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还是很明媚的,但是费伦的脸色却无比阴郁。望着迎面走来的陈福,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还顺利吗?”他低声问道。
陈福点点头,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费伦。费伦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眉头不觉微微一皱。
“整个市里都找遍了,只有这么一小块。”陈福说道。
费伦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直接往客房去了。客房内,沈浩天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费伦走到床边,将纸袋内的玉佩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放在沈浩天胸口上,双眼微闭,空中开始念念有词。
忽然,费伦右手抬起,中指食指并在一起形成剑指,然后凭空里画了四条竖线,紧接着又画了五条横线。手指在空气里划过,看似什么也没留下,但是却有一阵阵轻微的能量波动散发出来。这时候,就听费伦轻喝一声:“疾!”剑指指向那块玉佩。
嗡!
一声轻微的震荡自玉佩中发出,一团青色的光芒自玉佩中散发出来,双眼紧闭的沈浩天忽然全身一颤,口中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呻吟。
费伦的额头上正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冒出来,他似乎正在使出全身的力量在控制什么什么,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猩红的颜色。
站在一旁陈福见他如此表情,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心之色,几次想开口似要劝他停手,但嘴巴张了好几回,最终还是闭上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费伦念动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这时候,他的双脚开始绕着床行走起来,步伐很奇怪,走了几圈之后,地板上便留下了几行深深的脚印。
陈福的目光落在那几行脚印上,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在他眼里,这并不是脚印,而是一个离卦符号。此时,费伦已经停下了脚步,双臂一振,双手在胸前结成了一个指印,双眼微闭,口中继续念动九字真言。隐隐约约的,他的额头中央现出了一个青色的“生”字,而这个字出现的一瞬间,费伦双目圆睁看向沈浩天,口中大喝一声:“开!”
嗡!
玉佩中再次发出一声震荡,一道耀眼的光芒自玉佩中暴起,瞬间满屋青光,就见沈浩天的背部猛地高高拱起,整个人形成了一个桥状,几秒种后,又蓦然平躺了下去,与此同时,一缕黑色的鲜血自他口中缓缓流出。
而这时候,费伦的嘴角也沁出了一丝鲜血,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陈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费伦,你没事吧?”
费伦摇摇头,在陈福的搀扶下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费伦忽然轻声说道:“查过那个人的信息了吗?”
“查过了。”陈福点点头,“那晚的监控录像张建堂帮我找来了。不过.......图像非常模糊,因为摄像头离得比较远,而且路灯的光线也比较暗,所以看了半天也看不清那个人的相貌。”
“就这些?”费伦抬起头看着陈福,细长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光芒。
“呃,当然我也把事发地点周围的录像全都调看过了,不过.......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了。那个人显然很熟悉周边的环境,走的都是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的小路,所以......”
费伦显然不愿再听了,他的目光转向了沈浩天。只见他的虽然还是双眼紧闭,但是面色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苍白了,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最关键的是,他的手脚正在微微地颤动着,眼皮也在不停地跳动,而那块玉佩上的青光正如漫天雨丝落下,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体内......
“想不到,小小的前海市内居然还隐藏着一个结丹期高手。那晚,要不是我带着枪,我和浩天都完了......”回想当晚的情景,费伦的脸上虽然还是波澜不惊,但是眼角的肌肉却在微微掉跳动着。
陈福看了费伦一眼,“你真的确定他是结丹期的高手?你不是说他的相貌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多岁。可是......结丹期的高手少说也都一两百岁了吧,而且还是在得到真传的情况下......”
“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费伦皱了皱眉头,“而且,他的修炼手段也颇为邪门。他布设在马路上的阵法显然是用来吸收他人元气的,但是我和浩天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阵眼在哪儿。按理说摆阵破阵是我奇门的强项,可是这一次我们身在阵中,却始终毫无头绪.......”
“那......浩天遇袭的时候,你去哪儿了?”这句话陈福早就想问了,可是一直没敢开口,现在既然费伦提起来了,他也就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费伦看了陈福一眼,苍白的脸色忽然显出一丝尴尬:“我......我方便去了......”
“方便?”陈福一愣,随即忍不住微微一笑,“哦,明白了......”
“还不是你灌我那么多啤酒!”费伦的脸上露出一抹愠色,“你说你自己开车不能喝酒,就一定要我和浩天喝那么多?这事其实都应该由你来负责!”
陈福连忙收起了笑容,点头道:“是是,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还有,取个车也那么慢!你如果早点过来,那个人未必就敢对浩天下手。”说到这里,费伦的目光又转向了沈浩天,“还好那人只是结丹前期的修为,要不然浩天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陈福不敢回嘴,只得连连点头。
“对了,这块玉佩花了多少?”费伦忽然问道。
“25万。”
费伦的眼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跳,没有吭声。陈福打量他的脸色,忽然轻轻一笑,说道:“一会儿我把发票给张建堂,让他平了这账。嘿嘿,谁让他是我们的供养呢。”
“好吧。”费伦点点头,缓缓站起身,走到沈浩天身旁,一边观察他的情况,一边说道:“听说这个张建堂的野心很大,早就不甘于只在前海市内做大。既然如此,以后有求于我们的地方多的是,这次就当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了。”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陈福连连点头。