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皇子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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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也想换一个人,可是等我想换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在我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那你就买点除草剂,把这芽给灭了,把根拔了不就行了?天下女人万万千,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穆羽风好心地劝解。

两人深谈浅笑,笑声在树林里回荡,让这幽静的树林多了丝人气。或许是因为这山上鲜少有人来,这里杂草丛生,高矮竟没过了人头,显得有些荒凉。

其它人已经不知在凤阳山的哪个方向,连马蹄声也听不到,跃下马,穆羽风就着一处浅草地躺了下来。霍洵昃也在她旁边躺下,不说话时,周围变得越发静了。

知了的鸣叫从树枝间传出,也不让人觉得烦躁,反极像了一首催眠曲,本是躺着歇歇的穆羽风,阖上眼睛竟然呼呼睡了起来。霍洵昃侧身躺着,睨着穆羽风这张陌生的假脸,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只见穆羽风嘴角微微蠕动了下,赶紧将手缩了回来,似怕惊醒她,然她却又睡沉了。

霍洵昃轻悄地往穆羽风身边靠了过去,手臂穿过她腰际,轻轻揽住,阖上眸子静静地嗅着她发丝的香味。有些人无论她的脸怎么变,笑怎么变,怎么装,她身上总有一些东西是遮不掉,藏不住的。

“你的身份只能被我一人揭穿,知道吗?”霍洵昃低低说了一句,薄唇轻轻印上穆羽风的唇,她的唇轻轻动了动,勾起了他的更多欲望。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逐渐升起,他已经不再追究她究竟是梦还是真实,也不在追究梦里的她总是声声唤着别人的名字。他从西月山庄出来,想将她彻底从梦里扣除,却发现她已经不仅仅存在于他的梦里了。

他将她揽在怀里是这般自然,自然得像曾经他们一直如此,纵然几个月没见,他对她竟一点没有陌生的感觉。

穆羽风许是太累了,许是这草地太过软柔,穆羽风睡得很沉,很香。许久一来,她难得睡得这么安稳,竟是在这荒郊野外,等她被蚊子咬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透着树枝稀疏处可以看见夜空里露出半张脸的月亮,很明,淡淡的银光很柔和地投下来,透过叶缝在地上映出斑驳印迹。

竟然在这种地方也能睡着,穆羽风有些气愤,猛地坐起身子时,才发现腰身被人圈住,低眸一瞧,才是霍洵昃。他已经安稳地睡着,薄削的红唇微微上扬,似乎梦里有什么美好的事物。

穆羽风竟然没有挣扎,似乎怕吵醒他,在悄悄在他旁边躺好,任他揽着她的腰。而旁边某人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偷偷睁开眼角,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穆羽风。

“九少爷?”

“风老板?”

两种声音突然由远而近,断断续续地传来,穆羽风与霍洵昃两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穆羽风惊讶地看着霍洵昃,他不是睡着了吗?难道刚才就醒了?那她方才岂不是多此一举?以后一定会被他笑话了!

“等会儿,我先出去,你过会儿再出来!”穆羽风说道。

“你怕什么?”霍洵昃挑眉,疑惑地问道,还有她会怕的吗?

“我还想留着我的清誉。”穆羽风淡淡睨了霍洵昃一眼,方才的几许尴尬已经烟消云散。她可不想明天京城里就传开了,落雁楼的新东家与霍国绝美无双的世子在外面勾搭过夜,还被众人当场寻到。

她一走出去,醉墨和祁云还已经找了过来,见这里有两匹马,微微有些疑惑,但却什么都没有问。醉墨将穆羽风扶上马,便牵着马离开了。

“莫痕受了重伤,差点死了!”祁云还突然说道。

“你做的?”穆羽风很平静,眉宇间没有掀起什么波浪。

“不是,他出了城被另一路人马引走了,我跟过去看过,是弑情阁的杀手,出手十分狠辣,几乎招招致命。莫痕带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估计他会将这笔账算到你头上!”祁云还微微挑眉。

“凭什么算我头上?就是算我头上我也不怕,穆羽风这个名字顶的罪本来就多,哪条都该诸杀,也不怕再多这一条。”穆羽风倒是无所谓,“不过,弑情阁怎么会知道他出宫?”

穆羽风的这个计划原本是不在原计划之内的,是她临时想出来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

“宫中有人识破了你!”醉墨眼眸微眯,整个人变得敏锐,他食指微屈,在额头轻点,似在沉思,半晌开口说道。

弑情阁是他的人?穆羽风也变得精细起来,问道:“醉墨,知不知道霍洵昃和弑情阁有什么关系?”

