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回过神,用力挣开他的掌握。
“我再说一次,我和你已没有任何交集,况且,你也有未婚妻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第三者。”她喘息着,惊魂未定地瞪视着他,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跑上来对她说这些已成为过去的事。
何况,当年是他拒绝自己的解释,而且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他从没有爱上她,对她的好只是想让她爱上他,然后再狠狠的甩掉她,好让她明白什么叫痛失所爱,什么叫心碎!
“你从来不是第三者。”他沉定地看着她,语气平静的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虽然我说过一些伤害你的话,让你以为有这种感觉,但是那三个字不适合用在你身上。”
她蓦然失笑。“关先生。”因为他的自以为事,她禁不住嘲弄。“你以为你这么说,曾被伤害过的心还可以愈合吗?它还能接受你迟来的悔意吗?”
“我明白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无法补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为以前做过的事赎罪,好吗?”
他的话,令她一窒。“我确定,与你之间实在有严重的沟通问题。”
她迅速用力拉开门,欲要请他离开——
关澈出手将门用力合上。“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敞开心扉,跟我‘沟通’。”他又再一次将她困住。
再次把她包围在大门与他之间。
予欢屏息着,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的距离,贴近到她背脊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她强迫自己深深呼吸,然后转过身面对他——
“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再三说明我和你已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这样,好,我唯有到法院申请禁制令。”她瞪着他,声调平板。
但很快的,她发现转身的动作根本是一个失策!
两人间暧昧的姿态,完全不利于她。
关澈咧开踊,冲着她微笑。他可疑的笑容把她弄迷糊了,她眨着眼疑惑地眯视他……
“你待在国外太久了,忘记中国的法律是沒有禁制令。”
“你……”
他修长的食指点住她柔软的唇瓣,制止她说下去,然后凝着她,低柔说道:“不管中国有没有禁制令,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我决定要跟你重新开始。”
他突然而来的宣誓,让予欢错愕。
但他的模样看起来不像开玩笑……而且她不认为,关澈会在上班时间跑来她公司,跟她开如此莫名其妙的玩笑。
“是吗?那么你对江紫凝的爱呢?”她质问他,借此保卫自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你曾经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一个游戏,而江紫凝才是最想娶的女人。”
她的话饱含指控,然而问着他的同时,想起那时他说的话,她感到一阵无法控制疼痛,而这种疼痛的感觉强烈到几乎要令她窒息……
究竟在他心中是否懂得何为爱?爱能这么轻易就能放下吗?还是他根本没有‘爱’,不然,三年前他明明对自己说他爱的是江紫凝,现在却反转过来说要跟她重新开始?
关澈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她。“我不记得了。”他简短地道。
关澈无赖的回答,让予欢感到不可思议!
她睁大眼眸,然后一字一句地指控他:“你真是一个冷血而且奇怪的男人!就算你不记得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爱情,但应该不会忘记曾经给过我的伤害!OK,就算我也‘忘记’了你与江紫凝曾经的种种过往,但是你真的以为,我会答应一个曾经给过我痛的男人,说要跟我重新开始吗?”
“那时我说的话不算数。”他露出毫不在乎的笑容,那时他只是想气她,让她伤心,连自己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予欢神情严肃。“你以为这是游戏,失败了可以重来吗?”她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很苍白。
关澈的无情她很清楚,但就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心口充斥着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的……不知是痛楚还是麻痹。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他要求,恣意地伸手拂开她颊畔的乱发。
她的话,他如同耳边风般置之不理。
予欢避开他的触碰。“不要——不要碰我!”
