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哽咽,白梨梨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头慢慢的转向那温热的胸膛。双手狠狠的环着那结实的腰,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呼吸,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用力咬住了幽溟露出的肌肉。
焰嗜略微一动,幽溟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一丝鲜红正顺着他的腹部流下。疼痛,以前伤得再厉害对幽溟来说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可是现在被白梨梨咬着,他竟感觉到钻心的痛。白梨梨问过幽溟,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以前的他从来不明白,也不会想过会明白。可是现在,他的心脏真的就如同被拿进了绞肉机里面狠狠的搅碎,或者是被那千万支针所刺中一样难受。
幽溟不发一言,但是宽大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力量,恨不得将白梨梨永远永远溺爱在他的怀里。是的,他爱她,他不能自私到再也不清醒,而且作为魔道统治者,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逃避。
事实终是残忍,但是必须要去接受,白梨梨因为他只身犯险被血池仙劫走,为他幽溟所做的一切远远超过了幽溟对他自己的爱。也许是恨得麻木了,所以幽溟对所有的一切都看为一场梦,梦醒了,他就又回来了。
“本尊、依旧是本尊!”傲然的口吻,在白梨梨的眼泪中变得异常震撼,它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跳跃到白梨梨的心脏上,然后定居下来。
“你不可以扔下我不醒来,我怕我等不到你醒来。”松口,抬起眼眸看着幽溟那尖削的下巴。
渐渐的,放低视野,幽溟的瞳仁中只有那张脸,那张还流着鼻血的脸。“你是我的人。”
‘噗’……很不雅观的,某女在幽溟的怀中喷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不矜持了,但是,他奶奶的,为毛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么有魄力,完完全全的占有了白梨梨的思绪。她的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血池仙造成的,是因为太激动……太激动!
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充满爱意的‘小别墅’里面,那两具优美的身体相互纠缠着……连绵不断的喘息和那一下一下的力量,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狂野、急躁,疼惜、撕咬……一切的一切都在融化,都在深陷……
好羞涩……可是,白梨梨真的好想将这个大魔王再次吞下……
等等,大事在前,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血流如柱哇……”一个轻挑的声音从幽溟的声后传来。
他的墨色长发被风扬着,双脚悠闲的踩在云朵上,露出那迷死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那种病态之美更是动人心魄。轻微咳嗽一声,修长的指尖就缓缓抬起来捂着唇角,可是眼睛却依旧弯成了月牙。
“好像,很痛?”另一个声音有些严肃,略带疑问,但是白梨梨听得却是气血攻心。
华升老翁的模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很明了。一直担忧着柳兀兮的华升老翁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一直害怕柳兀兮受伤所以隐瞒着真相,但是却想柳兀兮虽然痛,却依旧选择去护佑这个女人。而同样受伤的幽溟,狠握拳头清醒过来,与同样从结界中喘息着睁开双眸的柳兀兮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来。
幽溟和柳兀兮有着不堪的痛苦过去,但是他们同时深爱着白梨梨,在他们的眼中,梦乂与白梨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对白梨梨的爱,是无法停止的。
“哪里痛?被这样抱着……还能咬……怎么会痛?”
巴拉巴拉……一股电流穿过,刺激得白梨梨如同一只剥了皮的青蛙,想要跳跃却半天使不上力气。
“青蛙,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囧里个囧,这是什么剧情?卿卿我我却被这么多人窥视着,暴跳如雷,白梨梨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柳兀兮轻挑的身影。
柳兀兮……好像那一幕幕又浮现眼前,痛、情,无不在虐心,可是他们现在的笑容告诉白梨梨,那些都是一缕缕青烟,过了,就散了。既然快乐来得这样不易,那就更应该倍加珍惜!
“想甩掉我、们自己走?”柳兀兮叹息一声,那轻挑的笑意充满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暖的抚着白梨梨的眉心。“不过……鼻血还在流。”
“呃!”僵硬的唇角一扬,幽溟怀中的白梨梨如同当头一棒,这副不矜持的模样叫人情何以堪、何以堪……“大人的事,管那么多做神马!”
