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年李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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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

昨天一日之内,山海镇连续发生两起恶性暴力事件,死亡人数分别是九人及十六人,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千总郭硬大人死在一身腥的家中,一身腥无论多么绝望、失落也得照常报案。

听一身腥的意思,案发当晚,三个六带领手下与他在码头险些发生混战,在发现他家中爆炸之后,三个六随即借故离开,这说明这件事跟三个六脱不了干系。

本来八名捕快被蒙面人联合郭硬杀害,捕快调查的时候,非常卖力,都想查出三个蒙面仇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从海景豪宅惨案的案发现场情况来看,有两具尸体一被斩首,二被开颅,作案手断和杀捕快的凶手如出一辙。而且现场大部分尸体上的刀伤和捕快身上的相差无几,可以断定是同一种兵器造成的。

这么短的时间间隔内,手段如此相似,看来两件惨案,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捕快们起码确定了一点,这些蒙面人上午救了郭硬,下午就把郭硬杀了。虽然暂时查不出蒙面人的动机,但捕快们认为不用查了。因为蒙面人既然能把郭硬杀掉,就说不定有什么背景、受哪个大人物指使,没理由查下去触人眉头、惹祸上身,况且郭硬又算捕快们的仇人,大伙巴不得他死不瞑目,怎么可能为他查案。

捕快们抛下一堆疑点不管,准备草草了事,就算郭硬官大又怎么样,人走茶凉的故事,谁又不是没见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操心,还是让军方的人去为郭硬操心吧。

“来义,走了。啊,那你还要查,就查你的吧,我们回去了。”新任捕头也姓张,在老张捕头活着的时候,他是小张。老张死后,他就成“张头儿”了,海景豪宅惨案这么大的案子,他必须得来。正要带着大伙回衙门,就发现这个“一本正”包来义还要查下去,虽然嫌恶,但也不说什么,依旧离开这里,任其自生自灭。

按说像包来义这样不收黑钱、秉公执法、死脑瓜骨、坏人好事的捕快,在山海镇乃至整个华夏国都如濒危野生动物一样很难生存下去,但就是没有人去整他。原因没有别的,包来义查案确实很行,很多老张捕头破不了的案子,还得靠他去破。在老张捕头叱咤时期,手下的捕快个个肥的流油,唯独包来义两袖清风,十分隔路。老张捕头虽看不上他,觉得这人情商太低,但也没有为难过他,只是任其自生自灭。

综上所述,新张捕头在对待包来义的态度上,也基本秉持前任的一贯作风。

“哼,一帮酒囊饭袋。”包来义心中对新老张捕头之流无限鄙视,他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离去,准备好好问问现场的目击证人------因跟丢雷东强而被一身腥关押的两个流氓。

正在这时,包来义见到了一个人,他和那人对视了一阵,就对那人脸色严厉的说道:“哼,你在这做什么?”

那人听了这话,不屑的晃了晃脑袋:“这是我老板家,他家现在出这么大个事,我来这不犯法吧?你要觉得人是我杀的,那就尽管抓我啊?包大人?”

包来义正要上去抽这人两个嘴巴,但想想眼下还有案子要查,也就忍住了,但他还是气愤的说道:“哼,我们包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孽障!”

包来钱笑了:“你说啥都没用,我现在比你挣钱快。包大人,你总说要对得起祖宗包龙图,可要是你再不开窍,那搞不好就饿死了。这不孝有三啊,到时候传宗接代的任务还不是要靠我?哈哈哈哈。”说完,包来钱闪人了,不给亲大哥包来义抽他嘴巴的机会。

包来钱和亲大哥包来义互相之间看不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包来钱看镇里其他的捕快一个个耀武扬威、出手阔绰,再看看又臭又硬外加寒酸的包来义,心下十分看不起他。

包来义在得知包来钱抽上大烟之后,开始对他时常严厉呵责。前日得知包来钱跟郑老二几个拜了一身腥为老头子,哥俩大吵一架,包来义狠抽了包来钱一顿大嘴巴。

当时,郑大找来的“师兄”被李巴山等人打得非死即残之后,雷德龙扬言要找流氓归拢郑老二一伙。

“哼,咱爹死的早,长兄为父,我打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咱爹死后,我一抽两口,你就除了骂我、就是打我,什么时候真正罩过我?我哥们几个为啥这么着急拜大哥,还不是让李巴山逼得走投无路了吗?”

“哼,你自己做的正,行的端,我就不信人家敢动你!”

