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抹掉,愈发促狭道,“皓寒,这也是你的习惯吗?”
坐回驾驶座位的沈皓寒鬼魅地勾起唇,朝她钩了钩手指,“露露,你不是很好奇今天在医院,我重新折回去问过专家一些问题吗?过来,我告诉你!”
眨着一双大眼的白露听话地将头凑过去。
邪气的薄唇触着她的耳廓,轻轻开启,“医生说,只要注意一身体位和力度,我一样可以要你!”
瞬间,她的一张小脸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沈皓寒氤氲的眼直盯着她红如晚霞的双颊,“记住了,这也会成为我的习惯!”他笑得恣意又暧昧。
从沈氏回来以后,曹薛就采取丢车保帅的战略方针将‘红霞满天’的烂摊子丢给了副总经理去全权打理,自己则竭尽全力投入到肖氏的工作中。
因为这几天肖氏与法国一家公司正准备一项合作计划。这项合作对于肖氏是否能度过这次难关很重要,因此公司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连肖恒柱也亲临坐镇,参与及观注整件合作的进程。
在之前与法国这家公司谈好,以肖氏注资百分之六十,法国公司注资百分之四十,在B市共建一条芯片生产流水线。其生产的产品全部由这家公司和肖氏在法国分公司代理销往法国。
肖氏出资的百分之六十分为二部分,一部以土地的形式,另一部分则以资金的形式。
问题就出在土地这部分,正式签约前,双方对协议有一个确认草签的过程,主要是对即将正式签约的各项事宜,进行最后的修订及确认。
两家公司对于这项合作都非常重视,因此,双方的总裁都参与了草签,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个现场的氛围也友好而愉快。
可就是双方审核协议时,出了问题,首先发现问题的法方代表向肖氏的肖云凤(因只是草签,所以只由双方的代表签字便可)提出了质疑。
“肖总,请问这土地的竞标价究竟是多少?”法国公司一位高个子,也很精明强干的华裔代表指着协议上土地的标价问道。
随着他的询问,肖云凤看向协议书,突然大惊失色,支支吾吾:“啊……这……这个……”
看到肖云凤如此失态,所有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而肖恒柱则从云凤的身上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如若不然,见过大风大浪的她,怎么会当众失态。
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曹薛提出疑惑,“云凤,怎么回事?”
“曹薛,这份协议有误。”她紧张地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水。
“有误?”大惊失色的曹薛重复着她的话,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出差错,而且淡淡的有误两字似乎太轻描淡写了。
肖恒柱只是阴沉着一张苦瓜皮的脸呆呆地坐在那儿!
真是屋漏偏逢阴雨天!
难道是天要灭亡肖氏吗?
“肖总,曹总,请你们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法方的高个子代表表示出不满。
“对不起,实在报歉,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我代表肖氏向贵公司道歉。”肖云凤赔着笑脸,向对方道歉。
“肖总,这件事恐怕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依你们的态度看来根本没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高个子男人得理不饶人。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的肖云凤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应对此刻的僵局。
“当初我们就是看肖氏提供的条件很诱人才想与你们合作的,既然贵公司没有诚意,协议签署计划只好搁浅,我们会找B氏最有实力的沈氏合作。”显然翻译已经将情况汇报给法方总裁,而高个子则是受了美方总裁的会意,说话的口气很直接与傲慢。
回绝的狠话撂下,法方一行十几人,收拾好资料,很快离场。而所有在场的肖氏员工则都是一脸错愕。
忍无可忍的肖恒柱一脚踢翻一旁的椅子,“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得,连这手到擒来的事都办不好?”他直觉得胸中燃起一团火气,额上的青筋渐渐突现,血脉喷贲的感觉,让他快要爆血管了。
自从肖氏承建以来,还没出现过这种事情,合作不成故然让他恼火,可丢了肖氏的面子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对方竟然大言不惭要去找沈氏合作,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放?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次合作成与败将决定肖氏的命运。
“爸爸,你的血压一直不稳……”肖云凤站起来,抚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感觉胸口发闷的肖柱深深叹了口气,“云凤,这份土地的标价究竟怎么回事?”
