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在想什么?”
夏闻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已经是第三天了,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没有她的消息。”她,自然指的是夏阿菊。绑走她的人,能把手脚做得这么干净,看来的确是个人物。
三天,不知道夏阿菊是死是活。
文哥:“放心吧,如果这事真的跟徐雪莉有关的话,她肯定不会对阿菊怎样的,毕竟,她们是两母女。徐雪莉再狠,也不会害她亲妈吧?顶多也只是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而已。”
“如果这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是我之前冤枉她了呢?”夏闻樱事后有仔细想过,方思同所说的话,并没有错,徐雪莉事先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她会去找她,也不可能会想着要对夏阿菊怎么样。
谁?到底是谁?如果对方是想要借夏阿菊来打击她夏闻樱,应该早打电话过来提条件或者恐吓她了。可他们一直迟迟不肯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证明阿菊还很安全。”
然而,话音未落,夏闻樱的电脑滴滴两声响,有邮件到。她打开一看,惊呆了,只见对方发过来一段视频:夏阿菊被人蒙着双眼,嘴巴被强力胶粘住不能说话,浑身是血,手和脚都被绳子绑着,四肢上面全都是青紫的印迹,画面外突然有根长鞭抽在了她的身上,夏阿菊惨叫起来,痛得在地上打滚……
“妈!”夏闻樱惊叫起来,整个人几乎要钻进电脑里,“是谁?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惜邮件不是人,不能回答她的这些问题。
“滴滴”又两声响,一封新的邮件传了过来:“如果你想要救回你养母,那么请你到四平山来,记住,你只能是一个人来,不准带手下,也不准报警。”
夏闻樱抱起电脑,就往楼下跑,文哥拦住她:“老疤,你不能一个人去,这些人是设好了圈套等着你去钻,你去,只能是送死!”
夏闻樱突然说:“苏小姐,你怎么来了?”文哥一转头,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砸了一下,文哥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老疤,你怎么能这样……”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对不起,等我救回了我妈,再来跟你赔罪!”夏闻樱把文哥拖到沙发上躺好,奔出了夜总会,开车往四平山的方同驶去。
四平山上的路,是前两年才修起来的,并不是交通的主要干线,在这种凌晨的时间,路上完全就没有车辆,夏闻樱的车子一旦有人跟着,就很容易看得出来,绑匪选在这样的地方与她接头,事先必定经过了一番精心考量的。她一直开到四平山山道的路口,将车子靠边停下,开始用无线网络给对方发邮件:“现在我该怎么走?”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复:“等。”
没多久,一辆四周玻璃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无牌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扔给她一个黑色的布条和一个纸袋子:“把眼睛蒙上,把纸袋子套上。不要耍花样,否则你妈会很难受。”
夏闻樱照做。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用绳子将她绑牢,搜走她身上的手机,把她架上了面包车,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换了另一台车,继续前进。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们下了车,在一个类似于地下室或者地下工厂之类的地方穿行,夏闻樱暗暗地在心里记着方向与距离:“向前,七十步。向左,二十步,再向左……”
最后,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大铁门被推开的声,夏闻樱让人给一脚踹了进去,翻滚了好几下之后,停了下来。
夏闻樱倒在地上,尖起耳朵探听着四周的动静,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水,给我水!”
“妈,妈!”夏闻樱听出来了,是养母,她朝着夏阿菊的方向爬了过去,好不容易才蹭到了一个跟她同样倒在地上的人,赶紧将头贴了过去。
“闻樱?”夏阿菊也听出了女儿的声音,“你怎么也来了?”
“是我叫她来的。”一个电子音突兀地响起,“好让你们母女俩团聚啊!”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夏闻樱问。
电子音似乎很生气:“我是谁,你们竟然都不记得了,真是该死!”啪,皮鞭抽了过来,敲在了夏闻樱的背上,火辣辣地痛。
夏闻樱忍住痛:“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电子音:“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玩玩你们。”
夏闻樱:“我们母女俩有在哪里得罪了你吗?让你这么恨我?”
