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杯茶献上之前,李巴山正和吕连杰交谈。
这时候,牛结实亲自跑来,到李巴山跟前,冲他耳语几句。
李巴山听了之后的双眼瞬间睁大,冷笑两声。
原来李巴山之前要牛结实找人混在人群中盯紧栗丼志,此举果然收到效果。栗丼志一离开大郑武道众人,就马上被马鹿组的人跟踪,而他和那汉子的谈话,无一遗漏地被偷听了。
牛结实离开以后,李巴山想了想,突然有了对策,然后跟吕连杰耳语几句。
一直到临开打之前,吕连杰看到这可爱的小朋友给自己献茶,毫不犹豫喝了一口,冲这孩子笑笑,之后登上擂台。
对面的孙跃鹏面对吕连杰,好像并没有对打的意思,大摇大摆走到吕连杰三步开外,一脸得意的笑容,冲吕连杰指指点点:“哈哈哈,吕连杰,老孙我一会就让你昏迷不醒,你信不信?”说完仰头大笑。
是啊,喝了蒙汗药,就是仙佛也得睡觉。
“噗!”
“啊!咳咳!”
台上台下除了吕连杰和李巴山兄弟几个以外,当时全都震惊了。
栗丼志原本担心一般人献茶吕连杰不喝,所以特意嘱咐那汉子找来他儿子,并亲自把药茶交给小孩,要他在上擂台之前的节骨眼上给吕连杰献茶。方才亲眼看见吕连杰在台边喝了一口,栗丼志心下大喜。
但吕连杰吐孙跃鹏这一口,着实把栗丼志吓了一跳。
原来吕连杰按照李巴山出的主意,那口茶并没有喝下去,而是一直含在嘴里。他瞅准孙跃鹏仰头大笑时候张开的巨口,当即丹田用力,口中射出一股水箭正中孙跃鹏的喉咙。
孙跃鹏正笑得欢快,被这一喷,毫无心理准备,茶水直接呛进气管。
“哈哈哈,孙跃鹏,我马上就让你昏迷不醒,你信不信?”吕连杰大笑一声,立刻动手。
他看到孙跃鹏被呛得直不起腰而且好像眼珠都要咳出来,照着孙跃鹏的太阳穴就是一个右摆拳。这一拳把孙跃鹏的脸打得往另一边转去,吕连杰接上一个前高扫,这腿准确无误将对方爆头。
孙跃鹏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而这时,蒙汗药的药效发作了,他眼前鬼影重重,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吕连杰的真身。没等吕连杰动手,孙跃鹏还没站直的身子又蔫吧下去,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吕连杰冲睡过去的孙跃鹏行了一个抱拳礼,说了声:“承让。”
“他趁人不备,含水喷人,犯规!”栗丼志急中生智,立刻跟张捕头申诉。
“你的茶里有蒙汗药,要说犯规,也是你们先犯的!”李巴山已经抓住栗丼志的把柄。
栗丼志心虚了一下,但在李巴山没有拿出确凿证据之前,他的嘴必须硬一下。
“是他让我儿子献的茶,没想到茶里竟然有蒙汗药,欺我儿年幼无知,你简直无耻!”刚才和栗丼志商量下药的汉子,这时站出来把屎盆子全往栗丼志身上扣。
“是他把茶交给我的,要我献给这个大哥哥……”小孩没有撒谎,只是还没说到是他爸找的他这个事实。
见小孩一指栗丼志,话还没有说全,汉子赶紧抱起小孩,跟李巴山打声招呼,立刻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栗丼志被到这一大一小纷纷指证,如遭雷劈,刚要开口把那汉子供出来,却看到对方抱着小孩溜了。今天发生的事都太过诡异了,他满脑子问号,找不到答案。
其实就在刚才李巴山得到牛结实传信之后,由马鹿组的人带路,李巴山和那汉子短暂的见了一面。
“只要老兄你出面指证栗丼志,我们不但不追究,还把你跟朋友输的钱退回去。你看如何?”李巴山简单说了来意,直接开出价码。
“李馆主,这茶我们不献了。只要你们不追究,钱我愿赌服输,不退也行。”
“不,茶一定要献,而且吕连杰到时也一定会喝。这样,巴山再额外给老兄二两银子,你把整件事都栽到栗丼志头上,之后自有我来和对方周旋,不但可以保住名誉,又能拿钱消灾,何乐不为?还是那句话,只要老兄按我说的做,事后绝不追究!”李巴山软中带硬,糖和大棒让那汉子自己挑。
之后,便有了大人小孩指证栗丼志下蒙汗药的事。
李巴山为了掩护那个汉子离开,赶紧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马上爆喝栗丼志:“姓栗的,小孩难道还能说谎吗?你这下三滥的手段就算能瞒过我李巴山,也瞒不过这些有良知的乡亲!”
