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走?”她惊讶的脱口而出。
关澈睨了她一眼。“又不是只有你才有三急。”
没错,他知道她想避开自己,可她并不知道,她越起避开他,他就越不想让她如愿。
予欢收起讶异的表情,转过脸,视线往上看,也不愿往他身上瞧去。她承认,今天的他一身高档的亚麻色西服令他看起来英气勃发、冷傲不凡,但那又如何,他吸不吸引人并不关她的事。
“一起吃午餐,怎样?”见她久默不语,关澈提出邀请。
“不。”她几乎不用想的一口拒绝他。
“你有约?”他问。
“没错。”其实她没约,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没人追求,事实上,离婚三年,她行情非常好,不,应该说她的桃花运一向不错,离了婚更胜从前,只是她已有了墨彻,能拒绝的她全都拒绝了,不能拒绝的,她也慢慢的甩掉了他们。
“是谁?”
“这与你无关吧?”
说话时,她的视线依然没有看向他,目光一直落头顶上那跳跃的数字。而他的视钱因她的冷漠回答再落在她脸上,他微眯起眼,细细的打量她,脸上神情绷紧,看不出心中所思。
电梯内就只有他们两人,窄狭的空间,静得连彼此呼吸隐约可闻。
一串很动听的音乐骤然响起,他们同时被吓了一跳,予欢认出音乐,那是出自她的手机,掏出瞄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展开笑颜,放到耳边接听。
“喂?彻,怎么啦?”
予欢没有注意,当她唤‘彻’的时候,关澈的身体突然一颤。
“跟埃菲斯洽谈得如何?”
“现在不想谈这件事了,到是你啊,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干嘛,如果有话说我们晚上可以聊的。”以前在白天接到墨墨彻的电话,她很高兴,可现在不了,因为手机有辐射的,这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我想你和想听你的声音。”他声音突然放低,沉哑的嗓音令予欢心底涌起一阵悸动。
予欢侧头瞥了光滑如镜的墙幕一眼,里面出关澈冒着火花的黑眸和森冷的表情,然后,她若无其事的把目光移开,娇笑道:“me。too。”
“晚上早些回来。”
“好。”
电话结束后,予欢唇角挂着笑,将手机收回包包里,不经意抬起头,却对上关澈森冷的黑眸。
关澈犀利阴沈盯着她,沉声问:“他是谁?”
“什么?”他干什么用那种可怕的眼光看她?
“刚才跟你讲电话的男人是谁?”
不知是她手机声音太大,还是电梯太安静,他们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他们之间讲话内容不暧昧,但是,她脸上愉快的神情却很剌眼。
沉默片刻,予欢说:“我未婚夫。”
“未婚夫?”他挑眉,神情平静,语气却森冷。
予欢讨厌他的丈夫,昂起下巴,高傲说:“干嘛?只准你有未婚妻,我就不能没有未婚夫吗?”不是气话,如果墨彻是一个正常人,他们现在可能是夫妻相称了。
这女人,曾经冠上关太太头衔的女人,曾经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跟他许诺过要爱他一生一世的女人,如今竟然当面承认她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差劲!
虽然他说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让他的心里此刻涌上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受。“跟他解除婚约吧。”他径自做了结论,如果放手让她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那么,他现在回收起以前的话。
“什么?你说解除婚约?!”予欢咋舌。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自大狂,他凭什么要她跟墨彻解除婚约?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他使唤,随时被他欺负的女人吗?
“对,解除婚约。”
她忍住脾气,问道:“为什么?”
“因为……”关澈微弯身,身体慢慢倾向她,脸部与她的只差几公分就相贴在一起,视线锁着她的,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如果你跟他结婚,那你就犯了重婚罪!”
