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不做皇子的小妾:神医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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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隐约

第98章 隐约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因着下雨的关系,人散得就快了。

“你要如何才敢放手?”栀娘有些急了,害怕乐音回来找不到自己。

凌寂云头也不回的对随从说:“你先回去。”

“遵命。”

雨又大过了先前的势头,离了伞的凌寂云少顷便让雨水湿透了衣襟,温柔的看着栀娘:“这位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愿陪我走一程。”

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语气虽是岂求,态度却带着不能拒绝的强硬。微微颌首,凌寂云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撑在了两人之间。伞多半倾斜向了栀娘,雨水落湿了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眉,他的脸——莫名的心疼,栀娘将伞推正说:“还是公平一些好。”

“我怕你淋病了。”凌寂云幽幽的说,满眼的深情。

栀娘意外的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的眸子,不假思索的说:“我是大夫,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而他亦不假思索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驻足,雨水敲打着伞面,一条条水流落过眼前。

凌寂云温柔的笑道:“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继续移步,他没有说错,自己自小便体内便携药香,只是此时的药香仿佛重了许多,难道是淋雨的缘故么?想到了乐音,栀娘不得不停下来:“我该离开了,不然有人会等着急。”

不想她离开视线之内,凌寂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不行。”

不解的盯着这个陌生人,不但冒犯自己,还出言不敬,这般霸道的人儿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别过眸光,微蹙眉:“我知道你来傲然皇城干嘛。”

栀娘讨厌这种让人看穿的感触,仿佛自身的一切正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深吸一口气,冷漠了语气:“不管你是谁,请你现在放手。”

一辆马车行来,路过两人身畔时停了下来,风清迫不及待的掀开了车帘跳下马车,看着这个消失了六年,却未在心里忘记过一天的女子,悲喜交加。

“栀娘——”轻唤一声,脸上滑落的只是雨水么?

栀娘回眸,眼前的人何以识得自己?缄默,无声,周围只有淋沥的雨垂下与慌乱在雨中速行的行人。

“栀娘小姐。”

听到了乐音的声音,下一刻便瞧见她探出头来,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身子已让人横抱起走向了马车……

车轴重新动了起来,凌寂云松开了手,刹时栀娘只觉得头昏昏欲睡,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

看出来她的异样,凌寂云提着心问:“栀儿,你怎么了?”

声音仿佛来得遥远,且越来越小声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乐音走了七日的路,她日夜兼程走了三日,中间没怎么休息,没怎么吃食,怎能受得了这淋雨之势?

风清把了脉说:“栀娘患了风寒,得赶紧把身上这身湿衣裳换下来,来不及回宫了,先去我的王府吧。”

凌寂云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想给她冰冷的身体一些温暖。

回想那次,她离开一年后,找到她时亦是这种天气,她不惜用针逼迫自己让她离开,最终他赢了,她妥协了,不知她还记不记得?

仿佛沉睡了千年,再睁开眼时,习惯性的盯了会儿帐顶,再直起身子。

“奴婢们侍候姑娘梳洗。”几个乖巧的丫头齐齐的映入眼帘。

栀娘微怔,这又是那一出呀?正掀被,乐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蹋进了门槛:“小姐,先把药服了吧。”

药?轻轻为自己把了脉,原来是患了风寒。

梳洗后,服了药,又吃了些东西,接下来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走出了门,没问此乃何地?亦不想知晓这里住了什么人。

乐音跟了出来,栀娘说:“带我去见这里的主子吧,我想见我的孩子。”

乐音走到了前面,栀娘静静的跟着。昨日遇见的故人对自己还算友善,应该不会想到拿自己去作筹码之类的事情罢。只是人心难测,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还是处事小心为妙。

凌寂云昨日告诉了他栀娘不记得他了,之前乐音找到自己时也亦明言,他明白栀娘的痛楚,也都明白她作出决定时的苦心,有些事情忘记了,不一定是坏事。

“王爷,我把栀娘小姐带来了。”

风清回眸,着一身素雅衣裙的栀娘,依旧带着那般让人无法忘却的清淡,微微一笑道:“栀娘,身子好些了么?”