“少跟我讲那些没用的大道理,要不是你当初放任李巴山欺负我们,他怎么会一步步嚣张到今天?”包来钱对自己当初被李巴山等人暴揍,包来义身为捕快却坐视不理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包来义无奈的摇了摇头,原因他早就跟包来钱解释了,这回他还是以前的话:“哼,为了你,我已经徇私了!想那李巴山几人固然打你们不对,但事情也是你们挑起。我若将他们送官处理,你的罪责还要比李巴山更甚!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没把你们的事捅到衙门去!哎,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包来钱都快被这个死脑筋的大哥气毁了,“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是捕快,跟捕头打个招呼,放过我不就完了吗,然后该怎么收拾李巴山就怎么收拾呗!不过现在说这些也不赶趟了,李巴山已经起来了,人家现在收拾你都够,而且越来越够。你以前没保护过我,以后也没能力保护我了。”

包来义正色道:“哼,想我包家先祖铁面无私,我等后人再不济事,也不该辱没先人!我既已为你徇私,又怎能继续枉法,只处理他而不处理你呢?来钱,你要相信邪不压正!他李巴山确实今非昔比不假,但他若是正人君子,你又何须担忧他会害你?如若他是个卑鄙小人非要加害于你,那哥哥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包来钱早就知道跟他哥交流不了,这回又来这套,于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包来义厉声说道:“哼,给我站住!你上哪去?不准你去找一身腥,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从现在起,你给我离他远点!”

包来钱真的受不了了,嘲讽道:“他爱是什么人是什么人,那是他的事,我只知道他能让我挣钱,能给我口烟抽,还能罩住我。不是我说啊,大哥,以前我以为听你的仅仅是非饿死不可,现在啊,我才发现,我再继续听你的,哪天都得特么让李巴山给打死!”

“哼,你这孽障,跟谁特么特么的呢?”包来义一听这话,又给了包来钱一顿大嘴巴子。

哥俩从此,断绝关系。

现在,包来义看着弟弟包来钱离去,摇了摇头,继续开始侦破的工作。

屋内的仆人全都说睡得死死的,以为爆炸声是做梦。

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被关押的两个流氓。

“当时,我俩就在那间屋里。在窗户上的洞里,我看见,天啊,……”

包来义记录了之后,喃喃道:“刀身狭长,锋利无比。手段凶残,武功高强,炸药都炸不死。”

包来义继续问道:“除此之外,有没有听见什么喊声之类?”

“呃,有有有,当时郭大人好像说了一句:‘你是李’然后就改口了,说什么老夫怎么怎么地,少侠什么什么的,然后就听不清了。哎,对,爆炸之后,蒙面人进屋,然后屋里有人大喊:‘李队长,小心仇人。’什么的,然后这人惨叫一声突然又没动静了。”

包来义已经初步判定,案发当时,有两伙人要杀郭硬,“郭松柏被假郎中毒死,蒙面人杀完郭硬和保镖,被不明人士扔炸药偷袭,蒙面人没死,进屋砍掉了假郎中的手和脑袋。”

包来义又在现场转了转,离开了。

然后他去了仵作那里,重新检查尸首。

包来义想起郭硬昨天白天报案时候提到的线索:蒙面人拿着的长刀,貌似东洋刀,却又有些区别。

再看假郎中颈椎的断面,包来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叫仵作把现场发现的刀具全部拿来。就是这把,包来义记得当时这把刀的主人,已经被人开颅多时。看着这把刀深深的豁口,包来义知道这是蒙面人的杰作。豁口深处很细,自然是刀刃的部分切割造成,但这细部非常短,后面都是略宽。

刃部较短,适合破甲,又形似东洋刀,那必是唐刀无疑。

包来义知道,唐刀如今已经非常罕见,知道打制方法的人,凤毛麟角。不过巧的很,山海镇的铁匠就能够制造。

“只要能证明不是我山海镇人所为,那到时军方追究下来,也省了乡亲们无辜受累。如果是,那我更要尽快破案,找出真凶,好还镇上一个清平!”包来义打算从唐刀下手,他只想确定山海镇能打制唐刀的人跟本案有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铁匠铺。

包来义跟老板问起了唐刀的事。

老板表示:“哎呀,包神捕,有眼光,有品位,现在玩唐刀的人,不多见,不多见啊,你要,我可以给你九折。不过你现在要,我这不巧啊,都没有了,只能给你重新做。”

包来义虽然寒酸,但屡破案件,当初老张捕头为了安抚他,给他评了个“神捕”的荣誉称号。

“这么说,以前有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

老板心说:这人真不好相处。面上却笑容可掬:“前几****以前的一个学徒说有外地客商想要唐刀,于是就把店里的几把存货全买去了。他这一倒手,估计能挣不少钱。”

“他叫什么?现在人在何处?”

老板心想:你这审犯人呢?

老板笑着说道:“他叫赵有光。现在不在我这干了,去自由林当教头了。”

“好,谢谢。告辞。”

老板看着包来义离去的身影,在地上吐了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