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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嫁进皇家

封后大典进行时,百晓兰析一直跟在端瑟瑟身旁,低着头,垂着眼睑,唯唯诺诺的模样,在别人看来,就只是端皇后身边的陪嫁丫环而已,丝毫没露出异于常人的地方。

身上穿的是血红凤袍,头上戴的是金凤皇冠,无论哪一件饰物,都在宣示着此主的金贵。

在扮作陪嫁丫环身份的百晓兰析搀扶下,端瑟瑟一身隆重服饰踩在延向祭天坛的玉石阶梯上,一步一步缓缓往上走,而在阶梯尽头,身着血红龙袍的君澈等在那里,目光淡然,没有期许,没有失落。

走完最后一块台阶,抬起飞扬的凤眸,君澈浅浅的笑意落在端瑟瑟眼里,而等在她面前的是君澈伸出等待她回应的右手,一时不禁犹豫起来,顿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百晓兰析扶住端瑟瑟的双手不着痕迹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膀子,端瑟瑟微微垂头瞟了百晓兰析一眼,发现她正用鼓励的目光望着她。

一鼓作气,将右手伸了出去,搭在君澈微凉的手心里,得到回应,君澈将对方的手紧紧一握一拉,端瑟瑟站到了君澈身旁,与之比肩立在一千二百个台阶上的祭天坛前,俯视着宽敞的广场上,伏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群臣。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放在皇帝皇后身上时,百晓兰析悄悄退到了一旁。

入夜,皇后的东宫红光映辉,透着喜气盈盈的氛围,洞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

端瑟瑟头顶凤冠端坐在龙凤大喜床上,喜床上铺着厚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被褥,喜被、喜枕皆是朱红彩缎,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

而百晓兰析静静守在一侧,偶尔二人相视一眼,皆不说话,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由百晓兰析打破了沉寂,理了理嗓子,安慰端瑟瑟道:“你不用紧张,想必此刻君澈还在应对群臣百官,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便是!”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早晚的事而已,只是,你我......”端瑟瑟说着不舍的望了百晓兰析一眼,“罢了,我还想那作什么,如今我已是君家的皇后,为你,我不后悔!”说着兀自笑了笑。

百晓兰析不知讲什么,伸手拍了拍端瑟瑟的肩膀,然后从桌案上拿起贴着双喜字的精巧茶壶倒了杯水递给端瑟瑟,“今日你也累了,喝点水,躺着好好休息一下,我在外面守着,他来时我唤你!”说着转身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衣袖突然被人拽住,回头一看,端瑟瑟已从床沿站起,用楚楚动人的目光望着她,“再陪我一会好么?”

犹豫了一下,百晓兰析还是选择了留下,一人坐床,一人坐凳子,偶尔小声说几句。

也不知坐了多久,百晓兰析只觉屁股坐得生疼,想起身出去,又不想让端瑟瑟失望,只得坚持着。

就在这时,端瑟瑟突然将目光落在百晓兰析胸部位置,一脸好奇,百晓兰析难免尴尬,不自然的侧了侧身,不料端瑟瑟指了指那里,然后问道:“你那里塞的是什么?”

咳,咳,百晓兰析一听,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着,面色憋成了猪肝色,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缓过气来,抚了抚胸。

说道:“这是男扮女装时用的两块布团!”

说完后百晓兰析差点为自己说出的谎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好在平日里处事淡然,应变能力极强,这才没有露出马脚,若是让端瑟瑟知道自己本就是女儿身,只怕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我看着满像真的,所以很是好奇!”原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实在好奇,心知江湖百晓生气质出众,貌若嫡仙,但毕竟是男子,可是经她看来,却在百晓生身上找不出几点男子的明显特征来。

记得在百晓堂初次见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灵气,让人忍不住对他的风华绝彩折服,但他那种美貌,超乎了普通人对美貌的认知,美到分不清性别,看不出男女。

“呵呵!”百晓兰析淡淡的笑了两声,不觉抹了抹额,心道再不走就真要露馅了。

于是从凳子上起来,刚要开口说离开,门“嘭”的被人撞开,连一声通报都没有。

屋内的二人不觉一愣,只见一团血红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端瑟瑟正欲端起皇后的架子发作,不想对方抬起头来,一双冷俊迷乱的眼光扫了进来,正是圣尊帝君澈,洞房花烛夜的男主人。

当目光落在百晓兰析身上时,不由得停住。

百晓兰析见状,暗暗心惊,知道自己根本没点下人的模样,屁股赶紧从凳子上挪开,垂着头上前对君澈说道,“奴婢见过皇上!”

正欲将他扶到床上坐好,不想刚碰到他的手臂,君澈大喝一声“滚开”,就将她甩了出去,好巧不巧,正正撞到桌角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不敢暴露自己的武功,百晓兰析只得生生受下那一顿猛烈的撞击,立时只觉五脏六腑抖了抖,脊骨生疼,眼泪也浸了出来。

妈的,也不知谁得罪了他,把气撒在了她身上,百晓兰析暗骂了一句,扶着桌脚从地上吃力的爬起。

许是吓傻了,好半响端瑟瑟才回过神来,眼睛飙也似的流了出来,顾不得君澈在场,朝百晓兰析冲了进去。

摸摸脸,摸摸手,“兰析,伤哪里了?伤哪里了?有没有事,痛不痛?”满眼的心疼看得百晓兰析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皇后娘娘关怀,奴婢没事!”因着君澈在场,百晓兰析装模作样的说道,说话间瞟见君澈独自走向床边,于趁机贴着端瑟瑟耳际悄悄低语了几句,“我没事,他来了,你赶紧去侍候他吧,若是让他看出什么就不好了!还有,他今日心情不似很好,你小心点,不要得罪了他。”

说完百晓兰析忍着巨痛向君澈端瑟瑟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洞房。

出了洞房后,发现一个守卫都没有,心道必是君澈不想让人听墙角,通通打发走了,当然她百晓兰析也没有偷听的癖好,所以远离了洞房,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处境是要随时准备侍候主子的,也不曾走远。

在湖边小坐了一会,回头忽然发现洞房内烛火已灭了,顿时变得极静,听不到一点说话声亦或别的声音。

猜测着他们已经睡了,百晓兰析这才揉了揉被伤到的背部,回到皇后卧寝旁一间专门给侍候主子的下人准备的偏屋,正脱下一层层衣衫检查背部的伤势,突然,百晓兰析不经意间,发现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只见那人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那件血红龙袍,束发的冠冕已被取下,一头墨色的青丝随意披散着,眼神冷俊而凌厉。

百晓兰析第一反应就是捡起丢在一旁的衣物胡乱往身上套,待将裸露在外的月白色兜衣藏住,这才不紧不慢的行至君澈跟前,淡淡的说道:“奴婢兰析见过皇上,皇上不是已歇了么?怎么会来这里?”

君澈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望向百晓兰析的眼神也越发高深莫测,避过她的问题,只道:“你说你叫什么?兰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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