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常三公子身边的女人是他的妹妹,既是姿宝堂的总裁,又是千姿珠宝钻饰的负责人,现在她还兼任欧盟集团新任总裁。”
“哇,那她的能力跟大公子岂不是并驾齐驱。”
刚去打探消息的几名男女又围在一起讨论八卦。
关澈手中扣着一杯威士忌,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女。
原来真的是她!
在来美国前,他得力部属,已把欧盟集团新任总裁的资料呈上给他。资料上写着她为人低调,任何媒体都拍摄不到她的照片,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辛西亚,是美国华裔排名第一名的大财团会长的小孙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当时他看到这些资料就怀疑是她,只是那时有点不相信她的能力,竟然在接管姿宝堂才二年时间,便扩阔事业版图,进军珠宝界,并成立的千姿珠宝钻饰在欧洲晶钻类排名前十名,仅在他的皓月集团之下!
现今看来,他不得不相信了。
三年了……她变了!在她身上似乎已找不到往日的影子,虽然五官和以前一样美艳,但是,她身上散发一股不可亲近的冷艳气质。
然而,当他看到常致恺捧着她的脸,当着众人面前亲吻她时,他瞬间震动。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误会了。其实常致恺正在为予欢吹掉到眼眶的睫毛。
常致恺爱她,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三年前,予欢丢下离婚协议书后,他也受到常家的打压,若不是他事先有准备,步步为营,他的皓月集团不可能至今仍在。
看着常致恺对她的细心呵护,还时不时给她端茶递水,而她那张冷艳的丽容只有对着常致恺时才露出温柔的浅笑,那还那双曾深情注视过他的美丽瞳眸,此刻正深情的注视着别人。
关澈低敛眸,微颤着手,将酒杯就唇,一饮而尽。
他感觉到胸臆横梗着某种说不清的滋味。
那不只是嫉妒,是比嫉妒更深沈的恐惧。
他曾经给她的情伤是不是痊愈了?
她是不是已忘记了他,把曾对他的深情给予了别人?
现在她的心里还有他吗?
如果她忘记了他,对她来说,他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对她已毫无意义了,他能够忍受这样的结果?
不,他不能!
即使她是他不要的下堂妻,但是,在他没有正式放手前,任何男人都不得亲近她!
在常致恺离开座位,走向主办者那桌时,关澈蓦地甩落酒杯,站起来,大踏步走到予欢身旁,居高临下地凝视她。
“好久不见!”关澈俊脸上漾开一抹复杂的笑纹,深冷的眸紧瞅着她。
低嘎黯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予欢微怔,倏地抬眸,她望入了关澈有些暗沉、炯亮的眸底。
翦动美眸,迅速扫过他俊邪冷酷的脸,定在他那霸气略薄的唇角;岁月的累积只更加深了他的男性气质……
倏地,一股尖锐的疼痛掠过她的心脏,微喘着气,迅速地敛下眼帘,掩饰心脏宛如被撕开般的疼痛,深吸一口气后,她恢复了冷静,漾开一抹极冷、极淡、敷衍的笑容,眼神不敢与他对接上,只落在他抿紧薄薄的唇上。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语气含有深深的讽剌。
闻言,一抹浅笑冻结在关澈唇角,他神情有一丝的狼狈,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是变了很多!变得……我几乎不认得了!”
他心底一片暗沉,予欢冷漠的态度着实打击到了他。
看来这三年来她不只是外表气质转变了,就连性格也练成喜形不露于色。
“变?”她微摇头,低声道:“三年了,谁都是会变的!”
