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岩有瞬间的怔愣,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只觉得心脏被人用手用力捏紧,那种痛彻心扉让他无言以对。
媛媛睁着一双妩媚大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用无法置信的口气问道,“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说完眼中的苦楚终于流露出来,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原来心中的猜测是真的,难怪两年多来,他对自己的主动示爱无动于衷,也不见他对别的女人动情。
林俊岩皱着眉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媛媛,点了点头。他原以为一见钟情只是文人在糊弄世人,可与白露的第一次见面,则彻底粉碎了他陈旧的观念!她的清澈、她的美貌、她的才气、她的灵性、她的薄凉,甚至她的骄傲在一刹间将他降服,将他沦陷。
半年来的相处,白露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难以忘怀,这些早已融入他的血液、侵入他的身体,深入他的骨髓,他已经无法将她拔出,陷得太深太深。
占媛媛调整一下情绪,对看起来有些颓废的林俊岩说道,“她去了哪儿?”感觉自己正在喝一杯黄连汁,苦不堪言,酸涩无比。
去了哪儿?!莫斯科!与她丈夫!看来他们的感情很不错,都夫唱妇随,相濡以沫了!林俊岩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缓缓呈现,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可心里冥冥之中却还期盼着能有回旋的余地,毕竟他对白露已中毒太深。
“她什么时候回来?”媛媛颤抖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早已是冰冷一片的心却好期待见见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又嫉妒又羡慕!
林俊岩缓缓望向窗外,看着远处的点点灯火及朦胧夜色,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不知道!”简单的三个字饱含了沧桑与悲凉。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在这旅途当中,每个人都会遇到无数的灯光,它们代表着人一生必然经历的各种不同的情感,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情动,就像是那些灯光,有的是照亮眼前的路,有些温暖的却是人心。而白露就像是他生命的那盏宝莲灯,既照亮了他的前程,又唤醒了他沉睡的心动。
那么,此刻白露在干什么?她知道他在想她吗?他该怎么办?她靓丽的身影还是满满占据在他的脑海,那张绝美的面容还越发清晰。
占媛媛看着他廖寂的身影,千滋百味,汇聚心头,却也无以言对,只得踉跄地退出他的房间。
很久,很久,林俊岩才发现占媛媛已悄然离开,他只得对着房门悲凉的低喃,“媛媛,我很抱歉!”他心里只想着露露那盏灯,那一盏被人称之为爱情,是其它任何一种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无数个问题让他找不到一点头绪,手中握着手机,调出蓝月的电话号码。这是白天被一群媒体围攻后,他让工作人员找记者蓝月要的一张名片。
“喂……”蓝月看到这个陌生的号码之后,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她的名片被林俊岩身边的工作人员拿走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却也很怕这个人打来电话。
“她过得好吗?”林俊岩能听到自己强自镇定的嗓音,很好,很完美,几乎没有破绽。
他没有过多的寒暄与客套话,就直接进入主题,蓝月脑子里一时转不过来弯,所以电话里一阵沉寂。
“她过得并不好,是吗?”手机里传来略重的呼吸声,蓝月的无言让林俊岩不得不揪心。白露那么一个心高气傲,追求完美的女人,面对沈皓寒身边的蜂飞蝶舞,绯闻满天飞,她能过得好了?
