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由二头狮子兽拉动的马车缓缓停在爱丽丝酒店的门口。
埃尔夫只身带了儿子进去,为了防止惹怒这个魔法师大人,把一众侍卫仆人全都扔在了酒店外面,今天的酒店他很有先见之名的包了全场,不必担心会有不是去的人打扰他和这位魔法师的交谈。
相比于埃尔夫的紧张欣喜,他的儿子埃尔文则显得有些颓废迷茫,机械的跟上父亲的步伐,穿过富丽堂皇的大殿。
一个黑色身影伫立在窗台旁边,三千发丝用一个毛球束起,周围的魔法元素或欢乐或寂静,安安稳稳的围绕着那修长的身影转圈,虽然只是一个背影,现在已有一般魔导师实力的埃尔夫立刻心中有数,脸上笑容灿烂的更是如同阳光一般,非但那个胖家伙说的是对的,而且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元素,竟然隐隐比那个传奇人物还多了些,这样的人若是假以时日……该是什么样的变态人物啊!
风无名歪歪脖子,一脸随意的转过身,凤眸在落到身后那两个男人身上,不,准确的说是那个最后面的身影上,突然多了一抹笑意。
那个一脸惨白要死不活的少年,不就是那个三天前才还挨了自己一脚的倒霉蛋么。
“废物?竟然是你”少年在父亲近乎暴力的拉扯下终于回神,亲眼看见那个被父亲说的神乎其神的天才之后,有些痴呆的喊了这么一句。
一声废物清清楚楚的传遍整个房间。
埃尔夫大惊之下面如死灰,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辛苦投入了七十万金币才搭建出来的好感,很可能就让他这一嗓子喊没了不说,还增加了魔法师的厌恶。
风无名负手而立,颔首浅笑,脸上也不见怒色,雍容优雅的让人不敢直视。
“小子,看来手好了是吧,又可以这么有力气的叫我废物了?”
埃尔夫活了将近百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唯独这次脚步一滑,差点摔倒。
天,听这位魔法师大人的意思,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单这次叫人家废物,之前还有很多的先例?!什么叫活得不耐烦了,这就是例子,还求什么魔法师大人的好感啊,直接求他不要怪罪金叶子家族都很有难度了,如果他真的记仇了,金叶子家族也就等于是毁了,一个传奇级别的魔导师是什么概念?那根本就是神话中才有的人物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跟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就算一个小点的帝国,只要几个禁咒砸下去,还不当场就灰飞烟灭变成渣滓了。
斯米兰城最奢华的爱丽丝酒店门口此刻空无一人。
往日按时经营的酒店今天却不同往日的挂上了停业休息的牌子。
街道两边被不知势力的佣兵团团围住,一个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直接把那些好奇心很重的冒险者吓得退避三舍。
在如此严密的看护下,除非是魔导师以上的人物才能避开这些人的耳目潜入酒店。
可又有那个尊贵的魔导师大人会去放下身份做这种听墙角的宵小举动,所以今日爱丽丝酒店里发生的一切,除了在场的三位当事人之外,无人知晓。
“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您大人大量,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金叶子最恰巧购得一只十二级魔兽的幼仔,相信对大人您驯养好了的话是很有用的。”埃尔夫紧张的站直了身子,脸上充满献媚,生怕自己再有什么举动惹得这位心机深沉的大人不悦。
这要是外面的人看了必定能把眼珠都瞪出来,
金叶子家主埃尔夫是什么身份?且不说他几乎媲美魔导师的自身实力,光说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是如今斯米兰的财政监管大臣,一手掌握斯米兰大部分的经济命脉,而埃尔夫开的金叶子更是顺风顺水的遍布了斯米兰国的每一寸领土,其财力几乎可以与国库媲美,就是这样一个财神爷即使对着陛下说话也只是和颜悦色,活了百年哪曾对谁这般讨好过,最主要的是献媚的对象,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少年。
风无名柳眉微挑,唇边浅浅笑意,美的让人晕眩。
“父亲”被骂的一无是处的埃尔文杵在墙角很是阴郁,心中暗暗怒道,明明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先动的手,自己虽然再三上门挑衅,但哪次不是被揍得凄惨,一来二往的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一分,根本就是送上门的沙包,现在倒好,这废材的实力一步登天,自己被白打了不说,好像还要填进无数金币来弥补这个废柴的恼怒……天,这什么世道!
