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瘦了一些。”气发过了,心情好了,夜流芳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蛋,浅笑说道。
方雪盈将他看了一看,发现他好像也瘦了一些,问:“你这段时间去哪儿,我都没有看见你。”
“你想我吗?”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姿态,夜流芳俯下身以柔和的目光看着她,唇瓣暧昧地向她靠近去,只要她承认了他马上就给她一个火辣的热吻。
方雪盈将头往后缩,到最后躲不开了她索性转开脸:“你别总是这样好吗?我又不是你老婆,你这样对我,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先不管嫁不嫁人,她实在是不喜欢他当她布娃娃似的,想怎么亲怎么捏都行,他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
“这简单啊,我现在就可以天地做媒结为夫妻喽。”夜流芳呵呵一笑,探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执着深邃的眼神:“我们做夫妻吧。”
“夫妻?”方雪盈一点儿也没有震惊,她反倒笑了起来,抬起手将下巴上夜流芳的手抓下来,对他冷笑着:“如果你今生今世只爱我方雪盈一个,只娶我一个人做妻子,知我的心疼我的人,那我就嫁给你。”
“这有什么难,我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我夜流芳今生今世只爱……噼啪……”夜流芳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的目光与方雪盈讶异的目光相对,俩人同时抬起头来,头顶上的夜空闪过一道刺目雪亮的闪电,一瞬又闪入云层后边。
方雪盈心里偷偷地松下一口气来,幸好这一道闪电,不然,她……,她偷偷地看一眼疑惑地看着头顶闪电的夜流芳,她可真就没办法拒绝他的求婚了,求婚?多浪漫的两个字眼,可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快乐和兴奋的心情。
脸上突然落下湿湿的一点,她抬起头,脸上的水滴越来越多。
“下雨了。”噼里啪啦地雨下了起来,方雪盈忙抬起一只袖子挡在头上,拉了拉夜流芳的袖子。
夜流芳挫败地低咒一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将她哄骗到手,却该死的打雷还下起雨来,他急忙弯身将方雪盈抱了起来飞快地想树林的深处飞去。至少他今天晚上动作得快点,龙翼风明天就会抵达益州的,到了那个时候,场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了。
在瓢泼一般的大雨中,夜流芳抱着方雪盈如同一道蓝色闪电一般,飞速地在漆黑树林中穿梭飞过。
方雪盈脸上全都是雨水,她张开口想告诉他,不用他抱着她飞,她现在也能驾驭轻功来去自如,可是大雨落在树林中,土地上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细细密密的就像雨做的网一样他们两个小小的人影儿包裹其中,天地之间,除了雨声和风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人的感官和知觉也变得迟钝和混沌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在树林间的一块空地上,映照着雪亮的闪电,一个小木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夜流芳抱着她迅速落在木屋前,走前几步,砰一声就将门一脚踹开。
没有了大雨的洗礼,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夜流芳小心地将方雪盈放下地来,拿出怀里油纸包着的的火引子,吹了吹,火引子亮出一道蓝莹莹的星火,在屋里照了照,将木屋窗台上的一个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木屋的一小片天地。
方雪盈急忙将小小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风声和雨声,屋里安静了下来。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在寻找木柴的夜流芳,不禁吃吃地笑了几声,他们两个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湿淋淋的就跟落汤鸡一样,狼狈极了。
夜流芳用火折子将屋里头铁盆里的炭点燃,回身就看到方雪盈在喜笑颜开的美丽面容,他呆了一呆,此刻浑身湿透的方雪盈衣裙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窈窕的身体曲线毕露笼着浅黄色朦胧的烛光,一张娇艳的小脸,一双水润的眼神格外的明亮,宛若星光一样。
“这里好像住的有人。”方雪盈已经转过了身,借着烛光看着这一间小小的木屋,在窗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茶壶还有两个茶杯;一张木床,床上甚至铺着整齐的被褥;竟然样样都精致考究。屋子的一角堆着木柴。
“我在这里住了三天了。”夜流芳淡淡一笑,从一个铜盆里拿过手巾向她走了过去,拉住她的胳膊细心地给她擦掉脸上的雨水。
方雪盈抬手接了过来自己擦,夜流芳则帮她把头上的发簪一类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手帕给她擦头发,他轻轻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地响在她的耳后,动作轻柔细致。