“我刚查出弑情阁是千诀宫的一脉势力,现在是由一个叫周舜的人掌管着,如果我没猜错,风暖宫应该也是千诀宫所属!”到了凤阳山脚,醉墨准备了马车,扶着穆羽风下了马,便与她一起进了马车。

马车里放在冰块,因为并不闷热,穆羽风靠着软垫子,将腿翘在矮几上,旁边放着乌梅汤,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吃了些糕点。

“你们什么时候下山的?今天收获怎么样?”将肚子里的空虚填补得差不多,在山上睡了那么长时间,精神也足了很多,却依旧歪着身子。

“狩猎是你要来的,半道上却不见人影了,那一大群人我帮你应付着。”一说起这个来,醉墨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问道:“你跟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谁什么怎么回事?”穆羽风挑了挑眉,佯装不知。

“你就跟我装!”醉墨似乎真生气了,背过身子不再说话,一脸绝美的脸僵硬着,挤不出一丝表情。

方才在凤阳山上,他都看到了霍洵昃的马,两个人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那种地方,难道就只为了吹风喂蚊子?醉墨最气恼的是,穆羽风竟然跟他打哈哈,亏得他还担心她万一出什么事情,竟派了这么多人上山去找她,早知不如让她喂狼算了。

时间缓缓流逝,马车的轴承旋转摩擦出咯吱的声音,在这样异常静谧的夜里,仿佛一曲动听的歌。从凤阳山下有很长一段路都不算平整,马车摇摇晃晃,穆羽风又开始昏昏欲睡。

醉墨转眸冷目瞅了穆羽风一眼,只见她一脸疲惫之色,身子不由地靠了过去,她的身子微微一晃,便靠在了他肩头。

气恨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替她担心?都不知道这丫头哪里值得他为她担心了,哪儿哪儿都跟男人没什么两样!

对穆羽风同样气恨的不止醉墨一个,此时此刻,皇宫里人心惶惶,莫痕昨日刚刚封妃,今日就受如此重伤,后宫里的女人自然是不能消停,不管莫痕宠不宠她们,她们都必须争,而新封的倪妃无疑是这次事件的焦点。

翡沓殿里,莫痕脸色惨白,神智却清明,他用内力护住心脉,让御医将外伤上药包扎,并下令此事不准伸张。

离飞是看着莫痕长大的,甚至不惜为了助他复仇,甘愿入了宫做了太监。他对莫痕是有着父亲一样的疼惜,看到莫痕如今为一个女子伤成这样,便不由地焦心。

屏退了所有御医和宫婢,莫痕扶着床柱站了起来,离飞赶紧上前去扶,却被莫痕挡开。

“她果真还是要置我于死地!”莫痕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在书案前金丝榻上坐下,手指拨弄着身前几案上的物件,这是穆羽风当年第一次出宫过上元节时在乾元大街上的小商贩那里买的,莫痕曾经多次见到穆羽风将它挂在脖子上。

这是一块假玉,市面上到处都是,但离飞将它拿给莫痕时,莫痕还是信了这是穆羽风的。他惨白的手指轻轻点在假玉物件旁边的纸条,细细拉开,上面写道:送你一颗人头!

莫痕的拳头突然猛地攥紧,纸条在手中瞬间变成粉末消散。他甚至连怀疑都没有,只是一心想着她是否真的死了!他并不想让她死,即便是她对他冷嘲热讽,即便是她放火烧了他的府宅,他还是不想让她死。

可是,她却要他死!

“你又是何必?”离飞轻叹一声,注定了是得不到的,又何必再强求?

“她若是真恨我,真要杀了我,何不直接来找我?”莫痕眉头紧蹙,惨白的拳子无力地握紧,像是攥着一把炙热的火种,快要把他灼伤。

“来找你?你还真要还他一命?”一道冷厉的声音凭空炸响,带着严厉的责斥,老人一走进来并没有关心莫痕的伤势,而是一脸凌厉如刀锋的眼光看着莫痕,“当初你说留她一命,活着才是更大的煎熬,我看那是你的煎熬!”

“我若不是方才进宫正好撞见齐御医,你还打算瞒了我?”老人没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但依然不放过莫痕,在他看来,莫痕做了太多没出息的事情,穆羽风再怎么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天下的女人就没有什么不同,舍了这个,还有无数个,他做为一个帝王,就应该坐拥三千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