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魔鬼论调
我拨开她的手，然后眼睛盯着她，她不敢正视我，将脸侧对着，我看到她的嘴唇轻轻抖着。“小雅，我不想讲什么大道理，只想给你讲一个女孩的故事，希望你能耐心的听完它。”我停顿了一下，思索着怎么才能把我和菲菲的故事说的完美一些，如果照本来的样子讲出来，这故事没有任何的教育意义。“三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她挚爱的女朋友因为他过错而香消玉殒，他万念俱灰，在酒吧饮酒浇愁，一个女孩子找到她，问他晚上需不需要特殊的服务，那天他喝的的很多，最后放纵了自己，与那女孩，然后他沉沉睡去，一整夜都喊着他前女友的名字，那个找他的妓女，一整夜的照顾他，到了第二天早晨，我的朋友发现，昨晚的那个女孩依然陪着他，他以为那女孩是在等着他给她钱。但是那女孩却只是问他昨晚上他喊的那个女孩是谁。我的朋友就把他的故事告诉了她，结果那女孩哭了，并哭的一塌糊涂。我的朋友在试图找面巾纸的时候，发现了被褥上的血迹。原来这个女孩真的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是第一晚上接客。我的朋友有点愧疚，就想对那个女孩做些补偿。那个女孩在哭完后，竟然对我的朋友表示感谢，这让我的朋友很奇怪，问那女孩这是为什么？那女孩对我朋友说，我朋友让她看到人间还有真正的爱情，她决心不当妓女了，有再大的困难都不当了。我朋友猜到这个女孩当妓女肯定有什么隐情，于是就询问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起初不肯说。但是我的朋友说他已经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她，为公平起见，她必须也说出她的故事。拿我朋友的纠缠没办法，女孩说出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原来这个女孩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而今母亲病重，她没钱给她的母亲治病，在她当妓女朋友的劝说下，才干的这种职业。我的朋友听了，有点伤感，就问那女孩：“你不做妓女，你母亲的病怎么办？”那女孩说出的话给我朋友以极大的震动。说到这里，我顿了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她说了些什么？”小雅刚刚听的很不认真，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主动的问起我。“她对我的朋友说：“如果弄不到钱的话，我就去卖肾，我宁愿卖掉一只肾，也要留住自己的纯洁，去迎接一场和你一样的爱情。”我的朋友被她坚定的眼神感动了，拿出了准备和他前女友结婚的钱，给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不肯接受，他就告诉那个女孩，这是借给她的，无论她的母亲是康复了还是不治身亡，她都要为我的朋友做三年的保姆，算是对我朋友的偿还。那个女孩高兴的接受了。后来那个女孩的母亲还是离她而去了，她就找到我的朋友，要实现当初他们之间的约定。我朋友告诉那个女孩，当时只是一个玩笑，他根本不需要那女孩偿还什么，并让她立即离开。没想到那个女孩固执的不肯离开，一定要用三年的时间来偿还我的朋友，并且告诉我的朋友，如果他愿意，她愿意做他的女人。并不祈求他给她什么名分。我的朋友最后没办法，接受了那个女孩。从此，他们就生活在一起。我的朋友自从自己的女友死后，心如死灰，他放纵着自己，不自觉的把那个女孩变成了满足他身体需要的女人，同时还和好几个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那个女孩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我的朋友，她用自己无私的爱，爱着并照顾着我的朋友。”“无私的爱，即使你朋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无任何怨言吗？”小雅这次询问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漫不经心，问的很认真。“对，就是这样无私，她的努力最后终于得到了回报，三年后我的朋友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的灵魂早以在三年的相处中和他融为一体，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分割开，于是他们就结了婚，开始了两个人的美妙未来。”说到这里我竟然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我希望的，却是我不可能实现的，这结局能感动着所有的人，但是却骗不了我自己。我说完这故事，看着小雅，发现她看着天花板发呆，我等待着，想听听对这个故事她将是怎样的评价。小雅好像有点走神，我说完了好一会，小雅都没有反映。直到我咳嗽了一声，小雅才回头看我：“讲完了，你要通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什么呢，是要我和那个女孩一样，找一个人救赎我，然后把自己卖给他吗？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个故事对我没有意义。”小雅说的很是漠然。我感觉自己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小雅的话说的很轻，但是对我的刺激却很大：“小雅，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女孩是值得佩服的吗，为什么她能为了爱实现自我救赎，而你就不能吗。并且你知道吗，你继续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的后果的。那个女孩的朋友一直做妓女，后来因为和一个嫖客发生冲突，惨遭毁容，在那个女孩的帮助下，她找到了一个正常的职业，后来也找了一个男朋友，但最终无法接受她曾经是妓女的事实，残忍的杀害了她。小雅你还要恋爱，还要结婚，以你现在的情况，会有人接受你吗！”我越说越激动，最后说话的声音已经十分高了。小雅有点不解的看着我，那意思是很奇怪我会这么激动：“我想你对我也是一番好意，但是人和人不一样。我的情况和你说的那两个女孩相比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我进入风月，没有无奈，我是自愿从事的，所以我不需要救赎！”“自愿，你真的会自愿吗！”我逼视着小雅。小雅用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苦笑了一下：“我是无奈，但我无奈的是我一直痴迷不悟，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当我从厚厚的书本里抬起头，看到在这个社会上，我用十几年积累起来的知识，却一点用处没有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而从小接受的教育灌输给我的那些所谓道德和大道理，实际是束缚我思想的枷锁，而那些挣脱了这些伪道德的所谓恶人们，却得到了我不可能得到的利益。知识、道德在现实的当世，还不如我这与生俱来的皮囊更有用，这么好的资源，我至少浪费了七八年。你说我是不是傻啊！”说完，小雅有点癫狂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虽然知道她说的很不对，但是我实在无力反驳她。“我想你还想用爱情这东西来说服我，这更可笑了，就如同刚刚你说的那个女孩，你以为她得到的是爱情吗，她付出的是爱情吗。仔细想想，这女孩真的很傻，她以为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真情，就相信真正的爱情是存在的，但是她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失去她的女友，他们最终生活在一起，那么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根本不会再有耀眼的光彩，而最终只是淹没在婚姻的平凡和琐碎中。从这点上说，她所相信的爱情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幻影而已，为了这个幻影，她傻傻的委屈了自己三年，这值得吗！何况那个男人给予她什么帮助了吗？不就是给了些钱罢了，她如果做妓女做下去，三年所挣到的钱不会比这些钱少，何况那个男人还占有了她的处女之身。算起来吃亏的是女孩自己。结果却恰恰相反，那个男人竟然无耻的占有她三年，还心安理得。你的这个故事无非就是一个傻女子遇到一个无耻男人的悲剧而已。而造成这个悲剧的根源，就是那虚伪的道德和虚幻的爱情。”小雅不愧是中文系的高才生，说起这番道理来头头是道，随着她越来越激愤的语调，我感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压迫，就如同面前有人举着明晃晃的刀，一步步的把我逼到悬崖边，她说到最后我的心几乎要炸开了，一种出于本能的保护从内心中跳出来，我大喊一声：“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个疯女人，马上给我滚，事情不是这样的，菲菲是爱的，我也是爱菲菲的，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雅狂笑起来。“菲菲，那个女孩叫菲菲，你就是那个男人对吧，其实我早就看出结局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不是我，我的理解只是我的理解。你就当是一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