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聆这一下极其潇洒,不过终究是占了身法轻功的优势。刚刚站定,听见丐帮帮众里传来一声惊呼,道:“原来是谢女侠!”
谢聆侧目,只见一个五袋弟子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却是不认识的。来不及细想,身子腾挪之间,削向萧山,萧山欺近无功,心势已是落了下风,想再逼靠,谢聆注定不会给他机会。
萧山躲闪几招,一个不慎,被宝剑划破衣衫,手臂亦被割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谢聆得功不贪,往后一跳,笑道:“承让。”
萧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上也不是退也不是,得里底道:“你竟然是一个姑娘家!难道丐帮无人,还需要一个女子出头?”
谢聆一摸嘴巴,胡子早就无踪无影,头发也已散开,只得笑道:“你们连一个丐帮新进的无袋弟子都打不过,何谈其他?”
得里底戒刀一翻,道:“哼!中原人狡猾,我说你不过。”
谢聆几番动手,毕竟伤势未愈,已有些疲劳。不想再斗,便道:“你等既然认输,这便去吧。”
得里底怪笑道:“你才赢两场,便想打法了我们?”
谢聆说道:“那你还想如何?”
得里底道:“胜过我手中的刀,再说。”说完便一刀直劈而下,谢聆不慌不忙,起身躲过凌厉一刀。绕转身子扬起长剑,一股劲道随剑花抛出。此番不再容情,只想尽快解决对方。
得里底大惊,慌忙调转刀势回身反砍。谢聆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刀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一阵惊呼。
谢聆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以快步退到得里底身侧,宝剑挥动,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剑势将得里底包围。用的正是承云剑法的招式,刚好化转了对方刀势。
得里底运足内力和其相抗,手中戒刀使得更加凌厉,刀势陡然大盛,将谢聆包围其中。一时间,千变万化,似有几百把刀同时向她刺来。
谢聆依旧不慌不忙,极尽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长剑翻动,指法点飞,如跳舞一般美轮美奂,无形中将所有的刀势捆为一团,如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越来越大。
众人大惊,此等武功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待将刀势收尽,谢聆扬起身,长剑一扫,“哄”的一声,剑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向得里底飞去。
得里底莫名其妙飞出老远,当即戒刀撑住地面,划出一道深刻的裂痕,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终于,还是被得里底运足内力,将其炸开,定住身形。
谢聆经过学习****令上的炎练抽空习,内功大成,此刻发挥最大威力,尚属首次,自己也惊叹不已。
得里底惊魂未定,不知谢聆内功何以如此深厚,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而已,难不成会妖法不成。
谢聆娇笑一声,扬开长剑,劲风升起,长剑猎猎作响。方摆好势,得里底戒刀已经到前。
谢聆手臂一转,长剑硬生生地隔住戒刀。“沧”地一声,刀剑相交,强大的冲击力让谢聆忍不住后退两步,才险险顿住。
得里底现虽然看似轻松,但其中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得里底师传玄冥神功灌入戒刀之上,撞在谢聆其细微浑厚的内力吸住,揉进如波涛一般的劲道里。想攻攻不出去,想撤却又撤不了。
两人此时比拼的是内力,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必将有一个人耗竭而死,终是谢聆心软,反手在剑柄上一拍,刀剑这才分开。
得里底长啸一声,跳起戒刀再度出手,双足尚未落地,刀尖已向谢聆刺去。
谢聆使开“承云剑法”,见招拆招,得里底一连七八招厉害招数,都给她挡了回来。。
得里底的戒刀越使越快,始终奈何不了谢聆,突然间一招“白蛇吐信”刀前向谢聆右肩点去。
谢聆举剑竖挡,不料得里底这一招乃是虚招,手腕抖动,先变“声东击西”,再变“玉带围腰”,戒刀莜地挥向左方,随即圈转,自左至右,向谢聆腰间扫来。
谢聆右脚不便,得里底这一招“玉带围腰”扫将过来,本来只须向前窜出,或是往后纵跃,即能避过,但此刻却非硬接硬架不可,当下长剑对准戒刀的拍落。
得里底戒刀翻飞,不敢与她硬接,刚抬起身,募地白影晃动,一时气为之窒,跟着手腕剧痛,犹似万枚钢针同时刺一般,待欲张口大叫,脖子一凉,再也叫不出声来。
这一下变故突兀之极,得里底心慌意乱之余,也知道是谢聆长剑架在脖子之上,戒刀落地,沮丧道:“你功夫很好,我不是对手。”
谢聆此刻再也不是刚出江湖的黄毛丫头,制住了得里底,不会再轻易放过,冷道:“既然认输,那便有请拿出解药。”
得里底装糊涂道:“什么解药?”