“爸,我们竞标的这块土地,是我们暗中花费了大价钱从政府那里弄来的优惠价,但在与法国公司的协议中,我们是按高出市面价格标的得,这样以来我们出资的部分就不会吃亏,可是今天草签的标书上土地的价格竟是我们与政府的成交价。”肖云凤一五一十解释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曹薛越听脸越黑,怒气一股股得往头上窜,此时营运部的几位负责人也在秘书的引领下进了会议室,正好撞到枪口上。
本还隐忍的曹薛,将协议的文件狠狠的摔在办公桌上,用冰冷极其严酷的口气吼道,“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办公室里静寂一片,几个营运部的负责人,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连大气都没敢喘,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陈经理,快向曹总汇报一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秘书边说边向营运部的经理使了个眼色。
“曹总,对不起。”陈经理脸色非常难堪,额头上因为紧张已冒出汗珠。
“陈经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这只想让你解释一下,这究意是怎么回事?”曹薛面色冷然的说道。
“肖总,曹总,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我还要回去查一下,这些文件都是交给部门秘书科处理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可是……”胆战心惊的陈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结巴的回答着。
“好,我给你时间,陈经理你最好仔仔细细查清楚,相关的责任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出去吧。”肖恒柱眯了眯他危险的鹰眸,此刻的他充满了噬血的霸道和冷酷。
“是,是,我马上去办。”陈经理说完带着几个下属快速离开。
“曹薛,你也过去协助一下,无论是谁,绝不辜息!就算是失去了这次合作的机会,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严惩不贷!”他之所在分咐了陈经理之后又安排女婿,是他担心其中有诈,不得不派自己更亲近的人前去调查。
能在这短短几年将肖氏发展壮大,除了要有如鹰一样的锐利眼神,还要具备心狠手辣。
“好的,爸,我这就去暗中调查。”曹薛恭敬的回答,然后拿起桌上的那位惹麻烦的协议退出会议室。
几个小时后,陈经理和曹薛来到肖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从他们两人的调查中得出结论,问题出在营运部秘书科。资料在影印及装订上出了纰漏,相关的人员也未仔细验查,导致最后出现了重大的失误。
但在提到具体人员之时,曹薛却多少有些隐晦之意。
“曹薛,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不是你工作中的风格。”肖云凤细细的打量着他,在她的印象中,丈夫虽然在私生活上很糜烂,但在工作方面还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人,对于今天的表现她已经敏感的嗅到他如此为难的原因。
“爸爸,云凤,其实直接责任也不仅一人,不知……”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却旁敲侧击的询问肖恒柱的意见。
“一个男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肖恒柱忍受不了他的欲言又止。
“秘书科的小刘是云楚的同学,当初也是她一手安排进肖氏,据小刘所说,那天她在影印和装订的时候,云楚到办公室找她去逛街,因为云楚嫌她太磨磨蹭蹭,就自作主张为她帮忙。马虎大意将草签的文件和内部文件搞混而出了差错;云楚故然有错,不过小刘更是罪不可赦,一些相关负责人员没有做好验审工作,更加有错。”
其实曹薛的这番话,有些为肖云楚开脱之辞,不管怎么说,她不该自作主张跑到秘书科去发号施令,耀武扬威吧?可……
“简直是胡闹!云楚的人呢?怎么好几天都没见着她?”肖恒柱捂着胸口喘息着。
曹薛与肖云凤面面相觑!
“说话啊!她人呢?是不是又去找沈皓寒,我看她的魂都被那个男人勾走了,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肖恒柱差点捶胸顿足了。
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撞开,保安部的经理惊慌失措地闯进来,脸色青白,“不好了,那个秘书科的小刘从大楼顶层跳出来,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