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哪里伤了?”见到她脸色苍白,关澈以后她受伤,急急的上下检查,发现她手臂有几处擦伤,脚踝肿了起来,可能是扭伤筋骨了。
“我……啊……”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关澈拦腰抱了起来,而她抢回来的珠宝盒也顺势滑出怀里,掉落在地上,保全人员上前捡起来。
“你……你放开我。”她挣扎着,见到保全人员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上她钻进去。
见她扭动、挣扎,好像很厌恶他的触碰,他冷哼。“我又不是没有这样抱过你。”
哼!她不想他抱,他就偏要抱。
顺势,把她更往怀里死命地搂,并对保全人员的首领说:“这里交给你们善后,我先送她去医院。”因为,有批记者正往这边走来。
予欢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空出的手不断地拍他的手背……
关澈咬着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但这些予欢并没有发现。抱着她钻进保全人员为他们招来的计程车里,然后把她放在座位上,仿佛她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动作极轻柔。
予欢不想理他,别开脸看窗外,额头有撮发丝挡住视线,她抬手拂开,忽然,看到手掌心有血迹——
她手掌没有受伤,这血是哪里来的?难道是……
她立即拿起关澈的手,看到手背血肉模糊,应该是他救自己时,擦到地面而弄伤的。
“你受伤了?”她惊呼出声,这家伙,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出声,存心要她心痛是不是?
“你会心痛吗?”关澈握着她的手,眼神专注地凝着她。
“我才不会。”予欢嘴硬,死也不承认,像要证实自己的说话,她故意用力拍打了一下他手背。
关澈眉头没皱,也没有喊痛,只是温柔的环着她肩,对司机说:“到市医院。”
由于予欢是盗珠宝一案最有力的证人,警方亲自到医院向予欢了解当时的情况。
予欢如实告知,但由于对方戴着口罩,当时的情况又危急,无暇看清对方的容貌,不过,她在跟对方打斗的时候,曾撕破了那人的衣袖,那人手臂上纹有一只火焰图案。
后经警方查得,这只火焰图案是来自泰国一个神秘组织帮会,这个帮会专门做抢劫银行或珠宝商行的犯罪集团。
在医院回来,已是凌晨三点了。
是关澈送她回来的,原本她想拒绝,但他一意孤行,根本没有她说‘不’的机会。
予欢打开车门下车,关澈跟着下车,伸手拉住她。“你打算就这么离开?”沙哑的嗓音似乎压抑着什么。
“……再见。”她冷淡的道别。
这份冷淡似乎惊恼了他。“我不许你这样走!”
他任性地咆哮,双臂一伸,把她圈紧,像个孩子,不放弃属于自己的玩具。
她挣脱不开,也无力挣脱,心韵无助地狂跳。“你到底想怎样?”
“告诉我,你爱他吗?”他锐利的问。
他是指墨彻吗?她嘴唇微张,正想回答时,却让他抢先一步。
“他不够好,你别跟他在一起。”他傲慢的声称。
予欢微微颦眉。“你怎么知道他不够好?”
“每次有重要场合,从没见过他陪你出席,让你一个人工作那么辛苦,他呢?好像从没有见过他白天出门。”虽然他没有去纠缠她,可每天都有人来报告她的情况,所以,他知道墨彻白天从不出门,只在夜幕降临时才现身。
“你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墨彻不是不陪她,而是,现在不是他曝光的时候。
关澈不以为然的挑挑眉,然后说:“你知道吗?你值得更好的。”
她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声音。“是吗?我记得有个男人曾经跟我说过,让我爱上他,是他报复的游戏,目的达到了,所以不想再和我玩下去,因为,他想娶的女人已经回来了。”
这是他说过的话,他不可能忘了吧?
“你听了……很难过吗?”他涩涩地问。
“此生难忘。”
他不吭声,许久,才像是很勉强地从齿缝中逼出嗓音。“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她嘲讽一笑,犀利地反问:“你一句后悔能抺去当年我受的伤害吗?”
“对不起!”他语调温柔。“所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以前我是被仇恨蒙闭了眼睛,把你的真情推拒在心房外,但现在不会了。”
“弥补?你想如何弥补?”她冷笑:“要我放弃最爱我的男人,还是要我去当第三者?”
