尖锐的铃声惊醒了予欢。睡意仍浓的她反射性,也习惯性地伸手探向她立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便一阵无意识地摸索。
“咦,不是闹钟?”尖锐的铃声依然不罢休似地吵闹着,予欢的睡意终于在此刻略微消褪。
她急忙起来,走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接听。“喂?”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里?”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在家呀。”
“家?我去过了,林嫂说你去找关澈了,你现在在他那里吗?”
听到常致恺予的质问,予欢在此刻终于顿时清醒。“啊……不……对,我在他的公寓。”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他有欺负你吗?”
欺负?脑里突然浮现昨晚那巴掌,她迅速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审视脸颊,幸好昨天敷了冰块,指痕淡了好多,只要打点底粉,上个淡妆就可以掩盖住了。
“小欢,你怎么啦?”没听到她回答,常致恺担心的问。
“哦,没事。”予欢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转移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吃了中午饭没有?我们一起吃?”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晚一点再找你,我挂啦。”不等常致恺回答,予欢切断线,往沙发上一坐。
昨晚,关澈不顾她的阻止带乔心雅离开后,她把凡是那个女人用过的东西全部清理打包,放到门外楼梯间的杂物角里。
然后又将屋内地板清理一遍,直到凌晨五点多,她才累得像小老头一样爬上楼,进入关澈的卧室,躺在充满刚阳气息的大床睡觉,结果,她却做了一个梦。
在医院醒过来后,她经常做着回到古代时的梦,在梦境中将她经历过的事,一幕一幕地出现。有时她甚至觉得深刻地感受到梦里的她和墨澈的心跳律动、呼吸深浅、感情甚至情绪的起伏变化。
据说,有人会在梦中不断地看到自己的前生。或者应该说,是前生借着梦境在呼唤着今生,试图唤醒那些被掩埋遗忘的记忆。
这些梦是不是在提醒她,不要把前生的事忘记?还是在预言着什么?
那只带她去古代的玉镯又不见了,如果它仍在,或者可以找到关澈不记得她的原因,又或者,它可以帮关澈找到失去她的记忆。
对了,她记得玉镯的模样,她可以将玉镯画出来,然后上网求人寻找的。
思及此,她立即行动画图。
凌晨三点,公寓的智能防盗门被打开,关澈走了进来,玄关处的壁灯散发柔和的亮光,他将按下大厅灯的开关,灯光亮起,看到焕然一新的空间顿时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
窗帘、桌巾、沙发罩都是新换的,原本墙上挂着他和乔心雅的合照,已被几幅颇具艺术性的油画取代,地面上的玻璃碎已被清理干净,屋内隐隐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他环视了一圈,凡是曾有过乔心雅痕迹的都被她的东西或其他东西占据,打开一楼的客房,乔心雅放在梳妆台的保养品不见了,床单换上新的,衣柜是空的,甚至连她曾在过这里的气息也被一股消毒水味道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