盈盈一礼,轻扬唇角:“谢王爷挂心,栀娘好多了。”

她为何不问这是那里?为何不问自己为何会认识她?为何不问问昨日那个抓住她不放的人是谁?为什么不问?“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微摇首,勾起一抹淡笑:“师公曾告诉我说我忘记了一些东西,能让栀娘选择忘记的事情必然是痛苦的,既然栀娘已经忘记,再去知道不是自寻烦恼么?如今我只想带回孩子,凌大哥说我的孩大在皇宫里,你既然是王爷,就请带栀娘进宫接子吧。”

这么多年了,她淡漠的性子一点儿也没变过,不想关心的事情,就算告诉她了,她也未必记得。“你一点儿也没变。”

他眉畔带着真诚的微笑,似一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般口吻,“请王爷带栀娘进宫。”

“来人啊,备车——”

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坐在软座上。随着马车的移动,心绪也惆然起来,皇宫——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个名词,可栀娘心下却顿生百感,一种有进无出的感觉将她的思绪牢牢的绑住,如何也挣扎不开。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事情远没自己想像的这般简单。

从见到乐音开始,就觉得自己正向一个类似于陷井模样的事件进发,那种滋味说不清亦道不明。为了孩子,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栀娘,你又不舒服吗?”瞧她目光空洞,风清担心的问着。

轻摇首,最终还是抑止住了想知道遗忘真相的冲动,淡然一笑。

风清心下好一阵叹息,这样的栀娘让他觉得心酸,让他觉得好累,他宁愿她现在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或许这样能让他轻松些。“你就不想知道落洵和落溪的父亲是谁么?”

神色微黯,不是没想过那个能让她狠心忘记一切记忆的根源,冷漠的眸光,轻声道:“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风清痴痴的看着她眸里闪过的忧伤,原来就算忘记了,再想来时依旧会酸涩惆怅。

秋日的阳光已变得不那么耀眼了,还有微风拂面,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

皇宫一处的上空中,一只风筝迎风翱翔,想飞得更远些,却无奈身不由己,线——始终都在别人手上。

“溪儿玩得如此开心,看来我的担心还真是多虑了。”看着御花园中一抹奔跑的紫色身影,栀娘含笑说道。

“可有想过她喜欢这里的一切,舍不得走?”

风清的话带着暗示,带着肯定,栀娘并不是听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想来不通而已。缄默无声,轻点玉足,一袭淡衣在空中优美的飘逸。

风清微笑,心忖:怪不得连鹤楼留不住她。

落溪显然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娘亲,一扔线轴朝栀娘奔去:“娘——娘——”

扑到栀娘怀里,落溪竟哭了起来:“溪儿好想娘亲,娘亲。”

轻轻的为她拭着泪,温和的笑着:“傻溪儿,娘这不就来了么?不哭了。”

落溪开心的点点头,栀娘问:“怎不见哥哥?”

落溪笑道:“哥哥和爹爹在御书房里,娘你等等,溪儿这就去唤哥哥来。”

来不及说什么,落溪的身影已离开了。

爹爹?溪儿刚才说爹爹,难道那个痛苦的根源就在这皇宫里么?平凡的自己何得何能,竟与皇宫中至高无上的皇帝挂上了关系?

扶起栀娘,风清问:“想什么?”

淡然一笑,似无奈似彷徨的问:“我在想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用失去记忆的方法来忘记痛苦?凌寂杰的目的怕是达到了吧,他什么都知道,所以让他带走了孩子,接着引我来这里。”

“栀娘,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如果你心里还隐约觉得难受的话,我会劝他放你离开。”这辈子,他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情,如有可能,他还是想补返一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