她侧过头、避开他的眸,不想再与他交谈,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手中的资料,这是等会她要上台置语的台词,因为工作忙,还没有来得及看,所以只有在这里匆匆的看两眼。
“是吗?”他眯起眼,研究起她的神情,定定地盯着她半晌,摇了摇头,眸光中闪着一丝的复杂。
就在这时,主持人在台上说话,宴会宴紧张的时刻就到了,因为主办单位要借这个酒会,给年资高深的参展高和首次来参展的展商颁发奖杯,以表谢意。
在场的参展商和各界朋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迎接酒会最高朝的时刻。
关澈只好暂时退离到自己的座位坐定。
就这样,他没再与她交谈,就像两人从不认识,各自保持距离,就连予欢被主办单位请上台置词,发表这次参展的感想和未来的展望,她也没有跟他有过一次的眼神交流。
酒会结束,予欢与常致恺在停车场又遇见了关澈,与他擦身而过。
“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到连与我擦身而过,都不愿打招呼?”关澈转身、横起眉,暴怒地执起予欢的手,扯向自己。
“放开她!”常致恺向前,扯开关澈紧握予欢的手,揪紧他的衣领,挥开拳头,毫无防备的关澈顿时失去重心,猛然跌倒在地上。
常致恺冲上去,伸手再次揪住关澈的衣领,正要再给他一拳——
“三哥,不要!”倏时,予欢拉住常致恺的手臂,护着关澈。
“对我,你并不全然无情、没感觉!”关澈拭去嘴角的血迹,扬眉、摇头嘶笑,俊脸上有一丝得意,撑手扳开常致恺揪紧领口的手,站起来,黑眸紧瞅着予欢。
“我们之间的纠葛,还没结束!”他宣示般地将话道出,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阻止我?”常致恺不悦的质问她。
予欢拉过他的手,心疼的说:“揍人虽然很快乐,可是,我心疼你嘛,干嘛为这种人弄痛自己的手呢。”
还没有走远的关澈,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僵,眼角抽了几下。
关澈怒气冲冲的回到酒店,在房里久候多时的江紫凝旋即迎上前。
她盼了很久的二人世界,谁知道一下飞机,她胃部便不舒服,原本以为吃过胃药就没事,可似乎越来越严重,珠宝展的酒会她只要放弃,留在酒店里休息。
“你怎么受伤了?”见到嘴角破皮红肿,显然是刚被人揍过的痕迹,不由大吓了一跳。
“被只疯狗咬到了。”
“疯狗?是谁这么没有教养?”她赶紧拉他往一旁的沙发坐下,然后拿起电话打给私人管家,让他送敷袋上来。
“我的死对头。”关澈似笑非笑的轻扯唇角。
“常致恺?”江紫凝十分愕然。“他为什么要揍你?莫非是因为常予欢的事?离婚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还在找你渣?”
“因为我拉住了他的宝贝。”他微扬唇,嘲弄的说,随手解开束缚的领带。
“宝贝?是谁呀?”她随口问,对常致恺的情史她没有兴趣,她唯一关心的是关澈会对谁最在意。
“除了常予欢,还会是谁。”他的语气隐约透着一股怒气。
常予欢?听到这个名字,江紫凝面脸微变,但她掩饰得很好,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而刚好这时私人管家送冰敷袋上来,交给她后又退了出去。
“她来了美国发展?也从事珠宝业吗?”在帮他红肿的伤处冰敷时,她用关心好友的语气随意的问。
“应该吧。”他的语气冷淡,像不想多谈这个人似的。
“她以前那么爱你,会不会对你余情未了,故意找借口接近你?”她看着他,故意半开玩笑的说。
“你说有可能吗?”
“我不知道,毕竟人是会变的,她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如果她真的是那样,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关澈皱眉。“你在担心什么?”
“我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必的。”江紫凝讨厌他与前妻继续牵扯不断,但她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她拉他起来,半诱惑半撒娇的说道:“你今天一定很累了,今晚让我当女佣侍候你?”
“是有点累,不过不用了,我想洗个澡后,到书房处理公事。”关澈不假思索的拒绝她诱惑的提议。“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出游又说胃痛。”
“好吧。”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关澈如果想工作的时候,讨厌不听话的女人纠缠着,江紫凝不敢再有任意的要求,带着一股不安的心回到卧室。
她的不安,是因为常予欢出现了。
自三年前,常予欢接下她的挑战,却没有实际的行动,她刚刚开始是沾沾自喜的,以为予欢不敢跟她斗,退回去做她的缩头乌鱼。但是,常家却开始处处打击皓月集团,一次又一次把皓月逼上险境,但都让关澈化险为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常家又放了关澈,不再咬着他穷追猛打。
而予欢就再也没有在G市出现,任何他们如何打探消息,也无从得知她的去向。如今,常予欢出现,她会不会有备而来呢?
关澈到浴室迅速的洗去一身的疲倦,然后穿上浴袍走到书房。
桌面上的液晶萤幕,正播放着美国和欧洲的即时新闻,以及股市和期货的交易情形,每一个数字变化足以影响隔日的中股指数。他除经营珠宝生意外,还在国投资了不少产业,也因为这样,皓月集团才能避过盛世集团一次一次的打压,在国际珠宝界站稳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