“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着,我先帮你把衣服烤干。”夜流芳丢开手帕对她说道。
方雪盈点了点头,手放在腰间的腰带上,她停下动作,抬头看着用柔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不放的夜流芳,说:“……把头转过去。”
夜流芳俊美的脸上显出淡而柔的笑意,他优雅地转过身去。
方雪盈一边盯着他的背影一边迅速地脱去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跳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盖起来,等她忙完了刚要叫他,赫然发现他已经回过了身来。
“啊——啊——色狼,你竟然偷看。”方雪盈脸蛋火烧一样红了起来,尖叫着抓起一旁自己的湿衣服扔夜流芳。
夜流芳很失望地叹一口气,将她的衣服接住:“我真的是什么也没看见,你动作那么快,等我想看的时候你已经钻进被子里了。”
“我不管我不管。”方雪盈索性转过身去,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又冷又气地打着冷颤,他不会趁人之危地对她做什么吧。
夜流芳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床上的方雪盈,拿起她的衣服到火盆前小心地烤着,他细长的指抓着她的衣服,她身体上淡淡的体香从衣服上飘进他鼻翼,心里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他侧过头看床上蒙着被子只露出眼睛以上部位的方雪盈,对她盈盈地笑了一笑。
方雪盈黑亮的眼珠忽地闪过一抹羞赧,双手紧紧地攥住被子的一角,夜流芳五官长得精致俊美,一旦流露出最自然纯洁的笑意,更美让她难以形容。
她眼神带着情不自禁的浅笑看着夜流芳在火盆前为她烤着衣服,耳边听着木屋外头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呜呜的风声,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舒展了一下身体,闭上眼睛渐渐地进入梦乡……
夜流芳将她衣服烤好晾在木椅上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闭着眼睡着了,他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来,情不自禁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夜好眠,方雪盈伸开手臂打着哈欠,突然觉得手臂光溜溜的很冷,她突地睁开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衣服,赶紧把手臂缩回被子里,一转身,吓得几乎叫出来。
她和夜流芳的一张俊脸只剩下两根手指距离,他闭着眼睡得很熟,她小心翼翼地往下看,还好,他穿着衣服,她将头转向窗外,天色透着朦胧的白光,天亮了。
方雪盈穿好了衣服,夜流芳也没有醒来,她有些饿了,走上前想轻轻地叫醒他,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心一片冰凉,她这才突然意识到,昨晚她没穿衣服睡在被子里,而他只是和衣躺了一夜,会不会冻着了。
她急忙低下了头来,果然看见他细长的眉峰紧紧地皱在一起,微微地张开着嘴唇呼吸很急促的样子。将手贴在他额头上,很烫,他发烧了。
“夜流芳,夜流芳。”她有些愧疚地小声叫他的名字,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好一会儿,夜流芳眨动着浓密的眼睫毛睁开了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里蒙着一层水蒙蒙的光泽,发烧的人眼睛都水灿灿的,蓦地,方雪盈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了,原来不是蓝色的吗?
夜流芳张了张口,喉咙沙哑有些发痒,他咳嗽了一声,扶着墙壁困难地坐了起来:“你……醒了,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方雪盈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扶住,充满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夜流芳,如果记得没错,昨天他的眼神还是蓝色的,难道一夜之间换了一个假冒的:“你的眼睛变色了。”她说。
夜流芳眸光怔愣了一下,看到方雪盈怀疑的视线,他轻轻地笑着,沙哑地道:“是啊,变色了……怎么,你怕了?”
方雪盈摇摇头,她是很敏感的一个人,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的话,她会很讨厌碰触这个人的身体,可是她给他细心地盖上被子,摸他额头的温度,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
“眼睛,是伪装的,用的药水而已。”夜流芳低声说道。
方雪盈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砰砰砰,门板突然被轻轻敲了三声。
“进来。”夜流芳沙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