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穆羽风微微眯起眸子,这个曹安她以前也听说过,据说年轻的时候身手十分了得,且军事能力不容小觑,据说曾经还专门写过一部兵法。
“最近这几年,他有什么作为?”穆羽风这几年几乎都未闲滞过,因此对于曹安这个人物倒没做过太多的了解,但她相信每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醉墨都会想办法打探出一丝半点的消息来。
“原本这几年霍国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在皇储斗争中,霍皇就是这位一手扶上去的,而且也是他平了内乱,霍皇对他很是信任。不过,这个曹国公德行却不怎么好,在京城里一向欺男霸女,府里姬妾成群。”祁云归带着一丝恨意,与他一向的镇定有些不符。
穆羽风目光虽是不经易地瞟过去,心里却多少有个底了,他们当初在越秦的京城外被人追杀不会那么巧合。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穆羽风脑子里不停地回已,突然明光一闪,祁氏?
当年霍国老皇帝病危,立嫡长子为储,这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这皇长子资质稍显平庸,手段及不上当时的二皇子霍甚,狠辣及不上四皇子霍棋,虽为太子,但手中却无实权。
而当时已经封为国公的曹安一手扶持霍甚,由于他手里掌着兵权,就连霍棋也对他有所顾及。
偏这身为谏臣的祁涵阳却看中这太子的宅心仁厚,认定如果他当了皇帝,一定是天下苍生的福气,便站在了太子这一边,后来老皇帝驾崩之时,霍甚竟将曹安安排了皇陵兵变,将太子暗杀于皇陵前。
而太子系的余党不可留,可是他们怎么会逃到越秦来?
想到这里穆羽风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提到霍国的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时,就总会表现出一丝无法掩藏的恨意。如此看来,祁云还愿意进军营这事,也不全然为她。
不过,目的是怎样,穆羽风不计较,只要能为她所用便好。
“原来是这样。你将消息传到霍京,安排两个美人儿送到他府上去,最好是用些有手段的,让那老头儿心驰神往,最好是能一起到进军营里来。”穆羽风冷冷一笑,眸子里阴鸷毕现,“就算曾经他再英勇无敌,但终究是英雄迟暮。人老了,难免会昏庸些。”
“虽然他贪恋美色,但倒底还是精明的一人,恐怕不容易。并且,这个人手段极是阴狠,许多女人都是……都是在床上被他活活给折磨死的!”祁云归说到说床上二字的时候,脸色明显一红,目光悄然瞟了穆羽风一眼,只见她只是淡笑,并没有任何尴尬之色,才释然。
“原来还是个变态。安排两个武功高深的去,如果在他出征之前不能收服他的,就想办法把他给干掉。”穆羽风笑得讽刺,没想到这遭老头儿竟然是个变态。
祁云归不再多言,便立即去着手放了消息。不管这件事情结果是怎样,他都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人来背这个黑锅,怎么都不会算到她穆羽风头上来。
清风徐徐,初春的戈壁还显得一片苍凉,在这里没有花团锦团,没有暗香阵阵,却有一种让人心胸开阔的空旷。穆羽风站在屋顶的最高点,迎风而立,极目远眺,或许是因为楼宇足够高,她的视线极其开阔,望见城外郊道上一排排白杨树,竟有种豪迈的感觉。
不知道那些人闹了那么些日子,究竟有什么结果了没?难道城守大人真有那么大能耐,将他们给镇压下去了?穆羽风心里思忖着,以城守大人的能力,虽然还是有些小实力,但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非,他将所有人都关进牢里,那么就是死了一个两个,便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过去了。穆羽风倒是把这茬给算漏了,想来城守也一定打定主意,那些人闹不上天。
从屋顶了纵身跃下,穆羽风潜了两名武功高强的人,是醉墨花了整整七年时间调教出来的,虽然现在主要任务是保护穆羽风,但到底明明穆羽风才是真正的大东家,所以她的话在他们那里便是圣旨。
“罗华,你的任务是将俞刺城内所有的牢房里的人都放出来,左柳,你的任务是将城守大人的首级取来挂在我们酒楼的门口。”这二个人是醉墨派来的一行人当中,武功和胆识都是最出色的,并且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用来对府一个城守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这次出手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她已经将消息传回京城,相信不过几日的时间,京城就会派人下来,如果到时候,曹安那里再出点什么事情,相信这霍国很快就会乱成一锅粥了。
大皇兄,这次你可得谢谢我了,我这次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呢!穆羽风轻笑着。