谢聆手下一紧,道:“清风悲香的解药!”
得里底怎会轻易给她,心中想着师父为何还不出现,嘴中说道:“没有解药,有我也不会放在身上。”
谢聆望了一眼张忠善,道:“长老,你看……”
“杀了吧,留之无用。”张忠善心领意会,恶狠狠说道。
得里底听了有些慌神,说道:“你杀了我更加的拿不到解药!可要考虑清楚了!”
谢聆眼珠机灵的一转,道:“那我不杀你。”得里底松了口气,不想谢聆继续道:“先卸掉你一直胳膊再说。”说完便要动手作势去切,得里底慌道:“姑娘且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谢聆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有甚好说的?快拿解药!”
得里底极不情愿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道:“闻上一下,然后自行运气,三个时辰内必解。”
谢聆伸手接过,迟疑道:“这么容易?”
张忠善说道:“女侠,请拿来给我看看。”
谢聆以剑胁迫,令得里底跟着自己来到张忠善身边,将瓷瓶递了过去。
张忠善想伸手去接,竟然没有力气抬手,谢聆只好将瓷瓶打开塞子,扑鼻一阵辛辣,几乎便要打个喷嚏。当即怒道:“好哇,竟敢耍弄,你当真想缺胳膊少腿么?”
得里底忙道:“哪里敢耍弄,这确实是解药,虽然不太好闻,对解毒功效绝对没的说。”
张忠善道:“女侠,给我闻闻看。”
谢聆将瓷瓶抵在张忠善鼻下,张忠善眉头大皱,一个喷嚏打出,手脚竟能动了。当下接过瓷瓶,给其他人解毒。
得里底道:“姑娘,解药已给,现下你的剑是否可以先放下。”
其余三个契丹人一直不曾说话,这时也忍不住了,萧山汉语除得里底外最好,此刻说道:“说是比武,怎能挟持?”
“是吗?”谢聆口中说道,心里却是在想如何拖延时间,以免他们口中的师父赶到,那时自己未必回事对手,有个人质,心中总是会安定一些。
不过萧山说的也不错,正在感到为难之际,一个二袋弟子上的峰来,看见一片狼藉,先是一怔,然后来到张忠善这里,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忠善面露喜色,点了点头,又望向这四个契丹人,说道:“你把刚说的话,大声再说一遍。”
二袋弟子鞠身道:“弟子乃君山岳阳楼驻站,碰见了剑圣岳一凡,他说已将契丹人术哲赶回老家。”
此言一出,丐帮上下一阵惊叹,而得里底四人面如死灰,萧山怒道:“你胡说什么?师父怎会败给中原人!”
谢聆大喜过望,一把捞住那二袋弟子的胳膊,激动道:“你说什么?岳一凡现在人在何处?”
那二袋弟子吓了一跳,道:“岳大侠神龙见首不见尾,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谢聆心急如焚,便要去找岳一凡,转念一想,君山上千丐帮帮众性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间,只得耐住性子,道:“师父已然败北,你们这些徒儿留在此处有何意义?还不快滚!”宝剑一收,便踢出一脚。
得里底怎会让她的手,肩头一摆,凭空后退数尺。谢聆也不想得手,说道:“你等今日吃了败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日后会回来报复,我丐帮恭候各位再次驾临。”
得里底悻悻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聆答道:“我叫谢聆,谢天谢地的谢,聆听之聆。为丐帮无袋弟子。”狡黠一笑。
得里底点头道:“很好,我记下了。走!”转身便要离开。
那古石也想跟着溜走,张忠善喝道:“古石,你这叛徒!就想这么走掉!”本来他不想这么轻易的放掉得里底四人,但谢聆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多讲什么,但古石是丐帮叛徒,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便这么走了。
古石吓了一跳,向得里底哀求道:“几位,小的可是帮了你们,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
得里底冷哼一声,心想现在局势被扭转,而古石又无丝毫价值,道:“谁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