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风云聚会(三)
“清翎长老,你应该知道本宗与他之间的恩怨吧。”刘恩重脸色变得些许的难看,刚才被风凌城所激起的铁青之色,刚刚有些缓和又凝固了,原本以为当初一直与他作对的不过是清心宗宗主尹飘飘一人而已,如今,看来清心宗与风凌城之间的关系远非一般了,当即脸色一寒,有些冰冷的说道。
“嗯,风凌城的确与贵宗有些误会,不过,那或许也是刚才那股势力的阴谋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屏弃前嫌,一起对付那股恐怖的势力吗?”清翎微微沉吟了一下,理清了一些思绪,脑中一道灵光掠闪而过,沉声道。
“误会?清翎长老,不要再为他做任何的辩驳了,这种正道败类,是不值得贵派为他如此付出的,更何况,即使这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青心青意两个长老的血海深仇就能束手不管了吗?”刘恩重脸上阴沉未定,刹那间,一层厚厚的冰霜就把他的英俊脸庞给覆盖住了。
“这……”
清翎脸上顿时一愣,变得有些为难了起来,当初她也亲眼目睹到青云宗的两个长老死在了那个神秘强者的手上,虽然,看上去跟风凌城没两样,不过,风凌城也难脱干系。
“咻……”
陡然,就在这时,眠月宗与海澜宗的援军一前一后的赶到了,望着地上那一大片残缺不堪的尸首,众人脸色齐齐一变,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被冰雪莹所抱住的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心底里的震骇无法用言喻来表明。
“刘……恩……重……”
海澜宗宗主易凌,很快就发现了那被青云宗诸人所簇拥的刘恩重,胸中的怒火蹭了一下暴涨了起来,目光显得异常的冰冷,嘴唇几乎就要被心中的汹涌恨意所咬破。
“易凌……”
刘恩重丝毫不让的与他对视,刹那间,这些刚到的海澜宗众人与青云宗的人远远对峙了起来,就连海澜宗那几位散仙,目光之中也是显得杀机毕露,两方人马不约而同的散发出杀气腾腾的杀意,瞬间,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分。
“额……他们不会一见面又打起来了吧。”
此时,跟随而来的月心怡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只是瞬间目光之中也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如今,四宗之间争夺利益也愈加的白热化,她们眠月宗当然很乐意瞧见眼前这一幕,相比于弟子们一副旁观者的模样,眠月宗宗主冰语嫣以及随同而来的散仙,却紧锁着眉头。
“雪兄,我们两宗用不了这样吧。”
青云宗六劫散仙见到双方之间的杀气正在节节攀升,随即,在众人那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飞到了悄然站立在易凌左侧的那个体貌相当魁梧的散仙面前,有些苦笑的说道,他也知道造成如今这般水火不容的局面,与他们青云宗当初的态度有着很大的关系,若是以前,他决计不会这般主动放下身段的,奈何,今天在见到那个恐怖势力之后,他可不想两宗再继续这样内耗下去,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股恐怖的势力所歼灭。
“青峰!弄成今天这般局面,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你认为我们还要和解的可能吗?”易凌左侧的那个被他称为雪兄的魁梧大汉,也是当年赫赫有名,名震一方的高手,只不过,在近百年前就迅速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潜修了起来,以至于就连海澜宗年轻一代的弟子们也有不少人不知道这个修为恐怖的前辈。
“雪浪,你也看到了本宗所遭到的毁灭性打击了吧,我们刚才就是遭到了一个势力恐怖的神秘组织所血洗的,你们与青云宗之间的间隙也是这个神秘组织所策划的,就连眠月宗与蓝阳宗之间的仇恨也与它脱不了关系,如今,五宗已经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倘若,我们之间再彼此的勾心斗角,纷争不断,那五宗就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整个修真界也会被那股势力所掌控,这难道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眼见海澜宗与青云宗就要交战,清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劝道。
“你说的是真的?”
海澜宗众人此时再默然的望着那些还没被处理的残缺尸体,心底里也信了几分,不过,多年以来与青云宗之间的交怨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消弭了,两宗的宗主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相比于易凌,刘恩重则显得释然了一些,毕竟,在两宗冲突之中,青云宗损失并不严重,心底里那股怨气也就比较容易消除了。
“宗主,我看这事,的确很蹊跷,不如,先查明了事情真相之后再说!”
此时,雪浪想了好一会儿,目光中寒光闪闪,脸色阴沉似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们都不是愚弄之辈,虽然,一时之间被真相所蒙蔽,不过,之后,他们未尝没有一丝怀疑,只不过,情势把他们逼成了那样,如今,在清翎的调解一下,那种拔剑弩张的气氛才稍稍的有些减弱。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五宗有必要召开一场会议了!”
易凌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说道,虽是如此,不过,目光之中所带的浓浓杀意,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还是等到清心宗选出宗主之人再说吧!”
冰语嫣顿了一下,心底里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清心宗会遭遇到此劫,这是她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与此同时,心底里也对那股神秘的势力,产生了浓浓的忌惮,她自恃若是眠月宗遭遇此等攻势,伤亡绝对不比清心宗低。
“不用了,我们已经选出宗主了!”
“哦,是谁?”
冰语嫣狐疑说道,刘恩重等人也相当的困惑,清心宗刚刚遭遇此劫,怎么可能就这么早选出新任宗主了,莫不是,尹飘飘在临死之前传位的吧,念及此,他们的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锁定在了冰雪莹身上。
“不错,就是她!”