城守大人在自己府里遇刺,且刺客凶残地斩下他的头颅,同晚,俞刺格鲁大部分大牢关的犯人同时越狱而出,这件事一时间震动了朝野上下。
偏偏,城守大人的头颅还被挂在了被封的酒楼门口,于是所有人几乎都会联想到前些日这酒楼的食客大闹之事,于是便很自然而然地把罪名往那些食客身上扣了。
京城里派了一位苏大人前来调查,说到这个苏大人,与祁云归的先父倒还有些渊源,曾是拜在祁涵阳门下的学生,只可惜这学生与老师偏偏在思想上走差了道儿,结果硬是变成两个敌对派。
一听说苏大人要来俞刺格鲁,祁云归一张脸就变得紧绷绷的,好似谁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不还似的。看起来,他应该已经查到苏大人的一些背后势力,而且祁涵阳的死,祁氏一族的灭门与这个姓苏的,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云归,这一次你不能冲动。”这个姓苏的可不能一到俞刺就被人刺杀,但仇恨容易蒙蔽人的心智,穆羽风不得不提醒祁云归。
“你知道?”祁云归微微一愣,惊讶地看着穆羽风,她从来都不会问他过去的任何事情,他以为她本不知道的,却没想到……还是她有暗中查他?难道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的?
“你姓祁,再一联想那年所发生的事情,这几****把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我要不知道都难。”穆羽风不想祁云归再误会她多疑什么的,便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继续说道:“姓苏的现在留着还有用,不过,我保证他绝对不会留着命回京。”
“虽说现在形势看似对我们很有利,但我们也不得小视,风国根基不稳,纵然现在有强大的经济支撑着,现在跟他们动手,还不是最佳时机,东边还有一个游竺,虽然现在端木王室内斗,但如果真正关系到国家存亡的时候,他们也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穆羽风神色平静,对现在的局势作着细致的分析,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让他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计划和目的。
而棋局,穆羽风从一早便开始布置了,到现在也是该慢慢收网的时候了。在这个时候,霍甚让姓苏的来这里,想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上次在与莫痕的较量当中,由于穆羽风动的手脚,让他吃了大亏,且损失了一员大将,而这一次,他在此时将姓苏的派来,且打算让曹安挂帅,想必是要再找个借口开战,再扳回一局。
既然如此,穆羽风何不助他们一把?
“云归,告诉你哥,这一战,他得巧败。”穆羽风唇角一勾,浅浅笑着,现在祁云还虽然还未掌兵权,但连战连胜,在军中俨然有了一定威信,并且与那些将士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建立了一些感情,有时候这些硬汉之间的感情会比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有让人想像不到的力量。
但她现在得保存实力,这一战如果他败,霍甚一定会趁势追击,不说一举将莫痕给拿下,但至少可以给他以沉重的打击。而祁云还这边指望不上的时候,莫痕就一定会牵出另外一股势力来。
而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现在也不能闲着啊!只有网越撒得宽,鱼才会越多,还得防着收不回来。最近这段时间忙得有些累了,好容易静下来时,竟然还是会不争气地想起那个人。
穆羽风懊恼,在心里不停地暗骂自己真是没用,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顾着想他。还是想一想下一步计划吧!
这是一个赌局,虽然她从庄,但赌注却是天下苍生,无论结果输赢与否,这些人都必须要经历鲜血和战争。而她,本就是一无所有了,如果无论输赢,也都不吃亏吧?
想到这里,穆羽风不禁轻笑一声,如果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还不能权衡自己的利益,那她就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莫痕,霍甚,你们都等着吧!这盘棋才刚开局呢!
“少爷,有一位李公子送来请贴,请你去惜焰阁赴宴。”左柳走进来恭敬地将手中的请贴递于穆羽风手中,左柳是个算不上英俊的男子,但他身上总散发着一种冷傲的气质,如同一剪寒梅,穆羽风虽然是他的主子,他表现得十分恭敬,却没有一丝一毫低人一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