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星河绝然的闭上了痛苦的眼睛:碧桃,对不起,我不能救你,我身边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撕拉’碧桃的亵裤在大胖子充血糜烂表情中被狠狠撕开,碧桃的喊闹声渐渐嘶哑越显出她的恐惧,泪水满眼的眼中毫无焦距的恐惧里充满重重的悲哀,碧桃昔日为她做饭,求情,上药,清理庭院,可爱,活泼,还有白天思梦楼里保护她,还有现在,还有现在为她……各种有关碧桃的情景轰然占据了伊星河整个大脑。伊星河双手紧紧握成拳。恍然才明白原来,碧桃是现在她最亲的人,所以她要保护好她的亲人,毫发不伤。不管以后怎样,她都要和碧桃一起生活。
碧桃,不怕,小姐来救你了!
正欲动手打死侵犯碧桃的大胖子时,忽然一道银光一闪,企图进一步侵犯碧桃的大胖子痛苦的倒地,捂住被刺瞎的右眼,哇哇大叫。
另三人听到他们大哥死猪般的惨叫,急忙赶来,齐齐问道:“大哥,您没事吧?”“混蛋,哎呦哎呦呦,快扶我去找大夫。”一伙流氓落荒而逃。
伊星河敏锐的察觉身后有人,防备的迅速回头。伊星河一怔:是他。白天妓院碰到的黑紫色衣服的男子。他为什么要帮她?
伊星河也没多想,急速跑到仍在恐惧中的碧桃身边,为她穿好衣服,然后搂住她,轻抚她因恐惧而颤抖后背,轻轻说道:“没事,没事了,没事了。”“小姐,你没事吧?”碧桃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被侮辱的人是碧桃,可她为什么从来不在乎自己,从来第一个担心永远是她的小姐,伊星河鼻子一酸,泪水就噙满眼眶,她仰起头,防止泪落,她,很幸福,一生能有如此关心,保护她的一个人,她伊星河不再奢求了。尽管她不是裴茹。
一把搂住碧桃说:“傻丫头,你该问自己有没有事。”
黑紫衣男子终于受不了被忽略了,干咳两声道:“喂,这位公子,不对,应该叫小姐,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伊星河冷冷看着黑紫衣男子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出手相救,不会只单单为了听我一句感谢的话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请讲。”
真够聪慧,豪爽的,我喜欢。“我叫慕沉绝,我想知道姑娘芳名。”“就当救你们的酬劳。”伊星河正想拒绝,却又被慕沉绝的一句话阻断。
冷冰冰的开口道:“王女己。”
话说完伊星河便扶着碧桃走出小巷。那四个人,我伊星河发誓会让他们死的很惨。
深深地街巷,主仆两人的身影如数落到慕沉绝深思的眼中,王女己,你有能力救你的丫鬟,可你为什么……
春天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丝丝清冷,仿佛诉说着昨夜的悲伤。
碧桃依然如以前,依然活泼忠厚,昨晚的一切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伊星河很是欣慰,毕竟是个童稚的孩子,只要睡一觉就可以忘记昨夜发生的悲哀。
但伊星河终究不是个孩子,以前的事情哪能说忘就忘,在伊星河六岁时,他父亲找人杀死了家里的所有人,只是为了一个字‘利’,所以伊星河自那以后再也不相信所谓亲情,家人了。在实施任务时,遭到同一组的人的背叛。她在也不相信友情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她变得冷漠,阴狠,杀人不眨眼。
终于她遇到了慕白,她那一颗冰冷孤独的心有了温度,她从没想过,慕白接近只是为了杀死她。她彻底绝望了,心痛之后就是心死,她更冷漠更血腥。来到这里,碧桃这单纯善良的小丫头,总是奋不顾身的保护,不顾生死的保护她,伊星河真实的感受到了温暖,那一刻,她的心重新有了温度,她的世界照进了耀眼光亮。
伊星河是重情意的人,只要你对她好,她会百倍的回报。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碧桃,我会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伊星河在屋里练习着以前杀人的种种手法,这是她每日必做。‘咚咚,咚’,“进来。”伊星河快速收拾好,碧桃手里拿着张信封和一个黑色小药瓶神情有些紧张:“小姐,这是老爷派人送来的。”