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爱到心痛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对他永远无法狠下心肠,可想到过去自己受过的委屈,要她这样轻易原谅他,她办不到,即使今天他曾不顾危险救过自己。
“关于江紫凝,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完美交待。”
“是吗?”予欢讥诮的掀了掀唇,“那等你有个交待时再来找我吧。”说完,推开他要走,见他又要上前阻挠,她懊恼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十指紧扣的意思吗?明天午时,你到这里来,我会告诉你一切。”说着,他强硬塞给她一张字条,然后不等她回答便钻进车内,命司机开车离开。
予欢摊开字条,上面是一间寺庙的地址,位于离城约十五公里左右的一座山腰上。
他为什么要约在这里?
她抬头,车子已消失在夜幕里。
尔后,望向天空,天际微微的有点发亮,东方的启明星已升起,阵阵凉意笼罩着的街头特别冷清。
她转身,一拐一拐地走进去。她的脚踝只扭伤了下,经医生推拿和上药,已消肿了。
往常她加班晚回家时,管家都会开着厅里的小灯,今天却跟往常不一样,屋里很暗,静悄悄的。
开了小灯,当灯亮起来时,她被伫立在落地窗前一个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他仰望着窗外那颗闪亮的启明星,手上挟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记忆中,他从不吸烟,为何今晚例外?他有心事?还是见到关澈送她回来的情景?他生气?
不过,她没有忘记前天晚上,他们争吵的内容,他说过,他不会吃醋,也不会嫉妒。
因此,她没有跟他打招呼,一拐一拐地穿过大厅,往楼上走去。
“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在她刚跨上楼梯级时,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予欢顿住脚步,但没有回首,问道:“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墨彻转身,微眯起眼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才微微牵动他抿紧的唇角。“你脚没事吧?”她今天的事迹,在他醒过来时,已有人告诉给他,只是当时她打电话回来,说晚一点回家,结果却将近天亮才回来。
“死不了。”她负气的回答,然后借助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突然脚下一轻,身体被拦腰抱起。“你、你想做什么?”她惊叫,但没有挣扎。
“你这样子是死不了,可这样走上去却很辛苦。”说话的同时,抱着她大步上楼,他很小心地将她放到房里的沙发上坐下。
“医生说,这脚踝敷几次药就会好了。”她主动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
“嗯。”他站起来,倒了杯温水给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双眉不悦地攒起,道:“你知不知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危险?万一那盗贼有刀或枪呢?”
“我知道,关澈也是这样骂过我,可‘爱之钻’所有权由欧盟集团买下,却在刚拍卖出去就遭盗,欧盟以后还有何颜面在行业界立足?”她绝对不不容许欧盟在国内刚起步时发生任何事端或污点。
“那里保全人员,你这样拼命岂不是抢人家的饭碗。”
“我那有,他们也在追捕好不好,只是跑得比我慢了一点而已。”腾龙保全是全国很有名气的,今天是她跑在他们前面,不然,那能到她表现。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再做些危险的事,知道吗?”
予欢轻点了一下头,放下杯子,墨彻忽地握住她的手,黑眸瞬也不瞬望住她的。“欢,我快找到‘恋魂’的下落了。”
“真的吗?”予欢心头一震,抬头望他。
墨彻点头,“嗯,玄虚大师过几天就回来,所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进行。”玄虚大师是国内很有名气的高僧,具通灵慧眼,墨彻透过很多关系才联络上他。
予欢垂下眼睑,眸光落在他握住自己的修长大手,轻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如果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墨彻托起她精巧的下颌,凝视她道:“可生气有用吗?生气你就不会想他,爱他吗?”
“彻……”
墨彻仿佛知道她会说什么,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去处理公事。”说完,起身往外走。
怔怔望着墨彻离去的颀长身影,予欢想说的话梗在喉间吐不出来。
最后,她只轻叹了声。
此刻,她说什么都不对,因为连她都不清楚自己心到底想些什么。虽然说,她先认识的是关澈,但她给墨彻的爱并不比关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