“不……不……”蓝月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她很好,她和沈皓寒到莫斯科去了。”虽然很痛恨沈皓寒的所作所为,但白露的身份不容许她有任何的绯闻,于是蓝月还是很小心谨慎。
林俊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在国内的第一场演唱会就是为了她,他一定要等她回来。
“我不知道!”蓝月一口否定,她说得是实情。
“把她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林俊岩知道从她的死党蓝月的口中问不出什么,自然而然地提出打这个电话最主要的目的。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蓝月可不想背叛白露,就算是她与沈皓寒之间没有感情,甚至有可能分道扬镳,她也不能做个小人,为白露增添烦恼。
“蓝月,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只要一句话,他照样可以弄到她的电话号码。
“林俊岩,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蓝月冷冷一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弄到白露的电话号码,但不是从她这儿。却很担心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露露现在过得很幸福……”
“幸福?”林俊岩几乎有些失控地打断她的话语,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巨大的酸楚已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就像有无数的小虫在啃噬着他的心扉,“她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这对于沈氏豪门来说,该如何解释?沈皓寒身边环肥燕瘦的女人比比皆是,他整天是莺莺燕燕,上酒店出宾馆……这就是她的幸福?蓝月,露露本来就是我的,我要带她走!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
“林俊岩!”蓝月冷嗤一声,“别忘了,当年你是这么伤害她的!”蓝月讥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是她妈妈在捣鬼!我有证据还有,这次回来,我一定会找出当年陷害我的那个臭女人,还我清白!”林俊岩怒气冲冲地挂下电话,转身,重重地躺在床上。
白露走出浴室的时候,觉得房间的冷气开得太大,温度太低,所以,她紧了紧浴袍。
下意识地望向斜斜躺在床上的沈皓寒,她撇了撇嘴,真是一个怪胎!他的浴袍只是松松地披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精壮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黑发服顺地贴在他俊美飘逸的脸上,眼眸半眯,浓密纤长的睫毛轻柔颤动,那平时看上去甚是清冷的薄唇,此时也是樱红樱红。
白露感觉到那双魔魅的眼眸正在审视着自己,她扬了扬眉,没有心思去猜测他深似海的心思。
上帝把人分为男女两性,也就注定男女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与行为方式。女人的爱因崇拜而生,男人的爱因性而生!
暗自腹诽的白露打开电视,然后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虽然都是一些听不懂的俄语频道,但总比和他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要强一百倍。
刚转身他突地伸出手来拽住她的手腕,那力量似漫不经心却又大的惊人,猝不及防,她就被拉得跌入他的怀里。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干净的薄荷清冽,隐隐还有沐浴露的幽香。
白露条件反射地用力去推,却被更大的力气禁锢住。耳朵贴着的胸膛震动了数下,头顶传来饶有兴味的笑意,“想看电视,你听得懂吗?不如我们说说话。”
她暗地翻了沈皓寒一个白眼,气恼地说着,“沈少,我们有共同语言吗?”这几天,每次出门他都不容她拒绝的十指相扣,谈笑风生,而白露呢,好像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子,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口一个‘皓寒’叫得他心花怒放,却又偶然一个‘沈少’,让他又爱又恨。
她刻意的称呼让沈皓寒微微皱眉,声音却是温柔无比,轻声道,“我们怎么就没共同语言呢?我可还记得你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床垫一阵颠簸,沈皓寒修长的大手扳正她的脸,对上她的眼睛,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就在咫尺的距离,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此起彼伏的喘息。
白露发现从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沈皓寒就特爱玩这种暧昧动作,动不动就挑逗她,引诱她。
“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嫁给我?”不徐不疾的低醇嗓音缓缓响起。他知道她并不爱自己,可她为什么又要毫不犹豫地答应嫁给他?这不像她的所为!难不成是因为林俊岩的‘背叛’,让她伤心欲绝,当时,他只能这样理解。
白露望进他的黑眸,那里有着浓浓的,让她感到心悸的东西,她心神一晃,连忙垂下眼睑,嘴角微微扯动,“还不是因为被沈少从千万张照片中选秀选中,而受宠若惊了!”热嘲、冷讽,强烈的讥诮!白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刚才突然涌出的奇异感觉忽略不计。
沈皓寒心中一震,他眼中的平静被剥裂开来,晦暗难测!却勾唇笑了起来,“你确实应该深感荣幸!”不自觉得,嘴角有着掩不住的苦涩和悲凉。
“是吗?”白露嫣红的唇自嘲地撩起,轻吐香兰,“沈少,你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她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要选择她?’相信他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