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翼风勃然大怒,凌厉的掌风狂猛地拍响慕容锦的后背,而慕容锦早有准备,立刻翻身躲开同时回身一脚踢开他的进攻。
“慕容锦,你好大的胆子。”龙翼风冷笑着躲开他的腿,向后飞退,手在腰间一抽,一根乌黑发亮的乌凤鞭像一道黑色闪电,向他抽去。
慕容锦飞身躲开,扑到墙边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迎面出击。
两个人缠斗到了一起,龙翼风的武功高深莫测,慕容锦早有耳闻,却没有交过手,龙翼风却对他的武功路数一清二楚,只是这些年他有苦练精进了不少。
交手百招之后,龙翼风寻到破绽,一鞭缠住他握剑的手腕,同时狠辣的一掌重重拍向慕容锦的前胸,只这一掌他就想要了他的命。
慕容锦躲闪不及,正想忍痛承受这一掌,突然一个茶杯砸向龙翼风的面门,龙翼风眼神闪过凛冽的寒光,拍向慕容锦的掌风不得已将迎面而来的茶杯震飞,茶杯发出咔的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不等到它落地已经变成了碎末。
“够了,别打了!”方雪盈愤怒地喊道。这样有意思吗?她可一点儿都不觉得他们为了她争锋吃醋心里就有多好受,只觉得烦不胜烦。
茶杯是她扔的,她想救慕容锦,龙翼风眸光冷凝,抽手扯下乌凤鞭,猛一鞭子夹杂着呼啸的龙吟朝方雪盈迎面刺了过去。
方雪盈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龙翼风带着致命杀气的鞭子向她而来,心口陡然一痛,她忘记了躲闪。
“雪儿。”慕容锦惊呼一声,奋力向她扑了过去,但是晚了。
只听哒的一声,长长的乌凤鞭劲风割断了方雪盈的一缕柔亮的黑发,擦着她细嫩的脖颈深深刺入了她身后的墙壁中,呼地一声抽出,乌凤鞭像是有生命一样盘缠到他的手腕上。
慕容锦的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着,紧张地看着僵硬成一根木头一样的方雪盈,再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龙翼风,刚才他……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她?
明明是在温暖的室内,方雪盈双眼怔怔地看着淡漠无情的龙翼风,浑身发冷,寒气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渗入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刚才,她差点就死了,而动手的人……竟然是他。
“明白了吗?”宛若地狱阎罗一般低沉阴冷的嗓音,出自龙翼风之口:“不管你躲到哪一个男人的怀里,都逃不出我的掌心,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该死你!”看着方雪盈木偶一样呆滞的小脸,慕容锦愤怒地看向不可一世的龙翼风。
“现在,马上跟我走。”龙翼风平板冷硬地发出命令。
方雪盈低下头来,好似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龙翼风和慕容锦都看到她的手指死死地揪着衣角,手指用力到指关节泛着青白。
龙翼风谅她也不敢再出口拒绝,却没想到。
“不。”方雪盈蓦然抬起头来,含着愤怒火焰的眼眸盯着他:“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我。”
慕容锦愣住了,而愤怒的龙翼风眼角在抽搐着,猛然一鞭子重新打向方雪盈。
“住手!”慕容锦抢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根鞭子,强大的力道立刻割破了他的掌心,刺目的鲜血从手指缝里滑落,血液一点点的滴落在地板上。
“慕容锦,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龙翼风唇角勾起魔鬼般森冷的笑弧,猛地一甩手就要将鞭子从他的手掌心中抽出来。
慕容锦死死抓住,蚀骨钻心的疼痛,手掌像要被鞭子割断一样,不禁痛呼出声,引来龙翼风嘲讽的蔑视。
看着眼前这一幕,方雪盈虚弱地闭上眼睛,趴倒在床上,不管不问,咬住枕巾的一角,忍住涌进眼中的清泪。
龙翼风他跑来这里对她的伤势却一字不问,只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慕容锦夺走一样,跟他大打出手,他这样……算什么?他到底对她有没有感情?