电子音:“是,你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无论我今天怎么折磨你们,甚至杀了你们,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夏闻樱:“你能不说清楚一点,也好让我们死个明白?”
电子音:“放心,等你们的人齐了,我玩你们玩够了,还想让你们死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这一切的。”
人齐了?还有人要来?夏闻樱忍不住问:“你还想要害谁?”
电子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清楚的。”
夏闻樱在黑暗之中询问着母亲的伤势:“妈,你怎么样?”
夏阿菊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没事,我挺好的。”
夏闻樱想起了视频中养母被人打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失声痛哭:“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夏阿菊却在笑:“我真的没事。”转而又悲戚起来:“是妈没有用,不能帮到你任何忙,还总是拖累你。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谁救你出去?”夏闻樱低声说,“别怕,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两母女背靠着背,相互解着手腕处的绳索,可这绳索似乎被人用事先泡过再晒干了的,十分结实,还很滑,怎么都解不开,夏阿菊被磨破皮的地方,因为这样的扯动,一阵阵钻心地痛。
忽然,门又开了,母女俩赶紧坐好,只听得一声闷响,似乎是一个很壮实的人被推在了地上,这人并不叫痛,只是用他那冷得掉渣的声音问:“人呢?”
居然是薛航。
他怎么来了?他也跟这个神秘人有什么仇恨吗?那还真的猜不出他们几个共同的敌人会是谁。
电子音再次响起:“她们就在你身后。”
“老疤?老疤?”薛航叫唤着,样子很急切。
“我们都在这里。”
薛航长舒了一口气。
电子音:“三缺一,还差一个,等那个人也到了,我所有的仇家就齐了。”
还有人?看来这人是想要凑齐四个人,方便夏闻樱她们几个一路打着麻将前往鬼门关。
薛航在送进来之前,已经挨过揍了,他也在脑子里搜索着策划了这次绑架案的人,究竟会是谁,可结果跟夏闻樱她们一样,没有半点头绪。
接二连三的意外,并没有结束,当徐雪莉作为最后一个仇人被抓来送到这里的时候,另三个人几乎要惊掉下巴。
怎么可能?
电子音终于不再跟大家玩神秘下去,夏闻樱他们四人的眼罩被人撤掉,总算看到了这个将他们折磨已久的人物。对方是个中年女人,脸上还涂着浓重的妆彩,半老徐娘,身段保留得极好,不用电子器说话时的声音,很妩媚,而眼睛里却寒光闪闪,全都是刀光剑影。
薛航和徐雪莉看到这个女人,对她没有半点印象,而夏闻樱母女俩已经彻底明白对方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了。
中年女人坐在四个深棕色的男人的正中央,手里玩弄着一根五尺来长的皮鞭,问夏闻樱:“想起我是谁了吗?”
夏闻樱一阵苦笑:“好久不见!”她怎么会不记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初,她曾经数字把年少的夏闻樱堵在大街上,指着她的鼻子,用尽了所有难听的字眼来诅骂她。因为这个女人无止尽的骚扰,夏闻樱最终被房东太太给请了出来,流落街头。
这个女人,就是当初想要强。暴夏闻樱却被夏阿菊失手杀死的男人的老婆。如果夏闻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姓白。
白女士的牙咬得紧紧的:“当初,我老公就是被你们母女俩害死的,今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夏阿菊:“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你老公的错,况且,我也已经为此蹲了几年的大牢,你不应该再为此记恨下去了……”
“呸!”白女士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以为你蹲了那几年的大牢,就万事大吉了吗?你以为这样能让我老公死而复活吗?我老公有错,可更错的是你们,如果你不去当婊。子,我老公又怎么会去找你?他又怎么可能会见到这个小婊。子?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我老公是因为你们母女俩而死的,你们就得为他偿命。”
薛航:“你老公是罪有应得,你是非不分,还想着要替他报仇,更是错得离谱,你这样做,是把你自己也往绝路上逼,就算你杀了我们,你自己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