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板看了那些筹码一眼,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跟女人赌钱,因为她们总是输不起。”
夏闻樱冷笑了一声:“我看是不敢吧,怕自己把钱输光了之后,没法子回去交差。听人说,梅老板自从投资失败之后,手头上似乎就没有怎么宽裕过,靠女人过活。今天好不容易赚了点小钱,当然得赶紧拿回去贴补家用才对。”
“我呸!”梅老板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谁说我不敢?我只是不喜欢女人一输了个几千块,就哭着要回家,没意思。”
夏闻樱:“那好啊,有胆子,我们今天就一赌到底,我这里有三十万的筹码,我看你那里,最多也不过才十多万而已,不过,没关系,你若是输了,可以打借条,凑够了一百万再起付!”
梅老板兴奋地搓着双手:“赌就赌,谁怕谁?不过,若是你输给我了呢?首先声明,我可不接受欠条。”
夏闻樱:“我输了,你看着办!”
梅老板眯起了他的小眼睛,目光停留在了夏闻樱俏脸上:“你若是输了,就拿你自己来赔!”
夏闻樱沉默了几秒钟,从牙关中挤出一个字:“好!”
赌局设在这间地下赌场的VIP房,双方各自找了两个同伙站在自己的身后,充当见证人和保镖。他们赌的是二十一点,五百块为底,每局两万块。
发牌手是那名兔女郎,借着夏闻樱出去打电话那会,梅老板偷偷地丢了一个数额比较大的筹码给兔女郎:“美女,呆会好点发牌,如果我真的赢了,我再送你三万块。”
兔女郎笑吟吟地把筹码收下,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媚眼:“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梅老板拉住兔女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梅天良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亏待你的。”
没多久,夏闻樱讲完电话回来了。赌局正式开始。
夏闻樱的运气似乎真的很不错,开局一连三把,她都赢了,这时梅老板暗暗朝兔女郎使了个脸色,兔女郎会意。很快,夏闻樱的运气,就被人为性地破坏掉了,把把都输,不一会,她手中的三十万筹码就只剩了四万。
梅老板看着自己面前堆得像小山那样高的筹码,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夏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侠义,不过,今天老天爷似乎真的特别眷顾我,今天晚上,我看你不但救不了孙洽洽,还得把你自己搭进来。我劝你也不用再赌下去了,早点回去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着我吧!”
夏闻樱的眼角往上一挑,讶异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梅老板坐在椅子上,像电影赌神里的周润发一般,玩弄着自己左手上的一枚戒指,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你太小看我了!孙洽洽是我的摇钱树,我自然不会放松对她的警戒。昨天晚上,就在你跟她通过电话之后,我已经让她把一切都招供出来了。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赌钱。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技术会这么差。既然你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学人家扮大姐大,替人出头。女人,想要跟男人斗,简直就是妄想!”
夏闻樱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早就泄露了出去,更没有想到那个孙洽洽会如此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恨得牙痒痒的:“你这招‘将计就计’用得真好!”
梅老板哈哈大笑:“多谢夏小姐夸奖!我早就提醒过你——你输不起的。可惜你偏偏不听,非要栽进来。既然你这么想把自己输给我,我也就不好再拒绝。一个薛航的女人,已经替我赚了很多钱了,而你,作为薛航的新宠,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感兴趣的。”
夏闻樱的脸色微微有些泛青,不过还算镇定:“还没有赌到最后,现在下结论太早!”
梅老板淫笑起来:“三把之后,就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转过头来,冲兔女郎飞吻道:“美女,发牌吧!”
“等一下!”夏闻樱还有话要说,“既然我们都知道各自的目的是什么,那也就不必再绕什么圈子,一局定输赢!我们先把相关的契约立好,无论谁输了,都不许赖帐!”