寝宫内安静了下来,龙翼风和慕容锦眼睛都静静地看着床上颤动着肩头,似乎在哭泣的她。
过了许久,龙翼风收回鞭子上的内力,淡然出声:“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慕容锦怔楞了一下,放开了手中的鞭子,不冷不热地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也处理过了伤口,只等伤口愈合,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龙翼风将鞭子收回:“我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闻言,躺在床上的方雪盈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慕容锦眼神阴沉下来,却没有说什么。
怕两个人再起争端,方雪盈执意回到了慕容锦的私人园林去居住,然后,平常该留在她身边的慕容锦,从此在她和龙翼风的身边变成了多余的人,令他大为不快。
不过,为了使史蒂芬露出破绽,龙翼风提议从慕容华的方面下手,慕容锦仔细想了想,同意他的计划。
在每日早朝的时候,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对慕容华不满,引起慕容华的紧张和戒备,同时还把他屡次将朝廷救济灾民的粮食变卖的事情,也抖落了出来,他自觉地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他们一定会在祭拜天神的庙会上动手。”龙翼风非常确定的说道:“那是绝好的机会,不禁容易得手还容易逃脱我们的追踪。”
西祥国有在冬天举办一次天神庙会的习俗,皇帝必须辟谷三日,沐浴着祭祀龙袍向天神进贡,祈求来年西祥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今年新皇慕容锦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锦低头沉思了一下:“话是这样说,不过,在祭天神的大典上出现刺杀的情况,恐怕会引起文武百官和百姓的恐慌,不妥。”
“哼。”龙翼风嗤笑:“不妥又怎么样?你认为你们跟红毛国合作这几年,那么顺顺利利的祭祀给你们百姓带来过实质性的好处吗?”
方雪盈本来也想说,玩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不如给百姓们看得见的好处,让他们生活的平安幸福,他们自然不会多埋怨什么。但是,又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太好,好像是偏袒了龙翼风一样。
慕容锦沉下脸来,冷笑:“当然,不是你的国家你自然不会多多考虑这些细节,雪儿,你是怎么想的?”他转头看着方雪盈。
方雪盈眼珠转了一转,淡淡地笑着:“我跟他想的一样,是不是一个好皇帝,会不会国泰民安,老百姓有眼睛会自己看,其实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做出了很多努力,如今你在民间的呼声很高呢。”
慕容锦将她看了一看,又瞧了一眼龙翼风,点了头:“那么,就这么办吧。”
过几天就是祭天神的庙会了,为了养伤闷在屋里将近半个月的方雪盈,想要去戏院里看看那些孩子们。
看到方雪盈过来,那些孩子们高兴极了,跑上前将方雪盈围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的在说上学的事情,有的在说排戏的事情,有的说好想她,她好些天都没来看他们了。
方雪盈很高兴,而今天演出的剧目是《美人鱼》。
两人出来之后坐在最佳的看台上,此刻戏台座无虚席,甚至走廊上都坐满了人,原本安排的那些端茶倒水的伙计都只能在二楼看戏的雅阁里伺候,下边根本就挪不动步子,而下头看戏的客人,就是上个茅房也得挤个半天。
目前收费的标准已经不是当初的两文钱了,而是五十文钱,这里的五十文钱相当于现在的十块钱(可供读者参考),收费算是低廉的。
这家戏院原本的一场戏,收费标准都在两百文钱以上,相当于四十块钱以上。
方雪盈给了戏院一部分补贴,才让孩子们在这里表演,还请了秀才给孩子们教书,去掉吃穿用度等费用,林林总总的算起来,孩子们演戏所得的钱财,还能留下一部分来,孩子们过的都很开心。
“这些又都是你做的?”坐在看台上,龙翼风问起身边坐着的方雪盈,在他眼前的戏台上,正演到将美人鱼的一条鱼尾巴变成了双腿,在艰难地为王子和公主跳着舞。下头有些多愁善感的人眼眶已经湿润了。
“嗯。”方雪盈淡淡地应了一声,龙翼风上一次用鞭子想要刺穿她的举动让她又伤了心,她这些天对他不冷不热的。
龙翼风侧目看过来,唇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还不都是你们气的我。”
方雪盈转头狠狠地瞪着他:“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他……”
“那为什么让他吻到你?”龙翼风眸光霎时就冷了下来。
“我……”对,这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方雪盈恼怒地将眼神转到舞台上,继续看着表演,不想再跟他说话。
龙翼风哼笑一声,转回头去看着表演。
一直到演出快要结束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声锣响,演出结束了,下头的观众忽然爆发了一声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