然而他手指拂过处,却带起一道令她心惊的灼热……
关澈目光深沉,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他的视线下,就连她眼眸深处细致的表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松手,忽然放开她。
如获大赦,她迅速退开,然后奔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张秘书:“马上给我找保安上来。”既然他不肯走,那她只要惊动保卫队。
“我要跟你重新开始,你是逃不掉。”对她的举动不以为然,关澈低嗄地对她道。
予欢抬头,出神地凝望他眼底温柔的狂妄……
“只能接受。”他笑着,轻松宣誓。
不!她不会接受的。予欢正想如此说,可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来,不想跟他再争辩下去,赶紧拿想手机接听。
“常小姐,我这里是德惠幼儿园……”
听闻是幼儿园,予欢的心一颤,微侧头,看到关澈仍站在原地,她立即不动声色的背过去,压低声说:“有事吗?”
而关澈在宣誓后并没久留的意思,也没有注意到予欢僵直着身子接电话,他在予欢接起电话时,拉开门走了出去。
“是这样的,令媛下午二时二十分与一位小朋友发生口角,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后来点名的时候才发现她不见了,我们找遍全院都没有找到她,所以……”
“不见了?”闻言,予欢手中的电话险些脱落,她急急地问了一些细节,然后挂上电话慌慌张张的奔出去。
关澈离开予欢办公室,乘坐电梯时感觉到衣袋的震动,他知道,这是江紫凝打来的电话,这是通电话已是今天第五次了。
“有事吗?”他一点都不喜欢江紫凝紧逼人的态度,相比之下,他发现以前予欢真的给足了他自由,不像现在江紫凝这样紧追人。
江紫凝在电话里焦急的说:“澈,你在哪里?为什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很担心你啊!”
关澈抿唇,道:“我没事,刚到一个客户那里,正好她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清楚了,结不结婚并不重要,只要留在你身边,你爱我,心里有我就够了!”江紫凝想了几天,唯一的办法就是委曲求全,只要她不再提结婚,不再做让他失望的事,关澈和自己多年的感情,断估不会这么样弃下她的。
“你打电话来是要说这些吗?”
“不是,卡罗和丈夫来中国旅游,顺便来探望一下我,我们现在在公司楼下的玫瑰咖啡店,你来吗?”
“你是说嫁进布鲁赫家族的朋友?”卡罗是江紫凝在意大利读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五年前嫁给欧洲一个贵族。
“除了她还有谁?你来吗?”
关澈犹豫了一下,“好。”
予欢接到电话后,立即前往幼儿园了解情况,逐一问过院里的小朋友以及门卫,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朵儿,而朵儿的书包和她的朋友‘芝麻’都不见了,院里外没有挣扎或其他痕迹,估计是她自己离开,不是被人绑架。
“怎么办?她那么小能去哪里?”予欢急得六神无主的在院长室里踱步,眼睛红红的,似乎想哭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哭,朵儿一定在某个地方需要她去救。
想打电话报警,可警察那里失踪未够四十八小时是不会帮忙找人,冷静下来,她只好找常致恺。
“三哥,朵儿不见了。”
“怎会这样?什么时候不见的?”
予欢把原由告诉他,常致恺急中生智。“幼儿园不是有装监视器吗?你去叫院长把监视录像带调出来看。”
“问过了,监视器因为上星期下雨,线路弄得不好入水了短路,现在还没有修好。”
“这么巧合?”常致恺安慰道:“别担心,公安局那边我有熟人,我去请他们帮忙找人,你回家或到曾带她去玩过的地方看看。”
“好。”
收起电话,她正想离开,院长拉住她手臂,愧疚的说:“常小姐,很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看好朵儿。”
“院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现在要去找女儿,其他的事找到人再说。”予欢甩开院长的手,急急开车离开幼儿园。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朵儿的安全,街道那么多车,她又那么小,虽然平时有跟她说过一些交通规则,但从没有单独让她离开过大人的视线。
朵儿,千万别有事!
玫瑰咖啡店
“关先生,我们结婚周年纪念首饰就拜托你们了。”靠窗边的一对金发亮丽的男女对坐在对面的男女说道。
金发男女是江紫凝的朋友,一个月后,便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卡罗的丈夫——迪恩。布鲁赫想订造一套首饰送给她作为礼物,而卡罗十分欣赏江紫凝的设计,因此,他们此行特意来找江紫凝,就是请她为他们设计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