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长又卷的睫毛越眨越厉害,接着,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线。
然后,又闭得死紧,“嗯……”
男人握住她的手不由地收紧,心悬在高空中,这是他的幻觉吗?
“嗯……”风夭夭又低吟了一声,然后头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
一灰一黑两双眸子就这样对上,谁也没说话。
这一刻,语言仿佛变成了多余一般。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担忧与惊喜交杂的眸光。
也许,如果她没错认的话,还多了一点让她脸红心跳的灼热。
他从她略有些迷蒙的杏眸看到她的浓浓情意。
她的喜欢是那么直接,那么坦白,不带一丝遮掩。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风夭夭舔了舔干涩的唇,两三天没说话,因缺水而声音异常沙哑。
靳凯见状,又拿出一根棉签帮她润了润唇,“你才刚醒来,暂时不能喝水。”
他记得亚的吩咐,所以只能用沾了水的棉签帮她微微润唇。
“我刚刚都听见了,你那样处理会不会?”
风夭夭开口,其实她的意识早就清醒了,只是眼皮一直很重,努力了很久才挣破那层层黑雾,清醒过来。
男人用手指轻掩住她的唇,掀开被子,高大的身体跟着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怀中,“夭夭,这不像你……”
风夭夭苦笑一声,是啊,如果换一个角度,以自己的性子,恐怕会做得比他更绝情吧。
可是,如今,她第一时间考虑的却是这样做会不会给他带来烦恼。
会不会令他为难?会不会引起公愤……
她果然是陷得很深啊……
突然想起什么,挑起眉,咦?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男人似乎知道她的疑问,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嗅着她的体香,“夭夭,我们结婚吧。”
“你!”风夭夭猛地抬起头,身体一动,又牵扯到伤口,只能咧牙呲齿地老老实实躺回他怀中。
“我去叫亚……”男人见着她因疼痛而白了的脸,一脸急切地欲起身。
风夭夭摇摇头,扯住他的手臂,“凯,不用,我没事。”
男人皱眉,直接撩开她的衣服,见到纱布没有血渍,才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她,却在接触到她酌红的脸颊时,怔愣住。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这才明白,她的羞意何从而来。
灰眸里面的担忧,逐渐被一股幽暗的气息所笼罩,夹杂着一缕火光。
风夭夭别过眼,在他掀开她衣服时,她才发现自己里面是真空的,大抵是为了方便上药和换药。
她知道他刚刚只是忧虑她的伤势,可一触到他的目光,双颊就不由自主染上一层落霞。
“夭夭……”
靳凯用着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唤了她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嘎哑。
她因他性感的低唤而全身微微发抖,一股战栗感从背脊升起,一转过眼神,她的嘴唇便被男人封住。
“嗯……”男人半撑起身体,压低头,先是轻轻地描绘着她完美的唇线,然后便是强烈地掠夺她的呼吸。
他吸吮着她的唇,带着不同以往清冷,火热的唇舌与她纠缠在一起,带着撩人的温度。
她的手在他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便不自主地缠上他的脖子,轻轻地抚摸着他颈后的皮肤。
他因她撩拨的动作而全身一紧,低吼一声,更加热烈地吸吮着她的唇,攻占她口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热情地回应着他,甚至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他嬉戏,纤手也不知何时下滑到他胸膛处,满意地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手心贴着他滚烫的皮肤,指甲不经意地轻轻划过,撩起一阵心痒难耐的感觉。
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湿滑的吻下移到她白皙的粉颈,“夭夭……”
正在这个吻持续升温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不礼貌地大力推开。
“砰!”
