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她说话吗?
“你……”
予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他说话:“他会放你回来?有没有欺负你?……嗯,我想你,好,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我想你……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调是那么的温柔,而她的心像是被人重捶了一记,满腔的柔情瞬间被淋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深情,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乔心雅?还是上次那个网友?抑或是其他她不知道的女人?
她好想冲上去问他,但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这么和睦,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事。常予欢,你一定要冷静,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发脾气,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个女人,她幼稚的行为只会将他推得更远。
毕竟,她现在拥有的幸福,就像一只玻璃瓶,一碰就会碎!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予欢回到房间,无精打采地站在落地窗前,脑袋里全是关澈和某人通电话的事,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一般朋友的谈话,可是心底仍隐隐觉得不是这回事。
——嗯,我想你,好,一切等你回来再说。
回来?是谁会回来?
‘咔嚓’的一声,关澈推开门,见她失魂落魄伫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走她身边,由身后环着她的纤腰,轻声问:“很晚了,怎么不回床睡?”
予欢摇了摇头。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有。”她轻声说。
“没有?可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有点怪怪的。”关澈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别碰我!”予欢将他的手挥开。
“你……”真的很奇怪,刚刚还好好的。“你是在气我出去这么久才回来?是吗?”他问。
“对。”见他这样问,予欢干脆承认,“你刚才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刚才和一个客户通电话,所以耽误了一下,怎么啦?你想我了?”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好的现象。
“我才没有想你。”她赌气说。他竟然对她说谎,有人会对客户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吗?有人会对客户温柔的说‘我想你’吗?不,不会,所以,他一定在骗自己,为什么他要骗她?
“明天还要上班,快点睡吧。”放开她,关澈迳自走回床上躺着,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
予欢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去,躺在他身边,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你在婚前有爱过人吗?”沉不住气的她还是开口问了。
话刚落,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感觉到了。
她的心好痛,好酸!
关澈沉默了片刻,回答她。“婚后就只有乔心雅,你不能怪我的,男人是有需要的,当时你躺在床上,难道要我一辈子守寡吗?”对于他养女人的事,常家以前一向只眼开只眼闭的,他卖给常家的是他的婚姻,并不是他的感情和人,再者,如果常予欢一辈子都不醒,没有理由要他禁欲一辈子吧。
“我是问婚前,不是婚后。”婚后的事,他养乔心雅,她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才这么快的原谅了他。但如果他婚前有心爱的女人,那就是一件烫手事了。
“这有分别吗?我现在的老婆是你,不是吗?”关澈四两拨千斤,轻易的把问题丢给她。
“可是……”
“你最好不要再问!”关澈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霸道的唇粗暴地辗过她的唇舌,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只带着毁灭性的火药味。
他不管她的挣扎,动手撕开她的睡衣,碎布扔下床,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没错,他在婚前是爱过一个女人,如果中途不是她的介入,他会和心爱的女人分开吗?都是因为她,他和心爱的女人才会相隔一片大海洋;都是因为她,他和心爱的女人不能相守。
如果要入地狱,那么,他们一起堕入地狱好了,他不好过,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关澈的唇在予欢娇嫩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疯狂得像只失去控制的野兽,也只有如此,他心底的愤怒才能得以平息。
事后,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睡过去,没有以往的温柔相拥,没有以往的交颈缠绵。予欢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天鸣。
第二天,关澈被闹钟吵醒,已是七点十分,身边的位置已凉了多时,低咕一声,责怪她怎么不叫自己起床。
梳洗过后,他在沙发上看到她为自己挑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穿上衣服后,提着公事包下楼,往饭厅走,看到餐桌上的瘦肉粥和西饼以及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时,心上骤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感受,这才想起他和予欢昨晚又吵架了。
说吵架并不恰当,那根本是他在惩罚她,他不让她探进他的内心,拒绝她进一步了解自己。
默然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坐下来吃了。予欢舍不得他挨饿,更不可能下毒害他。
这一点,他就是有这个把握,或者说,她其实已爱上自己,不然,她不会在意他婚前是否有爱的女人。
边吃边翻阅报纸时,他才发现里头夹了一张信笺——
老公:谁没有过去了,我在乎的是未来,昨晚的问题,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好一句谁没有过去,关澈冷嗤一声,把信笺丢到一边去,对她,他无须有罪恶感。
她的幸福到期了吗?
这几天,他又恢复了以前那样,他不但没有回家,甚至连一通问候的电话也不曾打过。
她恢复正常上班后,工作也忙碌了起来,每天跟顾客打交道,接触他们多了,自然就了解到客人的要求,对什么样的人,他们喜欢什么样的饰物,她每天都要做记录。
下班后,她还要上课,一周三天。
这种充实的生活其实根本没时间去想另一个人,只是,当他回到清冷的公寓之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们之间再这样下去,真的玩完了。
早上起来,身边的位置是冰冷的,这表示,他昨晚又没有回来了。
她为自己做了一份早餐和两份便当,装好便当后,她坐在餐桌前准备享用早餐时,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打来呢?莫非是他?
想着,她急急冲过去,在铃声停下之前拿起电话,“喂?”
“常小姐,想知道你老公昨晚在哪里过夜吗?”
女子娇媚的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挑衅意味,摆明了是向予欢示威的,而予欢从女子的声音和她会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猜出来,这个女人正是乔心雅。
她打电话来无非是想挑起她的妒意,予欢偏不着她的道,冷静的说:“我没兴趣知道。”
“死贱人,你既然已经醒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跟他离婚?他根本不爱你,霸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什么好处?”乔心雅的态度突然一转,尖酸的骂起来。
“身为见不得光的外遇对象,却如此不知分寸,一大清早打电话来逼宫,还口没遮拦的骂起人来……不知道现在贱的人是谁哦?”她气定神闲的反讽对方不知轻重又不自量力,显然连当人家的晴妇都不太够格,以前她怎么以为她是一个对手呢。
而她也开始怀疑关澈看人的眼光了,这种女人外表看起来很清纯,可私底下的素质却……唉,她摇摇头,如果关澈以为用乔心雅让她打退堂鼓,那他铁定要失望了。
“你!你……”乔心雅被予欢这番话训了一顿,简直气到发抖。
“我是关太太,我不管你打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电话早已装了录音,如果你想出风头的,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将这些磁带送到报馆去。”她故意强调自己的合法性,不需口出恶言,自降格调,地位便瞬间高人一筹。
“姓常的,你别那么不要脸!关澈根本不爱你,如果不是你家人威胁他,甩了你会抽掉注入皓月的资金,他早就把你一脚踢出门!”乔心雅激动的大吼,直指常予欢是因为靠常家关系才保住关太太之位,若她没有利用价值,关澈休定她了。
“那你就耐心等我失势那一天,我现在没空跟你闲扯,拜!”说完,她挂上电话。
可恶!
关澈,你最好别告诉我,你婚前爱的女人是她,不然,我鄙视你!
虽然她觉得乔心雅这个小小三不具为患,但一大早被那个电话骚扰着,心情大跌,下班后,她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公寓。
于是,打电话给三哥,因为只有他才最懂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会无限的包容她。可惜,电话是他助理接的,助理告诉她,常致恺正在有公司与高层开会。
见此,只好留话告诉助理,叫常致恺开完会后,到‘星吧’找她。
“常予欢?”她刚要踏进那间二十四小时营业员的‘星吧’,听到身侧有人叫自己,于是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帅气的发女人,既惊讶又激动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