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正被上楼了解情况的关澈看见,此刻,他一语不发地站在门外,充满妒意的阴郁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他双手紧紧捏成拳,每一个指关节都在微微颤抖着。
管家瞄了瞄他,又看看予欢和墨彻,暗暗地叹了口气,打算开口说什么时,关澈却突然转身离开。
忙了半天,墨彻的体温才逐渐控制住。
看看时间,接近凌晨了,晚餐时间早已错过,而她也没有胃口,打算到下楼的厨房冲杯牛奶,谁知她刚退出房间,忽然,一个人影从阴影处冒出,一把将她抱住。
“啊!”她惊恐得想大喊,小口就被两片带着怒火的唇给紧紧堵住。
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稍稍抚平了她的惊骇,她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她想挣扎,可关澈却以他惯有的霸气狂吻着她的唇,夹杂着报复、怒气、妒意、惩罚,蹂躏着她柔软的唇瓣,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喘息,像要吻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快断气时,他才放开她,鼻翼及口中吐纳着粗重的气息,一双俊目燃着熊熊火光,直瞪着她。
予欢从晕眩找回意识,用力呼吸着空气,生气地说:“你这是干嘛?”
“我……我生气!我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好……”他痛苦地怒说。
看见她为别的男人心焦,为别的男人心疼,他简直快疯掉,嫉护的火苗从四面八方向他胸口狂烧而来,让他很想冲进去把他们分开。
可是,他不能这样种,那样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她用力挣开他,怒道:“请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对谁好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其实她不想这样说的,可他的行为幼稚的让她生气。
“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把心思投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他不由分说地搂住她。
“你搞错了,他不是其他男人,他是我的未婚夫!放开我!”她气红了眼,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双臂。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伸手将她推向墙上,压住她,再度攫住她的双唇。
她拚命抵抗,手却愈来愈使不上力,他那灵活的舌尖钻进她口中挑弄,害得她无法呼吸,害得她力气尽失,害得她心神俱醉……
为什么他现在才表现出对她的占有,如果三年前,他能像现在这样表现出对她的在乎,他们还会走到这步吗?
现在怎么办?
她分心想事情,任由他吻着自己,而他的吻比之前更激狂,仿佛要将她吮进嘴里、心里,他不停地恬吮、与她的舌尖交缠互卷,一寸寸地吃掉她的思念与理智,索求更多的给予……
良久,他抬起头,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际,以一种难以克制的声音低嚷:“天!我好想你!想到快要崩解碎裂……”他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吻她,仿佛那是上世纪的事了。
“你真的想我吗?真的想我为何要在三年后才想?为何三年前你不说?”
“我……”
“夜了,你走吧!我还要照顾墨彻……”她打断他的话,故意气他。
他整颗心顿时泡进了醋海,脸色骤变,低喝:“不,我不走!我受不了你关心别的男人,受不了你对别的男人好……”
“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你的弟弟,我的未婚夫,而且,他……”
予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次被他以唇堵住,激动地,深深地吻住她。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予欢挣扎,想开口这么说,可被他拥得很紧,越是挣扎,他吻得越深。
他发烫的唇霸占住她的小口,强迫她的唇与他起舞,交缠,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慢慢地张口回应,引得他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我要你!欢!”他低喊,手掌在她背脊上游移。
“不……我们在这里这么做,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真的爱我?如果我要你救墨彻,你会吗?”她推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问。
“救他?”关澈不懂她的意思。
“如果你三年前能表现出一点对我的在乎,我今天就不用这么为难,现今他生病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即使不生病,我也不能放弃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明白,那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他。”
“不,你不懂,不是照顾,而是……”
关澈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而且是什么?”
“夜了,明天再和你说,好不好?”予欢不想再拖下去,决定明天把事情说出来,‘同意’就两个字,‘不同意’就三个字。
“为什么要等明天?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我的。”刚才他在楼下,他由朵儿的口中得知,为什么这些日子他来此总是见不到墨彻的原因。虽然他没有去过地下室,可他知道那里肯定有什么不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予欢哀求说。
“好吧。”见她眉宇间有疲色,他也不差在这点时间,便同意了。
“小姐,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滚!”
男人只好摇头扼腕地走开。
酒保默默地目送他离去,今晚第七个男人。他可以理解这些男人为什么会前仆后继、勇往直前。
因为她醉了,醉得满面桃红,迷离忧伤的垂着皓颈,像只困惑的猫咪。她醉得太美,连足踝也染上一点粉红,让人发狂的想对她为所欲为,或心甘情愿在她跟前跪下,恬吮她修长美好的趾尖。
“再给我一杯。”
江紫凝把空杯子推回给酒保,另一只手疲倦地按着太阳穴,想起下午求关澈时的情景——
“澈,能帮一下我吗?”
关澈轻轻把她推开,漠然注视她:“不是我不帮你,这事情原本就是你的错,既然是你做错事,就该去向她道歉,而不是在这里求我。”
“我已知错了,你就不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帮我一把吗?”她就是不想输给予欢,才来求他的。
“三年前我已跟你说得很清楚,我跟你的事,早已过去了。”
“我跟你之间的事怎能说得清楚呢?以前是我太年轻,为了成名才犯了错,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已想通了,名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留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澈,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的爱你。”
“紫凝,追求名利是没有错,可错在方法,不过,那已不重要了……”
“不会不重要,我知道你当年是气我了为成名,跟那些男人出去玩,才接受常家提出的要求,娶当年昏迷的常予欢,你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可我告诉你,我虽然跟他们出去玩,但我并没有背叛你,我跟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你跟他们之间如何,我已不想知道,我和你的事真的过去了,至于你和予欢之间的恩怨,我也不会插手,你若知错,道歉的对象应该是她。”
说完,关澈越过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你真见死不救?看着我一无所有?”她拳头紧握,霍然转身质问。
“倘若你再如此执迷不悟,那真会一无所有。”由她的态度看来,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关澈摇了摇头,没有再看她一眼,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执迷不悟?什么是执迷不悟,明明是他变心爱上常予欢!
店里灯光闪烁,幽暗的角落里亮着一盏聚光灯,灯下,抱着吉他的男歌手垂着有些凌乱的长发正低唱着:“……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无言的伤痛还在折磨着我,求求你不要再对我冷漠……”
“我问你,男人为什么会变心?”她喝了一口杯里的酒,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酒保问。
酒保想了一下,回答道:“他不爱你吧,又或者,他从来没爱过你。”
“对,他不爱我……他从来没爱过我……从来没有……”她伤心地把杯里的酒饮尽,把空杯推向酒保。不用她出声音,酒保为她再倒了杯酒。
她接过来,正想举杯而饮,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抢走了她的酒杯。“别喝了。”
听到熟悉的男性嗓音,她微侧身,冷睇了对方那张刚毅的俊脸一眼,嘴角微掀,扯出一抺讽笑。“怎么?连你也在管我呀?”
何强沉默片刻,道:“不是我在管你,是李怡要我看着你。”
“真听话,难不成你喜欢她?”江紫凝转过身盯着他,店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不言不笑时透出几分冷漠,可看她的眼神又带有几许温柔。
“你应该知道的,我心里喜欢的是谁。”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们男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他是李怡的朋友,两年前,他们相识于李怡的生日宴会,他对她一见钟情,并展开追求,可惜她心里爱着的不是他,他只是她偶尔需要慰藉时的替代品而已。
“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证明?你如何证明?”江紫凝站起来,双手勾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若要你杀人,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