被李巴山一起头,乡亲们的闲言碎语立刻把栗丼志淹没。
“输钱输拳不能输人啊!”
“这大郑武道,简直输不起,要不是事先受了小人蛊惑,我岂能在这等武林败类身上下注?”
没有别的,虽然栗丼志下蒙汗药有利于大部分人赢钱不假,但俗话讲:“奸诈别让人拿下”,此时东窗事发,钱没赢着惹一身骚,大伙不落井下石,以示自己的清高,更待何时?
现在栗丼志等于是被李巴山和那汉子合伙狠狠草了一把。这一场,吕连杰胜了不说,栗丼志被众人骂成“武林败类”。千夫所指,无病而死,他的心脏都要气爆了。
“大郑武道输了,自由林已经‘抢四’成功,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要打,而且非打不可!李巴山这奸贼,我栗丼志一定要教训他!”栗丼志誓要把李巴山挑翻在擂台上,方解心头之恨。
这时候,刘玉鑫安顿好白翅之后,刚刚回来,他一见栗丼志就脸悲愤抓住他的手说:“大志,那个歹毒的苗显把白师弟的脖子摔断了,白师弟今后恐怕成了废人!”
“啊!!!!!!!”栗丼志五内俱焚,这次他们师兄弟来之前对自由林满不在乎,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被对方狠狠算计一把:刘玉鑫被冯道德事先吃透打法,遭重拳击倒在地;孙师弟中了蒙汗药被踢翻;郭松柏有摔不能用,被打吐不说,居然还被捕快抓走;茅师弟胫骨被踢断;白师弟最惨,成了高位截瘫!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栗丼志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他双眼血红,面目扭曲,一个凶狠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他要李巴山------死!
栗丼志不是没有杀过人,当初他亲哥栗丼思被人追杀,兄弟俩险死还生,一起将那人解决。算起来,那时候栗丼志才十四岁。
“真是好几年没杀人了。”栗丼志不胜唏嘘。
他回头跟刘玉鑫说:“如果这次我跟李巴山比武遭遇不测,拜托刘兄除了告诉师父以外,还要通知我哥,杀死我的人是李巴山!”
刘玉鑫沉重答应。
“全部不要动,我有话说!”栗丼志跳上擂台,大伙全都看着他,不知他到底要干啥。
栗丼志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李巴山,“李巴山,今天我师兄弟着了你的道,伤的伤、残的残,你这奸贼想必得意得很吧?哈哈,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死到临头了,今天,我栗丼志要和你赌命,这生死状,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李巴山不是刽子手,他从没想过要和栗丼志以命相搏。今天比武到此,自由林人也打了、钱也赢了、名也出了,李巴山只是想好好打赢栗丼志,为比武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栗丼志,你省省吧。以为凭一张生死状的破纸能吓到我李巴山?少来这套!我不签就罢了,要是签了,今天要死的人也一定是你!”李巴山针对栗丼志的特点训练了半个月,自信对方绝无胜利的可能。今天自由林大获全胜,他并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希望栗丼志能够别再送死。
“李巴山,我告诉你吧,就算你事先熟悉我的武功路数,能赢得了比武,但你杀过人吗?哼哼,我就算打不过你,也照样能要了你的命!我再问你,生死状,你签还是不签?”栗丼志浑身通红,声嘶力竭继续施压。
李巴山不再和栗丼志废话,在张捕头的公证下,两人签字画押,写明生死。
计划的再漂亮,赢的钱再多,死了,就都失去意义了。
李巴山心里还是希望能不杀人:一会尽快打倒他,定下胜负,好熄了他这搏命的念头。
传说中的生死状耶,长这么大头一回亲眼能看见,乡亲们不管输钱赢钱,都不走了,必须看看比武打死人到底是个啥情景。
这一场,双方摘掉拳套,没有裁判,没有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