瞧见他们那看似确信而又怀疑的复杂脸色,清翎也没有一丝的隐瞒当即说道。
“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尹宗主逐出师门了吗?”
“绝对不可以!”
刘恩重经过短暂失神之后,顿时,摇头说道,若是让她继承宗主之位,以后,他青云宗要想对付风凌城岂不是更加的畏手畏脚。
“刘宗主,这是本派份内之事,似乎你没有插手的必要吧,而且,这也是尹宗主生前的意愿,这一点还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虽然言语犀利了几分,不过,还是抱着相当的客气,并没有当面喝斥刘恩重的蛮横。
“请翎长老,贵派之事,我们这些盟友无权干涉,只要不危及我们之间的情谊即可,至于风凌城,希望,贵宗不要再横加出手了。”青峰平淡的目光扫了一眼刘恩重顿时就把他那即将要说出的话语吞入腹中。
“这……”
“你们青云宗要想报仇,就不要牵扯到任何人,冲着风某来就是了,若是你们胆敢对雪莹有丝毫的不利,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了!”眼见清翎左右为难,风凌城身躯缓缓升起,与刘恩重他们远远对峙,语气十分的平淡,那种轻描淡写的模样,真让青云宗诸人恨得咬咬牙。
“哥哥,不要!”
此时,冰雪莹眼见风凌城就要独力面对青云宗众人,心底里顿时浮现出深深的担忧,那略显苍白的俏脸也随之变得更加面无血色。
“风凌城,还我涣儿的命来!”
何止青云宗的人对风凌城咬牙切齿,海澜宗众人更是冒出一副要把他生吃的样子,若论风凌城与这两宗到底是那种结怨结的比较深,恐怕非海澜宗了,毕竟,他可是三番五次的羞辱海澜宗,并诛杀了海澜宗少宗主易史涣,这无疑是把他推向了与海澜宗有你无我的绝境之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像风凌城这样杀子之仇呢,易凌怒喝一声,身躯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掠向了风凌城。
“困龙诀!”
风凌城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的森冷,暴喝一声,顿时,一道黄色光幕刹那间就形成了,并把易凌那极速的身影给困在了里面。“轰!”易凌很是抓狂的使出全身功力,想要劈开眼前这道似曾相识的黄色光幕,即使,他手中的飞剑爆发出恐怖的剑芒也依旧无法突破黄色光幕的防御。
“好恐怖的家伙,才短短数年不见,修为居然又高深了这么多,”冰语嫣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的骇然,心底里也涌现出一种颓废,相比于他,自己已经停留在渡劫后期巅峰少说也有十多年的工夫,愣是无法突破,而他修为却像是吃了仙丹似的极速提升,这种巨大的反差,换成任何人都不由自主的会生出一种无力,与深深的苦涩。
“灭天诀!”
风凌城也没含糊,瞬息之际,就发出了一道极为恐怖的灭天诀,眼见空中那只散发着浓浓赤光的巨大手掌,易凌心底里不禁微微一突,他对于风凌城这个恐怖的招式,可是领略过了,其威力自然是非常的清除,正当他惊骇之际,陡然,一股轻柔之力,就把他拉了出来。
“谢谢长老……!”
易凌一阵的心有余悸,说话竟然有些不流利,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与风凌城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存在一道巨大无比的鸿沟,让他无法跨越。
“果然不愧是修炼九剑七诀之人,修为虽然不过才渡劫后期,实力却如此的强悍,恐怕你对上大乘初期的高手也不见得有丝毫逊色吧。”雪浪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陡然,猛的一睁开,一道铮铮的凌厉寒光从他那宛如灯笼般的眼眸中疾驰而过。
“怎么你也想动手吗?”
风凌城冷冷的说道,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他当然知道对方的修为有多么的恐怖,竟然能够挥手间就破开了困龙诀的防御,模样看上去极为的轻松,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从这足以晓得对方的修为达到了何种恐怖的境界。
“不……”
令众人感到愕然的是雪浪居然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是想与你打个协议!”
话锋一转,雪浪缓缓的说道。
“协议?”
风凌城脸色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瞧见海澜宗的人居然会如此的好说话,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狐疑的说道。
“不错,我也不隐瞒,虽然上次雪某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神秘的强者,想必,在场的人都猜到了上次那个强者是谁了吧,对于他,我没有一点不敬之意,更不敢得罪于他,不过,风凌城你诛杀了少宗主,以及诸多海澜宗众位弟子,身为海澜宗长老,雪某就有义务为他们讨点公道,想必这没有丝毫失礼吧。我所说的协议就是你要承受我一掌,风凌城,你认为如何?”似乎很是顾忌什么人似的,雪浪目光在周围望了好一会儿,若有若无的说道。
“老狐狸!”
刘恩重心底里暗暗骂道,他当然知道雪浪为何多此一举,无非就是不想得罪那个恐怖的家伙。
“哈哈……,亏你还有脸说出口,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呢,以你的修为一巴掌足够把我弄死了,还说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难道,你真当风某是脑残吗?”风凌城心底里一阵的气结,不禁满脸怒容的说道。
“我想你误会了,我既然提出协议,当然不会占你一点的便宜,雪某会把所使出的功力压制在大乘初期,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雪浪并没有风凌城的一番话而感到丝毫的动气,依旧是那么的平淡,甚至,可谓是诚恳。
“哦,我凭你什么相信你!”
风凌城脸上的怒气才稍减几分,依旧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有他们在这里作证,难道,你还担心雪某食言吗?再说,雪某可不想得罪你背后的那个人。”雪浪深深的看了风凌城一眼,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