“你给我闭嘴。”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埃尔夫连忙继续赔笑,在他心里,风无名已经不是一个魔法低微的小小法师,而是一个仅差一步之遥就要迈进神话的传奇法师阁下!在这样的心理下,自然把自己看低了好几等都不止,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带给人的落差,永远无法弥补。
真不知道日后假如埃尔夫知道那时的风无名甚至还不是一个小小法师,或者说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的时候,该是一幅多么精彩的表情。
“家主真是客气了,我与埃尔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见埃尔夫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风无名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看来她所具备的魔法特制的确有其独到之处,金叶子家族的威名虽然她也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那天从无痕的紧张态度来说,估计地位应该也不下于这什么四大家族。
“埃尔夫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十几级的魔兽实在很难得,其价值怕是已经不能用金币衡量,我得之有愧,所以就算了吧。”笑容带着别样的儒雅,风无名很是无害的点了点头,起身邀请二人坐下。“埃尔夫先生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不必这么客气。”
埃尔夫心中一惊,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笑眯眯的依了风无名的意思。
周围的元素序列极为稳定,埃尔夫没想到只是离风无名坐的近一点都有这么大的好处,心中更是不敢小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魄,心中所想竟然连他都瞧不出来半分,日后若在学有所成,哎,可比百年前那个心机单纯的爱普里斯难对付多了。
“这位魔法师阁下,可否让我亲自跟你谈谈?”埃尔文可下是从刚才的惊讶中晃过神来,再细细一想其中的关节,顿时也知道几分不妙,埃尔夫现在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可是说不定的怎么谋划呢,现在只盼这个风无名只是变了身份,可别再变了性格就好了。
风无名微微一愣,眸中多了几分深意,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埃尔夫正需要找个地方去平静一下自己的心境,见风无名点头同意,急忙闪了出去,临走之前顺便丢给埃尔文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父亲的脚步声走远,埃尔文目光有些呆滞,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但自己对他的恐惧却只是有增无减。
“就是如你所见啊,我是一个魔法师。”风无名好脾气的眨眨眼睛。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是从废物变成天才的吧?”有些经受不住打击,埃尔文一头栽倒,假如这一切不是他亲眼所见,那他一定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本来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一跃成为了让自己老子都得高看一眼的魔法师不说,还练成了一身至少中等的武技,天地之差的悬殊,这说出去有谁能相信。
风无名薄唇紧抿,不喜不怒,端的就是世外高人的架势。
从埃尔文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发现那个俊美少年用来束发的毛毛球很是诡异的动了动,貌似……翻了个身?
糟,埃尔文立刻坐起身体,使劲揉了揉眼睛,该不会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导致幻觉了吧。
风无名轻咳两声,巧妙地抬手遮住有些抽搐的唇角。
这个烦人的毛球没事这么多动作在搞什么飞机?
“不准叫我毛球!”心中一个声音划过脑海。
某人撇撇嘴角,华丽无视!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变得古怪了?”一心修炼玄气的埃尔文围着风无名转了两圈,很是遗憾的发现不了任何特殊,但是魔法和武技的差别他还是一清二楚的,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妒忌起来。
“天赋,魔法天赋。”嚣张的指指脑袋,风无名忽的沉寂下来,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解和遗憾:“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武技和魔法差的那么多?”
“你这个天才不会连基础的能力定级都不知道吧?”埃尔文发出夸张的惊叫,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有心想笑又碍于埃尔夫的淫威,只能咳嗽几声,把自己小时候学过的东西再仔细复述一遍:“修炼武技的人在玄武大路上来说可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