伊星河心里疑惑,裴茹的父亲还会给这个倍受欺负的女儿写信:“给我吧,你去继续熬药吧,这次要熬成黑色。”“好,小姐。”碧桃下去后,伊星河打开信封,草黄色的纸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小篆:
速取濂王的军队人马,武器名册,皇帝过寿时交与我。
伊星河眉头微皱,眼睛专注的看着,思考这简单的几个字的深意,又看了看黑色小药瓶,然后打开在瓶口闻了闻。
伊星河走到正在熬药的碧桃身边:“碧桃,我父亲以前是不是不宠爱娘和我。”碧桃面色有些难过和心疼,竟不知怎么安慰小姐了:“碧桃,你老实说,在你们眼中我是不是很不受宠。”
碧桃忽然想起以前小姐被欺负的情景,不仅是裴老爷的妻妾、大小姐,二小姐欺负她,就连她的爹和亲娘也都对她不管不问,碧桃有些心疼得道:“小姐,虽然以前老爷,夫人不喜欢小姐,可是现在老爷不是对你很好,小姐就别伤心了。”
“你放心,我不伤心。一会儿把熬得药装进药瓶里,我先进屋了。”
伊星河心中疑问瞬间有了答案,显然裴茹的爹把裴茹嫁给轩辕寒冰就是要利用裴茹拿到想要的东西,那么一切就清楚了,裴茹身上中毒,下毒人就是裴茹的父亲,而她身边隐藏的二十几个人也是裴茹的父亲派来监视她的。裴茹的父亲是在为谋权篡位做准备吗。除了这点,伊星河丝毫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现代时候,她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只有短暂的母爱,父爱,她,从不知道是什么。穿越时空来到异世,这些温情依然与她无缘。她忽然觉得她很悲哀,但又觉得裴茹比她更悲哀,裴茹只能懦弱的承受,而她,她还可以还击。
清幽的竹林里,往往是令人放松的清闲地,可是这里空气却像凝结一般紧张,渗人。一个身材伟岸的黑色身影冷酷的道:“本王给了你们足够长的时间,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找着,留你们何用?”“主子息怒。”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整齐的跪倒地上:“在给你们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找到她,否则,你们知道后果,”“是。”“还不走。”话毕,那群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眨眼间消失在竹林里。若溪你在哪里,这些年,本王一直在找你,本王要找到你,本王要你做本王的王妃。
时间真是个急性子,悠悠的又过了一天,雨梦阁一墙上的藤蔓长的愈发旺盛,却也纠缠不清。
“小,小姐——”碧桃话还没说完,轩辕寒冰就带着他的莺莺燕燕进了屋子:“本王来看王妃要在寿宴上表演的节目了。”那群妾室们用着嫉妒,恨不得把伊星河撕碎的眼神看着伊星河。伊星河寻思他怎会来这里,还以为那天只是随口说说。还未开口,那个张狂的颜菱愤声呵斥着一旁的碧桃:“你没长眼吗,没看见濂王来啊,还不滚去倒茶。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碧桃神色害怕的低着头,伊星河轻声对着碧桃道:“不怕,你回屋休息。”
那些看戏的妾室又一次被这个王妃震到了,竟然公然与颜姑娘唱反调,而轩辕寒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他想看看他的王妃会不会甘愿被欺负。
颜菱愤怒看着正要走的碧桃道:“不许走。”碧桃停下了,她不想使小姐为难。“碧桃听话,回去。”然后目光森冷的看着得寸进尺的颜菱,这已经是她忍耐极限了冷然训斥:“贱婢,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得到一点好脸色的小贱婢,碧桃是我的人,你认为你这个贱婢有权利使唤我的人吗。还是你认为你的权利比我大?”
轩辕寒冰看了看颜菱气的变绿的脸,又看了看大气不敢出的妾室们。轩辕寒冰拍手欣赏的笑道:“好一张嘴。”连总是欺负别人的颜菱都能气到。
听到这话的颜菱更是气愤,心里恨死了伊星河。委屈的道:“濂王你——”“菱儿啊,你去为本王泡茶来。”颜菱一跺脚,不情愿的去泡茶。然后轩辕寒冰邪魅的看着伊星河道:“王妃啊,菱儿被宠坏了,你是王妃应多多包容。”
伊星河冷哼一声道:“我也宠着碧桃,您就请您的丫鬟,看在我这个‘王妃’的面子上不要刁难。”好一张伶牙利嘴,轩辕寒冰有点欣赏赞叹。
“嗯,不错。王妃啊,给本王看看你准备的表演。”轩辕寒冰坐在椅子上自在的喝着颜菱泡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