“好!痛快!”也许是胜券在握,梅老板十分爽快地在拟好的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扔给夏闻樱,“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和孙洽洽共侍一夫,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兔女郎娇笑着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指,在双方的共同注视之下,抽出了他们的牌……
二十点。梅老板已经等不及对方开牌,朝桌上的筹码和契约扑了过去。
“慢着!”夏闻樱缓缓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二十一点。我赢了!”
“怎么可能?”梅老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摆放在夏闻樱面前的牌面,“你出老千!”
夏闻樱冷笑道:“你一晚上赢了那么多把,我都没有说半个字,我就赢这么一下,你就说我出老千。梅老板,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梅老板对兔女郎投去了质疑的眼神,兔女郎的表情还是笑嘻嘻的,没有半丝变化,梅老板明白过来,“是你,是你出卖我!”
兔女郎有些厌恶地说:“这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想着用不正当手段赢对手来着?”
“不,我不服!你们联合起来耍我!”梅老板挣扎着扑向兔女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顶在墙壁上,令其动弹不得,“我要杀了你!”
夏闻樱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即冲了过去,三两下救下兔女郎,一脚将梅老板踢翻在地,并踏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兔女郎飞起高跟鞋,踢在他的屁股上,他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夏闻樱捡起桌上的契约,平静地开了口:“你这条烂命,我才不稀罕要。既然你输了,那就履行你的诺言吧。你是愿意付一百万现金给我呢,还是愿意把孙洽洽的那些照片交出来?”
“我不服!”梅老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们耍花招骗了我!我要找人主持公道!”
夏闻樱极度鄙视地看着这个垂死挣扎的男人:“你要找谁主持公道?”
梅老板:“我就找这个赌场的大哥,他手下的人伙同你给我下套,他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他在这个赌场里玩过不短的时间,跟这里的大哥见过几次面,对方对他还算客气。梅老板自认为自己跟大哥的交情硬得过夏闻樱这个外来者,如果请他出来,人家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像梅老板这样的常客,是赌场里最需要的。
夏闻樱:“愿赌就要服输!你一个大男人,斗不过我这个小女人,还好意思找人主持公道?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们就请这个赌场的大哥来评评理,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这家地下赌场的大哥,不是别人,正好就是之前那家叫“扭吧”的地下舞场的文哥。他叼着雪茄烟坐在VIP包房正中间的那张虎椅上,举手抬足间,尽显江湖本色,眼神又犀利又毒辣,四周的人,只要站在他的三尺之内,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狠劲,与那个抱着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的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梅老板恶人先告状:“文哥,这个女人和你手下的小妹串通一气,出老千骗我的钱。”
文哥吐出一口烟雾,淡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有出老千?你当场抓住了?”
梅老板被问住了,发牌的时候,他是亲眼盯着那外兔女郎的,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发牌器,按照赌场的规矩,没有当场抓住人家出老千,事后再提出控诉,一切都属空口无凭,算不得数的。
梅老板指着兔女郎说:“她自己有亲口承认。”
兔女郎:“我只有承认梅老板他自己私底下贿赂我,让我出老千,发好牌给他。”
文哥看着梅老板:“有这回事吗?”
梅老板结结巴巴起来:“没……没……有……”
文哥冲身边的一个手下打了个响指,手下领命,立即将这间包房里的录像调了出来,当众播放。画面上,正是梅老板的面部特写,镜头清晰得连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的运动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呲着满口的黄牙冲兔女郎说:“美女,呆会好点发牌,如果我真的赢了,我再送你三万块。”
文哥掐熄手中的雪茄,冷冷地说:“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公然贿赂别人出老千,你知不知道,这在赌场上是什么罪?”
按规矩,梅老板要受断手断脚之刑。
“扑嗵”一声,梅老板跪在了地上,全身发软:“文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跟这个夏小姐开玩笑而已!”
录像还在播,画面中的梅老板一路狂赢,人也越来越嚣张,嘴里的话也越来越污秽。文哥弯下腰,用手中的雪茄烟轻轻拍打着梅老板的脸:“你当我是瞎子,还当我是傻子?你玩得这么HAPPY,连契约都已经签了,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一切都只是你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