一笑,柳兀兮加快时速超越了幽溟,回过头来对着幽溟和白梨梨道,“看来你的敏捷度,变慢了哟。”‘咻’的一声便远离了幽溟,朝着银河飞去。
“的确慢了。”华升老翁欠揍的加快速度追上柳兀兮,留下话的时候还不忘好心提点白梨梨,“那鼻血……该擦了!”
晕死!这个老头不正经!
白梨梨窘迫的扯过幽溟的衣角,狠狠拭去那因激动而流下的血液,再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柳兀兮的背影,挥手一道,“大大魔,追!”
嗨呀……说得还真是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咧,她怎么就忘了是在魔王大哥的怀里呢?但是幽溟看了看白梨梨那张小脸,止不住扬起了唇角,下巴一收,魔气燃起,一团火红在空中显得异常美丽。
幽溟用手轻轻抚摸着白梨梨的鼻尖,梨梨只觉得犹如一阵被一股清泉所冲洗,那呼吸瞬间通常无比,而鼻中的鲜血一下子就不再外流,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若又回到第一次,幽溟也是这样为她疗伤,没有想到,疗一次小伤就赚回一个混世帅哥!
三种颜色在天空中无尽的旋转上升,仿若永不熄灭的烟火,美丽、绚烂。当柳兀兮转过身之后,他的笑容在华升老翁忧伤的眼神中缓慢消失,随着风飘向远方,抓不住的伤痛却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脏,可是,他却只能这样。
一直以来,他都在深思,究竟他欠了幽溟什么东西,会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想去帮助他。原来……
“我欠你一条命!”
说完,柳兀兮的唇角艰难的绷起,令人心碎不堪。
天界。
一片晃眼的雪白。
当幽溟牵着白梨梨的手出现在天界大门前,柳兀兮和华升老翁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地面上一片狼藉,皆是血池仙强行突破造成的天界损伤,不少天兵因力挡不住血池仙的强性攻击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呈中毒的紫黑色。
并非天界之人就这么不堪一击,实在是血池仙狡猾多端,使用摄心术控制他人意志,若是不小心便会使得其失去判断,跟着血池仙的意念而动。为了能够早日回到血池,血池仙早就失去耐心,到现在近在眼前,想必更是早就了他强大的法能。
柳兀兮看着幽溟与白梨梨十指紧扣的模样,故作轻松的侧了侧头,“看来他的力量不可低估。”
‘哗’的一声,一道白色结界在众人眼前散开,以极快的速度保护着昏倒在地的天兵。幽溟随即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镇定严肃的眼睛。他的额头有着一颗亮眼的五角星,少许白发隐藏在秀发之间,发丝全部拢起来,干起来干净有利索。
当他见到幽溟、白梨梨和柳兀兮的时候,只稍显震惊,但是随后便淡定下来。
“见过各位。”礼貌的一参拜,太白金星朝着柳兀兮身后的华升老翁点了点头。“天帝亲临天界末端的血池,早已派老朽在此等待各位,请。”
说实话,太白金星的心情是非常纠结,他既是当年的执行者,又是当年事件的旁观者,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场恩怨。而峰寒被焚烧,梦乂自毁生命,就连铭夕天子都跳下南天门化为凡人肉身,这其中的一切都让太白金星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万分。
“有劳金星。”华升老翁客气道。
“早在泉眼能量出现的时候,天帝就对其进行了关注,而也早已做好了天门被开的准备。血池仙已经打破常规横闯进天界末端,而能够镇压血池仙的人,还是非将军莫属。”
将军……
这两个字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天界之人最开始因为怀疑幽溟被血池仙附体就毫不留情地将他焚烧,现在却又说着非他不可,为何当初就没有信任?幽溟痛、伤,可是,他却从没停止过要找到回家的路,当迈进天门的时候,幽溟就轻轻握紧了白梨梨的手心。这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达到的目的啊,回家!
但是,没想到心中除了迷茫,就再也别无其他。
感觉到幽溟的克制,白梨梨的身体轻轻朝着他这方靠了靠,在无形中将温度传了过去。
天界的末端,血红一片。
血池仙的身体与血池仅一线之隔,而这一线就是那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天帝。这是白梨梨第一次目睹那最高级仙人的芳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金光闪闪或者那般凶神恶煞的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