“什么?”心脏一阵绞痛,她立即移开目光,不与他对上,冷静地问:“你的话什么意思?”垂在身侧的拳却握紧了,指甲用力刺入掌心。奇怪的是,她竟不觉得疼。
叮噹!电梯停在一楼。
关澈没有回答她,面无表情的起身,迈开脚步走出去,他的步伐很快,很用力,似乎每踏一步都像在发泄怒气般。
予欢奔上前,追在他身后问:“你没有在离婚书上签名是不是?”
关澈置若罔闻,对她的问题不作回应。
“关澈,你站住!”予欢朝他的背影大声喝道,她实在太气了,忘记这是公众场所,刚刚她一吼,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其实有一道目光是惊喜交集的。
“关澈,你这个王八蛋,你别走。”在他打开停在门外的私家车门时,予欢一手拽住他,愤愤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们已分居三年,就算你不签字,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废话少说!你最好不要给我扯谎,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跟我说谎话。”
“那上车吧。”
“什么?”
“跟我吃顿午餐,我就告诉你原因。”
“妄想!”予欢放开他,在他没防备之际,朝他脚板狠狠地一踩,然后迅速退开,刚好有一辆黑色房车驶过来,以为是来接她的车,奔上前,不假思索便坐了进去。
“开车!”话落,她发现身旁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超正点的帅哥!而他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小欢?”他开口问。
“你是……”她不确定地望着眼前这张帅得过火的俊脸,她好像在哪见过他?可脑里一时之间又没有印象。
“北堂傲。”
北堂傲?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予欢看着他,脑里瞬间闪过一个感觉很遥远又很熟悉的人,脱口而出,“莫非你是司堂傲的转世?”
既然墨澈能投胎到二十一世纪,司堂傲一样也可以的,不是吗?
“司堂傲?”这下子轮到帅哥头起雾水。“我是姓北堂,不是司堂。”
予欢掻掻头,道:“可我只认识一个姓司堂的大帅哥呀,姓北堂的我真的不记得了。”她真不记得在哪见过眼前这位帅哥,不过现在认真细看,他眉宇间的神韵和身上透出的傲然气息,到是很像她在古代认识的司堂傲。
听她这样说,帅哥眼底隐约有丝黯然闪过,旋即恢复如初。“也对,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不记得情有可原。”
闻言,予欢心有愧疚,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真的没有“北堂”这个姓,更没有认识像他这么冷傲不凡的男人,莫非六年前她车祸丢失了某些记忆?
“你……”她正想说什么,忽瞧见关澈朝这走过来,立即紧张的抓着北堂傲的手。“开车,叫他快开车!”
司机瞄了一眼北堂傲,没有他的指示,他不敢作决定。
北堂傲说:“开吧。”
司机接令,立即发动引擎。
“欢……”
关澈走到车旁,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车子便在他面前驶开,而他正好瞧见车内——予欢正与一个男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她甚至没有看过来,似乎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个男人吸引过去。
这男人究竟是谁?他确定不是常致恺,也不是最近追求她的那些名门子弟,和他的前妻如此亲匿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既恼又怒,激动的情绪无法纾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消失在前面转角……
由车窗外的景物知道已摆脱了关澈,予欢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随即又自责自己干嘛如此紧张,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更没有出轨对不起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的?
“那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北堂傲靠着椅背,若有所思的凝着她表情多变的小脸。
“不,他是我的……”前夫两字还没脱口,她打住了,觉得自己无没有必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自己的私事,然后,她想到自己之前没有问出的话,于是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刚说事情过了这么久,这个“久”到底是多久?我们以前是认识的么?”
这男人叫她“小欢”,那他以前一定认识她,只是她遗忘了,若不弄清楚真相,她心会不舒服,再说,这个男人和自己虽然刚刚才认识,可她却有种仿佛他们已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北堂傲目光深幽的看着她一会,徐徐问道:“二十年前,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哇,这么久的事谁会记得。”话说这么说,可她脑里开始思索,二十年前,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二十年前,她那时才九岁……
在予欢努力搜索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予欢朝他笑了笑,然后打开手机。“喂?”
“总裁,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她的助理在电话里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