希丽亚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恨红了双眼,不客气地指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靳凯翻身从床上起来,拧眉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女,“希丽亚,进别人房间时必须要敲门,这是礼貌。”
希丽亚环起胸,蛮横地跺脚,“靳凯哥哥……”
靳凯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紧盯着希丽亚,盯得希丽亚头皮一阵发麻,她嘴唇张了张,然后不甘心地道歉:“对不起,靳凯哥哥,我下次不会了。”
靳凯这才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回床上的人儿身上,他细心地帮她捻好被子,帮她理顺被弄乱的头发。
可这样的举动看在希丽亚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刺眼,靳凯脸上那一抹温柔的神情差点令希丽亚咬破下唇。
她将妒忌的眼神投在风夭夭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靳凯哥哥,你真的要将那个凶手绞死吗?你知不知道,为了她,你要忍受多少骂名,这样民众会认为他们拥戴的国王是一个暴君……”
“够了!”靳凯打断希丽亚,俊脸倏地沉了下来,声音愈发冷厉,“这些都无所谓,如果不是夭夭,那么今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且没人能确定,那一枪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可是……”
靳凯不耐烦地挥挥手,俊庞染上一层薄怒,“希丽亚,不要置疑我的决定,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据我所知,你的假期应该到了吧?”
希丽亚闻言,全身一震,脸色一白,他就是在赶她走?她为了床上那个贱女人要赶她走?
不,她怎么可以现在离开?
只要她不在,那个女人一定会想尽办法粘在靳凯身边,而远在英国的她又能做些什么?
她将愤怒又不甘的眼神投到风夭夭脸上,是她,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靳凯哥哥。
如果不是她,靳凯一定会跟自己结婚的。
没错,只要她不在了,靳凯一定会选择她的。
杀意从心头窜起,她看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冲上前,就要往风夭夭身上刺去。
靳凯两眼一瞪,瞬间攫住希丽亚的手,将她奋力一推,“希丽亚,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管教你,才会让你如此放肆?”
希丽亚跌倒在地上,看着靳凯冷寒的双眼,一脸深情地哭泣道:“靳凯哥哥,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我比姐姐还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希丽亚,我们是不可能的。”
靳凯斩钉截铁道,就算没有风夭夭,他跟希丽亚也绝对走不到一块,他对她从来没有男女之情。
希丽亚用手背抹着眼泪,哀戚道:“为什么,只要她不在了,你就能看到我了,我们……”
“住口,希丽亚。”靳凯冷喝一声,用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道:“不要让我知道你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否则你不会想知道那样的下场是什么?”
希丽亚倒抽一口气,忘了哭泣,她从未看过模样如此可怕的靳凯,他这是警告她,如果她再打风夭夭的主意,她的下场会比那个凶手还恐怖。
“夏佐,送希丽亚回房,没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被惊呆了的希丽亚就这样被夏佐带了下去。
风夭夭轻叹一口气,眼神不是非常赞同道:“哎,这样一来,她说不定会更恨我。”
靳凯坐回她床边,温柔地抚着她的脸,“我明天就让夏佐将她押回英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再回西班牙。”
风夭夭一怔,拧眉替希丽亚求情,“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她只是……”
靳凯俯首吻住她的唇,将手贴在她胸口上,“不,如果我早一点让她看清现实,也许你就不会受伤了。”
风夭夭一愣,瞬间明白,他说的是希丽亚怂恿自己父母施压给他的事。
“我以为你……”
他拾起她的手贴在脸颊,哑声道:“对不起……”
其实他不是不知,只是当时对她的感觉还未如此强烈,所以才会装作不懂。
而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她是他的!
因靳凯的一意孤行,众议院不堪社会各界舆论的压力,破天荒地就处死袭击国王陛下的凶手班森,举行了专门的新闻发布会。
BBC的新闻记者发问道:“请问国王陛下,您为什么一定要处死凶手班森?这样是不是刑法太过严重了?”
靳凯敛下眸子,眼神变得犀利而残暴,“他不该伤害了我最在意的人。”
因风夭夭受伤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众记者皆以为是凶手袭击未遂,却不料原来里面还有内因。
“请问国王陛下口中最在意的人,是否就是最近一直盛传与你即将举行婚礼的风夭夭小姐?”
“没错。”靳凯点头,大方承认,在听到风夭夭三个字时,嘴角弯起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笑意。
轰!
记者团们炸开了锅,原来国王这是为红颜才怒发冲冠。
“请问国王陛下,您与风夭夭小姐认识多久了?婚礼在什么时候举办?”
“风夭夭小姐是哪方人士,得获得您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